他已经受够了罪,已经把牙打碎……还要怎么样?
程碧荷那圣母白莲……呵呵,他就是要撒弥天大谎,让自己受到最为残酷的伤害,而且坐实月清的罪名!
他就不信,激将法对于月清,无济于事!
他就不信,自己一个人用一张嘴打遍天下无敌手,如今还会跪倒在月清的膝下,成为屈辱的狗!
但是……张着嘴,小青年牙疼欲裂。
他没有打麻药,如今月清停止了攻击,那意想不到的疼痛,也在一瞬间席卷了小青年的全身。
天哪,门牙虽然才被扯下了一颗,但是那磨牙;板牙……被林林总总直接敲掉了七八颗,左右分布均匀,倒是让小青年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他的脸上一片的冰冰凉凉,还有不断刷新的温热,那是自己的鲜血。
鼻子被打歪,身上全是灰尘……血渍伴着他的咳嗽声疯狂迸溅,一路上含恨喷射到了半空中。
小青年的脏腑错位,他无法挣扎,无法抬头,舌头也被划了一刀一般,僵硬凝滞了。
如今,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呸口水了。
血渍让他的眼睛失去了焦距,但是偏偏他的耳朵,还是源源不断地接收信息。
“月清,救救我,摧残他!”
“好疼,月清,你不许轻,对他,必须简单粗暴……”
烦躁地捂住耳朵,抓狂的小青年,满脑子都是驱之不散的乱。
不过,他的手臂,也是一阵钻心的疼,抬不起来了。
勉勉强强将左手臂挥动了四十五度,小青年却是失去了关于右手臂的控制。
一口血被他实实在在地吐了出来,颜色居然比牙床上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更加鲜亮。
那是内伤的血。
而且,下一刻,小青年蜷缩在地,感觉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难受。
一股危机感,也笼罩了他的全身。
会不会,月清那样子疯狂报复自己?
下一刻,小青年已经发出了杀猪般,难解难分的惨叫和抽泣声……
“啊……疼……你是要把我,断子绝孙?”
疼痛,从小青年那个最关键的部位,灼灼地释放了出来。
他顿时感觉自己的死穴被触动,狠狠的一脚,已经携了万钧气力,踹在了那一处。
天旋地转。
那是以前的宫刑,如今的断子绝孙苦痛。
不过,小青年还没有细细品尝这疼痛,就双眼一翻,口中溢出了鲜血的时候,整个人颓败地“轰”地一声,撞在了墙壁上。
他不是故意的,但是身体的片刻失力不平衡,就让小青年,嘴角溢血地晕厥在地。
泪水扑簌簌地滚落,冲刷着小青年的脸部,一片的浑浊污秽。
月清面无表情地立在了小青年的身旁,那伟岸有胆的身影,背对着程碧荷,却是面对了一半的“吃瓜群众”。
小青年身上一片血污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整个人如同受到了最残酷的刑罚,捂住了腹部以下的地方,哭得抽抽搭搭,却是昏倒了。
月清的容颜,从从程碧荷那儿转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笑过,连柔和的变化,也根本没有。
刀砍斧劈的五官性感,此时此刻,月清的鬓角,也因为刚才的一番揍,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的呼吸赴于紊乱化,胸膛激烈起伏。
而且,这种状态,在他缓缓回头的时候,才销声匿迹了。
不过,他的眸子中,重新出现的情绪,却是--愠怒的。
程碧荷正于心不忍地瞅着地上瘫软的小青年,蹙着眉,倒是没有将视线投向月清。
她心不在焉的模样,连月清满头是汗地转回头来时,也没有顾及,还是聚精会神地望着可怜兮兮的小青年。
他的头发上,沾满了血污,那一身的白衣,却是和月清比起来,有着云泥之别。
他如同劫财又劫色的小混混头目,扯破的衣服内,还纹着一个个粗大张扬的纹身。
那是社会小混混的标志。
不过,月清,好狠……
他的脚印没有污秽,但是那一个个被血液填充的脚印,却是颠覆了程碧荷的内心。
哪有人如同如今的小青年,虎落平阳被犬欺?
但是,小青年不是猛虎,月清也不是什么狗……
“月清,我们……时间到了。”
迟到的话,会不会被取消资格?
程碧荷这才注意到,月清的目光,极为可怖。
他“阴森森”地瞅着自己,满含了不甘心。
而且,他儒雅的外貌,她从来没有察觉到,月清那么俊俏。
但是,如今处于余怒未消中的月清,可是保留了他,狠戾时的模样。
他如同鬼魅一般阴郁,而且不满地看向了自己,仿佛在审问:
“小荷,我帮你报了仇,你怎么同情起伤害你的人了?”
四目相对。
程碧荷的脸上,也分明显现出了愧疚。
她张张嘴,翕动的粉唇,却是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月,月清……” 若无殇,碧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