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长青最终还是陨落了。
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万古长青的陨落消息，但看到这一幕后，四人的心情还是无法平静。
“它，刚才提到了清水圣君？”佐道临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
纪诚道：“听月圣前辈之前说的话，是让万古长青陨落前最后维护一下神道的尊严，万古长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但是，按万古长青最后的反应来看，它应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阻止了，而且阻止它的人是清水圣君。”
孙雨雯一脸难以置信：“如果真是清水圣君，那清水圣君也太可怕了，连出手的痕迹都没有，就让万古长青陨落！”
沈清茹反驳道：“如果我父亲刚才来过这里，那我一定能感应到，哪怕是意志降临也一样。”
纪诚猜测道：“可能是清水圣君留下了后手，毕竟刚才万古长青是突破陨落的，而且是劫云重聚的前一刻，另外劫云神打散前出手的那位存在身边还有沈清芸的气息。”
种种巧合加起来，会是清水圣君留下的后手也说不定。
纪诚摸摸沈清茹的头，问道：“你的父亲清水圣君这么强大，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他，也许他是有很重要的事呢！”
沈清茹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伤感。
纪诚注意到沈清茹的表情，心中一动：清水圣君既然留下了后手，为什么不显露自己的意志？这样也能让自己的女儿安心一点吧！
纪诚轻轻握住沈清茹的手，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希望这样能给沈清茹带来一点安慰。
“那么，万古长青最后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孙雨雯毫不在意地打破了某种氛围，“它说清水圣君太过仁慈，这样会毁了整个世界。”
佐道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难道令万古长青陨落是一种过于仁慈的行为？那什么才是正常，让万古长青神雷劫劈死？”
他们所接触的太少，没有素材的推理都只能是空想。
“人之将死，啊不！是树之将死，其言也善。万古长青那样的存在肯定是想在死前闹点动静，但却被圣君阻止了，应该是接下来的行为会造成一些损失吧！”孙雨雯猜想道，“算了，不想了，先回去再说吧！”
三人一齐看向纪诚，等着纪诚带着一起回去。
纪诚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不会不知道出去的方法吧！”孙雨雯有种不详的预感。
纪诚理所当然地说：“这个空间是月圣前辈借神木树芯的力量所开辟，我不知道离开的方法很奇怪吗？”
佐道临问道：“那重新呼叫一次月圣前辈不就行了？”
纪诚白了他一眼，道：“你当月圣前辈是想叫就叫的吗？每次叫她出来都要付出代价的。”
孙雨雯问道：“要等多久？”
纪诚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出去吧！或者是等神力耗尽吧！”
说着，看了看空间外的景象，天地间都被灵潮洗礼过一次了，这种程度的灵潮，就算是沙漠都能化为绿洲。
被积雪覆盖的大地开始开化，迟到了几个月的春天终于到来了。
落月城，圣君的意志离去了，临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
“万古长青陨落之地十分危险，人族勿入！”
没有人询问原因，也没有人质疑，圣君发话了，那么人族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至于万古长青的遗言，有圣君意志阻拦，没有人能听到。
萧红装还是没有找到纪诚，不过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只好把纪诚的事情先放下。
清水城，蔚蓝府。
纪柔泡好一壶灵茶，倒入杯中，恭敬地端给萧若离：
“师尊，请用茶。”
萧若离接过杯子，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柔儿，你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纪柔点了点头，问道：“这种规模的灵潮，比书中记载的神道陨落的异象大了不知多少倍，是哪位存在陨落了呢？”
萧若离看着纪柔，道：“你应该能大致感觉到那个方位吧，在落月城的方向陨落的强大神道，你还猜不到是谁吗？”
纪柔默然，她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敢相信，一个令月圣都退让三分的古老存在就这么陨落了。
“说起来，那群自称弑神者的跳梁小丑还是有点争气的，居然能找到万古长青的弱点和针对的方法，令其陨落。”萧若离的语气一半不屑，一半赞叹。
“什么！这件事是弑神者做的？”纪柔一惊，“那哥哥不会有事吧！”
纪柔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萧若离已经告诉她关于弑神者的事了，她还以为真是一群试图挑拨世家与平民矛盾的跳梁小丑。
可是，听萧若离的语气，令万古长青陨落的就是这个组织。
萧红装笑道：“你还是眼里只有你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嫁得出去。”
“师～尊～”纪柔用半撒娇半生气的语气叫道。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萧若离赶紧止住纪柔的动作。
“柔儿，其实要令万古长青陨落，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很多事情不是靠实力就能解决的。”
纪柔道：“对万古长青那样的存在来说，所谓计谋只是个笑话吧！”
萧若离摇了摇头，道：“柔儿，我问你，如果你要与天武境甚至半步神道为敌，你会怎么做？”
纪柔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当然是向师尊您求救了，神道之下应该没人是师尊的对手，也没人敢对医圣动手。”
萧若离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答案，然后端起茶杯，问道：“那如果是与神道为敌呢？”
纪柔略一思索，道：“那就以母亲大人的名义重回沈家，沈家不同意的话就把哥哥当礼物送给沈家姐妹，当个上门女婿。”
“噗！”萧若离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显然被纪柔毫不犹豫地卖掉兄长的回答给惊到了。
“咳咳，这也不失为一个正确方法。”萧若离整理了一下仪态，“所以说，对有些人来说对付强者并没有多么难，只要能请到对付它们的人就行了。”
纪柔若有所思：“如果是沈家姐妹，想对付神道的话，只要撒个娇就能解决了吧！”
“正是如此！”
“那么，师尊的意思是，弑神者请到了能斩杀万古长青的存在么？”纪柔问道，“即使是这样，那弑神者也是很可怕的。”
萧若离摇了摇头，道：“如果只考虑双方的敌对关系，那么能找到抵抗甚至斩杀对方的方式也算不错，可如果对方本来就是人族的敌人，甚至是大规模屠戮人族的凶徒呢？”
纪柔道：“那就更容易了，只要把对方的罪行和行踪告知人族神道就行了。”
说着，纪柔就意识到了问题，面对那样的敌人，只要隐藏好自己就行了，根本不用做什么。
与人族为敌者自有强者去收拾，根本不需要区区一个灵武境去费心思。
萧若离注意到了纪柔的神情变化，道：“其实弑神者做的也是同样的事，将万古长青的信息上禀天道，然后自有天罚降临。”
“上禀天道？”纪柔有些疑惑，“万古长青有隐瞒天道的罪行么？”
萧若离道：“整个黑暗森林其实都是万古长青的农场，万古长青利用黑暗森林的环境培养神树，然后作为果实收割，现在已经能以一己之力承载三千神道的力量了。”
“三千神道！”纪柔面露惊骇的神色，自人族诞生以来，天地间一共才诞生了一千余神道，三千神道，那你什么样的力量！
“不过，真正的天罚还没有真正降临，万古长青就陨落了，应该发生了什么变故。”萧若离道。
“什么变故？”纪柔本能地问道。
“没注意，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萧若离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纪柔有些疑惑，这还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万古长青的陨落，对这个时代也算是件好事吧！至于陨落的原因，可能性太多，我也懒得关心。
毕竟，万古长青只是区区一个神道而已。” 时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