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淋雨,她可以感觉到,好似精铁被百炼成钢的雨丝,一根根径直扎入她头皮的疼痛。
那是极细微的疼痛,但是不得不说,它们实在是太刁钻了。
感知飘荡,她“喝”了一声,已经是单手撑地,一个天花乱坠的旋转。
她不费吹灰之力地,就硬生生地将局势拧转,扭转乾坤的感觉,很爽。
此时此刻,程碧荷才想起了大阵。
“唔……”
她则是“锵锵”了几声,自己的白虎剑,则也已经温驯地冒了出来。
它凭空出现,小个子那绚烂的一招一式,无数的铁屑伴随了飞刀齐飞……突然间,他的绝杀已经失控。
无数的飞刀,层层叠叠,磊磊落落。
而小个子,则是“正气凛然”地踏在了其中的一把飞刀上,冷然的目光穿透了迷雾。
他咄咄逼人地望向了自己,紧接着则是“嗖”地一声,再度飙飞了出去。
或许的,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无力?
程碧荷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她辨认不清眼前的方向,而那嘚瑟的小个子,果然是可恨。
伴随了一声轻佻的口哨声,那一抹虚无缥缈的身影,早就出其不意打击隐没在了雨丝形成的、独一无二的湿冷中。
“你!”
程碧荷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进入了大阵调息,但是在刚刚停下奔袭动作的时候,却是“啊”了一声,那是百转千回的轻吟。
“疼……”
她不由自主地,抱着一床被子,就卧床休息了起来。
她的力道很大,而那被褥,也因为她的用力,而扯出了深深的褶皱。
而程碧荷,则是咬着下唇,只觉得自己的腹部一片难以言喻的翻云覆雨。
她以前,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这么张扬地,在自己月事之时,疯狂地冲刺一百米。
如今的她,则是欲罢不能地受着疼痛,滚在被子里,她只会断断续续地呻吟……
一波波的血流如同找到了发泄口,少女不知道自己究竟流了多少血,她嘤呜着,在窒息与清爽内彷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而欲言又止的少女,则是出现在了月清眼前。
她抬手,擒拿住了几把飞刀,则是看上去,纤瘦了不仅仅一点半点。
“月清……”
她轻轻低下头,颇为可爱。
她的身上,凌乱还没有过去,但是看似自然的捉飞刀的动作,则是在少女的手下,变得勉勉强强。
“要不,我给你调配点药?那人……已经跑了?”
月清心疼少女,而程碧荷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却是眼含热泪。
“就是……刚才的你,不应该管我的!你不如去将小个子捉住,我就不会这么疼了……”
而月清,则是将程碧荷腹中的疼痛,用了无数的红糖与姜片遏制,熬过了后劲一个上午的程碧荷,则是在中午时分,结束了吃午饭前,驱逐了一个上午最后一个不合格的御医。
“你,你走!”
少女摆摆手,而那个看上去已经委屈得眼眶通红的少女,则是鼓着嘴,望向了她。
“程碧荷,你……我错了嘛?”
“三个以上就要驱逐,你好自为之,自己混日子也不要来这儿啊!”
而那神情惨淡的少女,则是深深地“唉”了一句,拖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如今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小屋里挪。
她与一切被驱逐出境的御医们都一样--不想离开自己生活了无数个寒暑的御医司。
在他们,那些达官贵人血脉直系的眼里,程碧荷是“暴君”。
而他们,则是拖沓着脚步,硬生生地耗了亿万时间,但最终还是离去。
“啪,啪。”
那是浅浅的脚步声,镌刻了不甘,还有对于未来的彷徨。
“我们马上出了皇宫,聚在茶馆里商量商量谋反的事儿,好不?”
“啥?”
“哦,你不知道?刚才我老大说了,他要吸取那些御医司内刷下来的人员,要推翻程碧荷的暴政呢!”
“我没听错吧?好,我们一起去呗!”
这是不为人知的一段小对话,但是透露出了无数的信息,则是在潜移默化中,昭示了御医司的站不住脚。
一肚子坏水的纨绔子弟们,则是出了皇宫,在茶馆里欢聚一堂,乌烟瘴气地,商量着推翻御医司的事儿。
但是在如今,却是凄风冷雨无所觅。
程碧荷本来是想趁着午休的时间,入聚灵阁寻觅鼎,为仙鼎买口粮的。
而月清,则是打着油纸伞,因为她的浑浑噩噩,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谈。
但是,在下一刻……程碧荷却是在走马观花,望向聚灵阁旁边的苏家时……听见了一阵凄清的哭诉。
“我的丈夫苏澜啊,你怎么……怎么突然间昏迷了呢?难不成,还是冰琉璃果惹的祸?”
什么?
程碧荷知道,冰琉璃果,是冰璃果和冰琉果的统称。
所以,因为她记得,自己那一次将冰琉璃果拍给苏澜……没错,她或许,成为了害了苏澜的千古罪人!
没错,她或许是白收了亏心钱,也毁了一个人? 若无殇,碧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