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环境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尊敬的祖父大人,您可以安心在这里修行。伤势的问题不用担心,只是修为被废而已,不会死的。”
夕颜恭敬地将夕庚荣丢进地下室,“我每个月会来一次,给您送来一个月的辟谷丹的,还请祖父大人不要担心。”
“夕颜,你遇到危险了吗?我感觉到萧伯给的护身符用掉了一枚。”
纪诚通过传讯令发来了讯息,如果夕颜不回复,那么纪诚和沈清茹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过来。
“我没事,护身宝物里有萧医圣的一道神念,已经把徐行衍解决了。”夕颜回复道。
纪诚用心感感应了一下,确定是夕颜本人,也就松了一口气。
“神念?萧伯已经晋升神道了?”确定夕颜无恙之后,纪诚注意到了夕颜的用词。
“没有,萧医圣说了一句,神道于我并无意义。”夕颜忽然想起这句话,当然并没有来得及思考,现在想想这句话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明白了。”纪诚回复道。
明白?明白什么了?夕颜一头雾水,正要细想下去,可是自己的本能阻止了自己去思考萧若离的话。
“夕日商会那边需要我帮忙吗?”纪诚问道。
“不用了,我们的联系还是越少越好,你还是注意一下日晷的动向吧!”夕颜回复道。
“嗯,你自己多加小心。”
“有萧医圣的护符,我不会有事。”
说完这句话,夕颜就中断了通讯,再聊下去会有减员的危险的。
半个时辰后,夕日商会除夕颜外的八个主事人就在夕颜的召集下,在地下室集齐了。
经过短暂的劝说,八个主事人都同意了在地下室安心闭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八人中有四人已经停止了呼吸,活着的四人也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虽然他们已经停止了呼吸,但夕阳还是让他们呆在了一起,她相信还有呼吸的四个人不会介意这点小事。
“会长,你就这样任由你孙女胡来?”见夕颜离开后,一名主事立刻向夕庚荣抱怨。
夕庚荣白了他一眼:“不然呢?”
“我们的储物袋里有疗伤药,可以帮你恢复伤势,商会里还有很多死忠我们的人,只要……”
“那又如何?”夕庚荣打断了他的话,“逃出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做?叛出商会还是和夕颜争权夺势?”
提建议者立刻被噎住了,叛出商会之后,他又能去哪里?离了夕日商会他什么都不是,去和夕颜争权夺势在理论上还是有可能的,毕竟夕颜还年轻,经验不足。
“现在的夕日商会是因为夕颜才继续存在的,就算你们能斗的过她,那样的话夕日商会也就不存在了。”夕庚荣冷哼一声,和这些人共事几十年了,他还不清楚这些人的想法?
“那我们就在这里像坐牢一样呆着?”他们还是很不甘心。
夕庚荣露出怅然之色:“你们的储物袋没被没收,真以为是夕颜的失误吗?她经验是浅,但也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失误。”
“她是故意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让我们认清局势!你没发现,这个地下室连封禁的阵法都没有开启吗?她根本不怕我们逃跑!”夕庚荣说着,指了指已经没有生命特征的几位同伴。
三人听了夕庚荣的话,都低下了头,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反抗的下场就是地上这几位。
“只能希望夕颜遵守承诺,十年后把商会还我们了。”
“在实力面前,权谋根本没有意义!”夕庚荣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苦味,“那么,我们一直追求的权势、利益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暗中观察的夕颜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是不会自己逃走了,之前演的太沉迷,连储物袋都忘收了,还好他们都是人精。”
之前夕颜扮演的是冷血无情的角色,重点是表现睥睨规则的霸气,这种情况下收储物袋有些破坏形象,就忽略了过去。
现在看到几人能脑补到这种程度,她也就放心了,现在限制他们出来的不是夕颜,而是他们自己,只要他们能抛下对权势的渴求,就可以离开。
“这不就是画地为牢嘛!”夕颜突然醒悟,他们的身上本没有约束,但他们自己的欲望和已经拥有的东西形成了约束,成了束缚他们的枷锁。
夕颜又想起了萧若离教自己的那个奇怪道法,仿佛有所明悟。
此时,纪诚正在和沈清茹一起追踪日晷的动向。
陈孨一开始是把日晷给众势力共享的,但仅限天武境之下参悟,并且时间有限,对此众势力都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对他们来说,多个天武境可比提升现有的天武境些许实力要重要的多,更有些势力放弃分配权,向其它势力换取其它好处。
至于那些一心追求神道之路的人,根本不会参与到这种争夺。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孨的心态也在发生改变。
他是惟一一个长期参悟日晷的天武境,因此他能发现日晷中别人发现不了的秘密。
他发现日晷中多了很多东西,每个来参悟日晷的人的功法、绝学甚至修行经验都在日晷中完整地刻录了下来,包括刚拿到日晷时短暂参悟的几个天武境。他可以借此对每个人的弱点都了如指掌。
“神木树芯是不是也有什么特殊的功能?轻乐先生是不是凭借这两样神物称雄天武境的?”陈孨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也会有其他人发现日晷的用途,“如果日晷只属于我自己,那该多好?”
可是,他也知道,这样的话他会沦落到徐行衍一样的下场。
“居然能忍住,面对日晷也不为所动,定力还不错。”纪诚的心里带着一丝惋惜,“可惜你一开始就走错了路,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是谁!”
一道黑色人影闪过,正在参悟日晷的人被打断了参悟,周围守护日晷的人也纷纷拔剑,作出戒备。
纪诚戴着黑色面具,身披黑色雨衣,将身形完全遮掩,连灵识的探查都完全无效。而在他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灰色日晷。
众人第一反应就是开启阵法,阻止他逃跑,他们没有急着动手,动手者另有其人。
“收起你的贪念,你的贪婪会毁掉你。”陈孨出现在了纪诚的身后,没有急着动手。
如果他有十全的把握,那他连刚才的那句话都不会说,而是直接就动手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等神物不是你们这些平民有资格拥有的。我只想带走日晷,不想造成无谓的杀戮。”纪诚一副我是在为你们好的语气,好像拿走日晷是为他们着想一样。
周围众人都被这句话气笑了,他们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只等陈孨将这人拿下,再用各种酷刑来教他正常人的说话方式。
陈孨依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耐心劝说:“你说的很对,怀璧其罪,但是这位道友难道就能够保住此神物?”
“这个不劳你费心,我自有办法。”纪诚一副不耐烦的语气。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带它离开的手段了,道友,请吧!”陈孨道。
纪诚身形一动,轻易越过众人的包围,来到阵法的边缘,右手伸出一指,轻轻一点,围困阵法的运转立刻停滞了下来。
众人见他这么容易就破了阵法,心里一急,就追了上去。这时,阵法构成的灵力网罗却反倒把众人一起困住。
“好手段,可惜不够。”陈孨赞叹道,同时摇了摇头。
纪诚神色一顿,惊怒道:“老东西,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神物太过珍贵,老朽自然要做些准备。这位道友,念你修行不易,还是放下手中之外物,断无妄之贪念,潜心修行,免得枉送性命!”陈孨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连陈孨一方的人都快看不下去了,要不是看在他是天武境份上,早就一片骂声了。
纪诚略带惊慌地向远方看了一眼,愤怒中带着一丝不甘:“老东西,你在拖延时间!”
说完,就把日晷丢下,迅速离去了。
“不要追了,如果我们能拿得下他,我刚才就动手了。”陈孨阻止了想要追击的众人。 时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