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碧荷,则是在自己似睡非睡之时,脑中灵光一闪。
她如今虽然已经疲惫,但是她的思维,却是确定出了,“擒贼先擒王”的真理。
如今的那两个管事,一个是落俞邽,一个是程碧荷不认识的横管事。
而扣珖雰,则是带着他们,转过九曲十八弯,转到了落俞邽“与世无争”的住所眼前,心中不由自主地,衍生出了恶作剧与兴高采烈感。
她可以毒舌,而如今,程碧荷听着听着门外显而易见的痛苦干呕声……她只感觉自己的魂魄,也轻飘飘了起来。
自己先前在他那儿碰触到任何软钉子……呵呵,最后都不算什么。
她已经豁达了,她的眼眸,却是满含了悲悯。
“呕……好饿,我吃不下……”
“咯吱咯吱……”
前者,是落俞邽发出的窍门--如何撒娇的精髓。
后者,则是他被整得昏天黑地时,那结构不怎么牢固的床……已经发出了怪声。
程碧荷气定神闲着,她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落俞邽的门前,叩击。
她的声音,却是跳动得叮叮咚咚,悦耳动听。
“笃笃笃……”
“开门!看病的时候到了,是耳朵竖起来的时候了!”
而程碧荷,则是侧耳倾听着,门内的动静。
没想到,落俞邽的反应,还有他的拖沓,却是因为人性,齐齐变了。
“呵!我落俞邽……怎么,会被区区泻药……打……打倒?”
落俞邽则是在安慰着自己。
他的话语,虽然断断续续,但是和淡然定制、选择与分成无数个组比起来,却是更加吐血。
而一声重物“扑通”地坠地的声音,则是让那屋子内,陷入了短暂却是令人心有余悸地悸动。
“唉……怎么会这样……”
少女强忍住了自己内心的欢愉情绪,而脑补着落俞邽如今吃瘪模样的可爱之时,月清嘴角,温柔的宠溺弧度,也静悄悄地蔓延开来。
“开门!开门!”
程碧荷却是铿锵有力地,敲起了门来。
她敲得极为响亮,鹰击长空。
而程碧荷,则是戏谑地望向了前方,一个标注了“落俞邽”名字的牌子,蠢蠢欲动的念想,在她的脑海中盘旋。
被狠狠虐待过后的门,在程碧荷敲敲打打其的时候,却是在摇晃。
这是极细微的趋势,但是也昭示了,落俞邽的忍无可忍。
程碧荷在纵情狂敲的时候,却是蓦然间,感觉到了一阵直接从门上,铺天盖地莅临的怒气。
那是实质性的怒气,也是用了文字,记录下来的无数琐事。
“谁?”
声音恰似威严神明,波澜不惊。
水深火热。
那是具有一触即发的危险性的男声,也是落俞邽起床气十足的男声。
他好似刚才吐过,声音传来,昭示了他的随意。
而那小屋岌岌可危的一扇门……则是--不可一世地避风港。
“你们?”
披头散发的一个男子,却是在扣珖雰和其他三人面前暴露无遗。
他看上去,嚣张而不羁,洒脱而不惑,他已经有了四十岁,风华正茂的年代沦为了虚幻,取而代之的,是落俞邽用钱来迷醉自己的方法。
他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但是身上那不知羞耻的衣物,那明显带有污秽呕吐痕迹的青衣……则是在下一刻,嫌恶感,从落俞邽眉眼中冒出。
他的臂,因为刚才他的呕吐,而苟延残喘地寻思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因为落俞邽是头一次中泻药,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呕吐,已经帮助他,将体内的全部食物排出,最致命的是--他不知道!
这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
半天不见,落俞邽则是碰见了和两人截然相反的境遇。
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的生闷气,借酒浇愁的落俞邽,因为喝高了,才导致了昨天的烂醉如泥,将自己的家底曝露了出来。
今日,他一见将自己的门敲得直响的程碧荷,就打心眼地憎恶。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他如今也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性子,非得要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去滋生非议。
他也是在报仇。
所以,落俞邽则是存心挑起事端,他忆起了昨日程碧荷醉酒一事,但是她除了稍稍羸弱外,和月清容颜依旧。
他还落了个光辉惨淡的声名。
而落俞邽心中,没来由地蹿起了一片无名火,细细密密地,已经燎原。
颠倒黑白,什么整治御医司,他做做错了什么?他有吗?
而在下一刻,落俞邽比起针眼来比拟,却是变得更加细小的眼眸,如同指缝一般,贼兮兮地匿笑着。
酝酿,而他身上的气势,在凝聚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却是在蓦然间喷薄而出!
狡黠、面对。
胜券在握的落俞邽,则是含笑,嗤着。
“殊不知,你们两人昨日饮酒,为何无恙?酒中有毒,你们为何不受影响?” 若无殇,碧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