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蹿。
因为与世无争的生活过习惯了,安逸的噬魂虫开始了麻痹。
所以,它们如今的乱七八糟,当然是人之常情了。
程碧荷在默默地等待着,不骄不躁。
没错,那些噬魂虫在接触到了致命的气体时,已经开始抽搐、痉挛了起来。
它们兵败如山倒,程碧荷那儿,势如破竹。
她在一旁袖手旁观,那些噬魂虫也不顾自己的感知扫射,如同最避讳这种东西,发出了纷杂的繁复嘶鸣声……是不是可笑?
而铺天盖地的烟雾,已经溢出了陆帝兰的脑血管内,显而易见的,还是他的血管太薄了。
但是那些噬魂虫们,反倒是因为自己的开采、啃噬,硬生生地让自己困在了无数的迷雾里。
那些推攘着的噬魂虫们杂乱无章地戳着,小短腿迈开,但是程碧荷并没有目测出它们的半点挪移幅度。
那如同炸锅的气息也仅仅是持续了片刻,估计是一分钟的短小时间路程,就已经黑压压地倒下了不少的噬魂虫。
它们在天灾人祸面前,成为了不堪一击的存在。
它们在原地坐以待毙的身影,显得绝望而苍凉--暗无天日,只能一口口地吮吸毒气……
果然,一个个针状的毒斑,也坑坑洼洼地出现在了陆帝兰的脑血管壁上。
越来越多的云雾云集,所以程碧荷的心情也难免地好了起来。
如同在不要命的收割生命……她没有杀人如麻,但是如今在这情景的感化下,她以为自己的手上,已经充斥了血水。
深褐色的毒斑,就是噬魂虫的尸体了。
它们交相辉映,则是在一点点地完善着陆帝兰的脑部血管,延展开来的,是无边无际的怒浪,那褐色的怒浪。
程碧荷只听见了,那猎猎的风声鹤唳。
她知道自己的“土方法”已经救好了陆帝兰……这些由噬魂虫而产生的毒素,可以用旭阳石直接化解。
“扑哧……”
很快的,就一炷香的时间。
那金色的驱虫香,已经燃烧到了底部的棉线,忽明忽暗的光辉摇曳。
这是胜利的气息。
那香上,令人热血沸腾的火星子,以很快的速度燃尽后,程碧荷则是抬起了头。
“好了!”
旭阳石已经变为了一块灰褐色的石块,看上去已经不是救人的良药了。
程碧荷将废弃的旭阳石处理了,再将那药碗洗干净,听见了外面愈演愈烈的一丝丝嘈杂,她心中却是一片的啼笑皆非。
如今的陆帝兰,必醒无疑。
不过,她始料未及的是,陆帝兰居然醒得那么早。
“我们,救了陆帝兰的命--”
“咳咳,你们?”
一瞬间的,在程碧荷和月清闲聊的时候……一个不同于他们清润声线的声音,则是柔和地传了过来。
那是微醺的气息,但是从如今还卧病在床的陆帝兰口中吐出,则是一点儿也不突兀,反而多了一丝俏皮的味道。
但是,他的眼神,则是朦朦胧胧的,好似隔着一层窗户纸在看世界。
那是让程碧荷也不得不洗耳恭听的话语,但是陆帝兰问的问题,好似无关紧要--
“我……我在哪儿?最近陆宏强好不好?”
他的眼神,是坦诚的。
但是不难看出的是,他没有提自己妻室的惆怅。
程碧荷一开始以为那是幻觉,但是陆帝兰那眸中的、只能用悲怆而形容的浓情蜜意酝酿。
“看看日历吧。”
程碧荷轻声提醒了陆帝兰一句。
她早就不再给陆帝兰把脉了,指向了被勾勾画画的日历。
日历处于陆帝兰的头顶。
他则是感激地瞅了程碧荷一眼,努力地支起了身体,望向了日历。
因为他的头一抬起来就靠在墙壁上,所以陆帝兰的动作,很是拙劣。
他先是掀开了被子,而为了看得更方便,他则是翻身爬起了躺倒了无数天的床。
他屈膝,跪在了那一堵白墙的面前。
他如同丹顶鹤一般,将脖颈伸得长长的,顿挫着,也是在快速地扫描墙壁上比较高的放置了日历的日记。
他的眼白很白,看上去也是因为他如今休息得餍足而发白,没有一丝一毫的血丝萦绕。
脑海里的记忆“咔嚓”一声脆响……
陆帝兰刚刚还托着腮,打量着画圈圈的一个月新日记。
如今,他感觉到了,自己脑中,一片的头疼欲裂。
自己,自己是怎么了?
好像是在刚才,刚才自己处理月家屠满门一事,批准后突然间双眼发黑,就……模模糊糊地睡过去了?
天哪!自己为何失足于此?
陆帝兰心中,叫苦不迭
他只知道自己睡觉,难不成自己还要补觉?头晕沉沉的,但是很快就好了许多。
看来晕沉沉……仅仅是自己起身的不适应而已。
“禀报皇上,鄙人程碧荷,同高人月清,一起救了您。”
程碧荷还是一副愣头青的模样,但是如今的她,张弛有度。
她一边冲着月清互换了个眼神,一边不卑不亢地出出声,好似在证明着什么。 若无殇,碧情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