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月清……我受伤了。”
程碧荷则是趴在月清的身上,但是她旋即感受到了,自己那源源不断的血液,直接打在了月清的身上。
那是从她口中喷出的热流,还带有少女体内的温度。
而月清在目睹了程碧荷的恹恹欲睡时,还有她的血……她的血在一口口地吐,少女撑在他的肩头,靠着他,半天没有动弹。
“让我,让我靠靠……”
湿湿热热的气息,逐渐进入了月清的骨子里。
他急忙将少女抱在怀里,摆出了一个让她舒服,自己感觉怪异的姿势。
而他那毫不客气的批判声,则是让那些后到的人群,明白了程碧荷的委屈。
“十聂悫,伤了我的少女。”
他维护欲十足地望向了十聂悫,那讥诮的申诉,则是虽尖酸刻薄,但是让程碧荷感觉,心中暖暖的。
她本来是累了,如今靠在月清身上……则是感觉,他身上那具有镇定作用的气息,在逐步缓解她的伤势。
而她,则是感觉,月清的手,再度有迹可循地碰到了她的腰侧。
她缩了缩,最终却是感觉到,月清在修复自己的衣衫。
“唔……谢谢咯……”
程碧荷则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而下一刻,则是昏昏沉沉地躺倒在了月清怀里。
她在睡眠与清醒之间徘徊,而月清,感觉心中沉甸甸的。
十聂悫……
他曾经为了名利双收,而干过许多不择手段的事情。
有一些人,则是在暗中搜罗了关于他侵犯宫女的事件,但是每一次,都会被十聂悫秘密发现,毁尸灭迹。
他们,就是被溺死在井中。
不过如今,十聂悫的事迹,没有一个人检举揭发过。
陆帝兰没有管制十聂悫,他倚靠财权,却是如同钱为他的避雷针,屹立不倒了无数年。
不了了之的报复心理,群众的力量,也是巨大的。
所以,如今水泄不通的十家门前,则是一片骚乱,难以控制。
远远望去,是浓情蜜意的少女和少年,一对璧人。
而他们则是靠在了地上,相辅相成的样子,甜蜜而包含了久别重逢的爱意。
而那匍匐的十聂悫……则是让所有人,都耳目一新。
他们的流言蜚语如今已经找到了发泄口,所以开始纷乱地道出,让一切的一切都开始乱七八糟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们是长了多大的胆儿,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尖锐地道出这些话的。
而导致了十聂悫跪倒在地的,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妇女。
那是脸色变得微红的妇女,但是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势,则是可以让天地变色。
她的唇,抿得紧紧的。
她的眉,则是皱成了一条线,但是她的表情,是替天行道的悲凉。
无芳则是在刚才,钳制住了罪魁祸首十聂悫。
那少女的身上,还是遍布了血迹。
虽然十聂悫看上去似乎没有杀过人,但是仅仅是没有对外声张而已。
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
所以,如今声势浩大、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刻,十聂悫却是在想着,自己脱身的办法。
而他,已经跪了好一阵子,但是无芳还是静立在那儿,不怒自威。
她的丹凤眼,在冷冷地瞟着其他人。
不过,那眼波流转,则是彰显出了一丝丝的咄咄逼人气息。
而十聂悫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自己的心,开始焦虑不安。
而他则是望着那晕沉沉的程碧荷,心中咒骂着。
就是她,她走了自己的大门,还强词夺理,还挑衅自己!
而他在恨恨地想着的时候,则是听见了一声“让开”。
那是如同赦免令一般的两个字,而瞬间,十聂悫这才意识到,那发出了雄浑有力的“让开”两个字的,不是什么救星……而是,自己最怕,也是最敬畏的长辈,当今陆国的国师--十佩德。
就是他,垂垂老矣的如今,还是神出鬼没的十佩德。
让十聂悫感觉到自己会被逼得无理反驳的十佩德,但是十聂悫却是唯一怕他一人。
十佩德懂得如何将自己折服,但是如今……他居然不在如今辅助陆宏强来策划练兵,而是飘飘悠悠地到了这儿?
十聂悫顿时感觉,自己的这一边,出现了一座大靠山。
但是,那“大靠山”,也是一座险象环生的靠山啊。
“让我处理,你们来畅所欲言告状。”
那是生硬的声音,但是这是十聂悫所熟知的、十佩德的行事作风。
他的潜台词,就是要责罚自己来。
不过,如今自己颜面扫地地跪在地上……岂不是会让十佩德训死自己?
“十佩德,佩国师!”
“还不久仰他的大名!”
“佩国师……”
那些杂乱的声浪,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十聂悫的脸色,在他饶有兴致地听了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则是极为翻天覆地地,根本就无力辩解了。 若无殇,碧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