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惜,陈冰洁并没有明白,程碧荷眼中,那一丝丝的警告。
这人,必须除!陈冰洁一双美眸恨恨一眨,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犀利。
而若是她仇恨的目光化为实体攻击程碧荷,恐怕如今的她,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了。
她收回目光,却又恋恋不舍地再次瞧了瞧月清。
可令她几乎扼凋了初恋之花的月清明目张胆的拒绝,令陈冰洁一跺脚,却还是死缠烂打,一颗心,都扑在了月清身上。
只见月清轻轻捏了捏少女的脸颊。
他白皙如同美玉的指节,划过了程碧荷的脸,令她嫉妒得几乎疯癫!
而且,两人郎才女貌,一看就是蜜侣。
柳放冷冷地看向了月清,心中对于他的恨意,又更上一层楼。
自己的未婚妻陈冰洁,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对月清一见钟情,却可怜是单相思啊……
“马上,你顺便把那个女的也干掉,少年给我当侍从,做事干净点。”
陈冰洁抽回目光,傲慢地吩咐。
对柳放提出了“把月清当侍从”的主意后,柳放脸上,蒙起了一层阴霾。
侍从?万一她变心,晚上睡了他会如何?
“好。”
柳放嘴上虽然不点破,但是他威严的话语,却已经道明了一切。
马上,杀了他!
奸了她!
陈冰洁这才满意地上了金碧辉煌的马车。
陈冰洁看上了月清,冰雪聪明的程碧荷岂会不知?
她不满地揉了揉自己已经被月清捏红了的俏脸,向他絮絮低语:“月清,你不许抛弃我!”
柳放轻蔑地看向月清,向前迈了好几大步,手指直指月清。
正在抚慰吃醋的小荷的月清,看见柳放如此狂妄,心中冷嗤。
他惹了谁?还不是仗势欺人的柳放嘛。
“赶紧把少女交出来!否则……”
柳放的声音中透出了隐隐的威胁。
他最喜欢看别人郁闷、却又无法还手作言语攻击的憋屈表情。
“不行。”
月清直接把程碧荷护在了身后,一脸护犊子般的警惕。
“月清,谢谢啊……”
程碧荷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她咽喉。
她的双眸因为微微的惊恐而瞪大,最后半句话被她生生改变:“月清,小心!看柳放……”
声线不由自主抖颤的程碧荷,却全身猛地一股热流灌入。
一边,柳放缓缓蓄力,吸纳吐气。
瞬间,他犹如运好了势一般,双手居然一个翻转,拧出了一团如同麻花一般的火焰,跃动于程碧荷的眼睑。
他,拉风地喷出了火焰!
这是什么招数?
一片吃瓜群众齐齐诧异。
“天哪,惹上了柳放,他们会死的!”
“对,而且会凌迟而死!”
“快快快,排队去,我们暂时回避一下……”
极少部分的人流离开,而绝大多数,却饶有兴致地驻足。
焰火依旧如同柳放那样嚣张。
它燃烧着直接飞上了旁边一棵树的树梢,速度飞快,堪称风驰电掣!
如同一团幻影般,它就烧到了树上,一路向下延伸。
而如同绯红布匹一般的火焰,却愈烧愈烈,发出了几乎令人肝胆俱裂的“刺啦刺啦”声。
月清见了几乎一路烧到了树根处,边烧边发出骇人声音的火苗,心中有些不安。
他并不想交出小荷,也不想当众被凌辱!
他什么也没做,而柳放居然……
也许是他“打不死的小强”的顽强参赛精神,让他看了不顺眼。
见月清不动,如同被吓到了一般,护着程碧荷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柳放得志变猖狂。
他不可一世的嘲讽:“月清,你这一年有什么进步呢?一个废人,岂有长进?不如,你和我对三招,输了,就把少女直接送给我。”
骄傲如孔雀的柳放,根本都没有想过,他会输!
一队仆人也走了出来,吆喝着,驱赶着,直接赶走了围观看好戏的众人。
他们的离去声,令月清一时间骑虎难下。
他不说话,等于默许了柳放的挑衅。
他深谙自己打不过柳放,万一自己被他打伤了,小荷怎么办?
“我要是不比呢?”
考虑了一会儿的月清,突然抬起了不卑不亢的头,反问道。
“哈哈哈,不比,你就去死吧!”
柳放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他的手上再一次弹出了一团足以灼烧得撕裂空气,把空间也得烧扭曲的火焰。
而那棵作了示范的倒霉小树,已经被柳放喷出的火苗,整个儿全部变为了黑黝黝的焦灼颜色。
“轰”地一声,它苟延残喘的倒下声,在冰冷得几乎冻结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
月清头上,冷汗倏然落下。
而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程碧荷,更为紧张。
“我、我不害怕。”
明明她声线颤抖,明明她小腿打战,但是,程碧荷依旧在坚定地安慰自己啊。
月清眸光闪动,睫毛上湿湿的,似是感动地落了泪。
“真是不像话!”
青衣老者再也看不下去,他全身气力涌动不停,微微紊乱了气息。
似是到了一个临界值,他发威了!
干脆利落地,老者一拳砸在了实打实的石桌上。
巨大的冲击波惊天动地。
震碎了石桌,在一瞬间被打磨、碾碎的细滑石粉扑簌簌地落下,犹如下了一场雨。
掀翻了茶几,而“噼里啪啦”的器皿破烂声也次第传来,琉璃茶盏以及茗茶盒因为惯性直直地摔向了地面,“哐当”“咔嚓”几声一连串地响起,格外恐怖。
一股霸气凌云、直接碾碎了柳放威势的气息,沧桑又不可亵渎。
不慎铺天盖地飞速传播出高楼外的它,生生压制住了众人。
他们只觉得全身一沉,而几斤甚至十几斤的力,凭空施加到了他们肩上。
程碧荷与月清,却一头雾水地打量向了齐刷刷噤若寒蝉的无数未来的丹会对手。
怎么了?看来,是有大靠山来为他们撑腰?
从天上掉下来白白让他们捡到的便宜,谁不要?
另一边,两个小童急忙转身,跑去给脾气阴晴不定的老者换张新石桌。
而琉璃碎屑的清扫声,也不绝于耳。
本来以为今天必死无疑的月清,身体一震。
柳放正射出的火球上面带有毁天灭地的能量。
不过很奇怪的是,它才飞了几秒钟功夫,就再也不动。
如同被人一箭钉在了空中似的,兀自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巨大的感知威压,也给柳放带来千斤重的压力。
作为真凶,他被压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干张着嘴,柳放心中,也似乎有个贯穿他低俗内心的声音。
“跪下!”
是,一个古稀老者的吼。
柳放居然连反抗也没做出,就在“咚”地一声中,屈辱地双膝下跪。
清脆的骨裂声也随之传来,为两人大大长脸。
柳放的表情,格外难看。
他娇生惯养惯了,这种骨裂之痛,根本没有经历过!
而这一次,他终于明白了,关于“痛不欲生”这个词最形象的解释!
没有流血,他的心,却如同血流如注一般悲怆。
“少爷……”
一队仆人,已经被威压压制得一动不动。
他们无法抬头,也无法交流,只能在心中祈祷。
最好,不被冠以“玩忽职守”的罪名被炒鱿鱼。
这神秘高手,究竟是何人?
两人也被惊得动也不敢动。
此时,仙鼎却欢呼雀跃。
它不假思索地亮出原型,而周围躬着腰一动不动保持沉默不语的人们,也对它视而不见。
它飞过去,一口吞噬了火球。
“味道不错,有很纯净的天地之气。”
评头论足了一番,仙鼎就匿了身形,去消化火了。
而此时……
“两位眷侣,我是无名。”
一个令两人不由得回过神来的老者的儒雅声音,蓦然从他们心底传来。
对视了一眼,程碧荷感觉到了月清体内传来的心跳声,机为杂乱无章。
而那男声,接着说,“刚才,让你们受委屈了至于柳放,我事后会狠狠教训他的。
“你们也不会必排队花时间了,直接入云花阁吧,我来检验一下你们的丹药。”
两人心照不宣都听见的声音响起又停下。
月清明白,这是秘音传信。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两人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到了云花阁。
云花阁,坐落于巧七山畔的内敛高楼,接待贵宾时用。
眼前光怪陆离,半晌,传送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结束了。
而一个鹤发童颜的青衣老者,正眉目含笑,看着他俩。
目光中,有惊艳,有赞赏,以及……一抹淡淡的惆怅。
“你们,可是我好友无芳的后人,大阵的持有者?”
老者一句话,就道出了两人间的一个秘密……
他锋利似剑的目光,似乎看透了自己和月清。
不过,当他说出“大阵”二字时,没有露出一星半点的觊觎之气。
而且,他绝对没有恶意。
“是的。”
老者的修为太高深莫测,也许,可能很快就要飞天了。
不再探讨这个问题,老者目的明确:初赛!
无名双手一召,广袖纷飞。
两瓶丹药,现出了原形。
倒出了几枚仔细端详,无名的眸中,多了几分激赏之色。
丹药的品质上乘,丹香浓郁,有一种浩然正气。
少女的丹药,似乎在最后时期,气力衰竭,显然是被别人帮助而炼成。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无名一边漫不经心地信手敲打着丹瓶,发出清亮亮的丝管翠竹声,一边不由自主地感慨万千。
旋即,他眼皮一跳。
什么?他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睁大了原本如同猫一般慵懒的双眼,饱含不信。
少女,居然才学了两天武?
她,可以炼丹?而且她的修为,在两天内突飞猛进。
更重要的是,她有仙鼎! 若无殇,碧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