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党建死去的那一刻,原本已经睡下的党飞心神一阵恍惚,一行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我儿~”
……
江陵,昨夜的大火已经扑灭,而云军的大营现在已经插上了大汉的旗帜,在寒风中摇摆。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焦味,汉军正在忙着清理损毁的物资还有把那些烧焦的尸体送到营帐外面去火化。
被林辰派人从青楼抓出来的日久正拿着一个本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上面记录收缴的物资,用林辰的话说,这叫不养懒人,但对日久来说,就是莫大的恶意了。
军营有什么?一群臭男人罢了,有翠花楼的小姐姐可爱吗?又会说好听的,还可以OOXX,这些臭男人会吗?一个个身上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
虽然抱怨着,但日久还是在认真记录着这些东西,毕竟林辰说过,这可关系到他日后的开销,特别是上一次作假被林辰抓到以后,被几个肥婆轮了一遍,日久就发誓再也不做假,要认真工作。
云国三十万大军,在昨夜一场大火中,有两万人损失在火海,还有十多万人被随后赶到的汉军俘虏,最后如果不是其他将领及时出手,再加上之前埋伏在外面的伏兵及时救援,救走了一部分人马,这场战斗已经可以宣告结束了。
云军三十万大军,第一天攻城,第二天就成了汉军的阶下囚,不仅是他们,就连很多汉军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党建早就收到了林辰要袭营的消息,已经做好了被袭营的准备,在外面也已经埋伏好了伏兵,只不过先是一场雨,让党建放松了警惕,之后又有谁能想到,袭营居然来自内部?
潘凤化名胡兵,是被党建亲手提拔上来,不少人都认为胡兵会效忠党建,却没想到这个胡兵是潘凤假装的。
夜里放的一场大火让云军大营陷入混乱,之后又和汉军联手俘虏了大量云国士兵。
现在云国残军已经退守长沙,短时间内无法造成威胁,而大汉的实力却没有太多消耗。
只不过,多了十万张要张嘴吃饭的嘴,林辰的负担一下子严重了许多。
虽然之前敲诈了十万石粮食,但大部分林辰已经派人运往并州,那里已经开始闹饥荒了,有些地方已经有人开始吃人了,情况危急,所以江陵城中只剩下了三万石粮食。
如果要养活这十万俘虏的话,那么这三万石粮食勉强够了,但是林辰有什么理由去养这些人?
这些人是来打他们的,而且汉云两国之间有数百年的血仇,就算是放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感恩,就算是云国出钱把他们赎回去,转眼又会出现在云汉两国的战场上。
除非林辰脑子被驴踢了,他才会做这种自找苦吃的事。
而对付这些俘虏,林辰甚至都不敢把他们放进江陵城,就是害怕发生兵变,十万人,不是十万只蚂蚁,而且就算是蚂蚁都可以咬死大象,更别说活生生的人了。
“义神医,有没有让人吃了浑身无力、陷入昏睡的东药物?”林辰朝义妁询问道。
义妁不假思索道:“有很多啊,蒙汗药、巴豆这些东西只要是人吃了都会浑身无力,当然,对那些精修勇之道的战将还有你这种变态不起效果。”
说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义妁脸色古怪的看了看林辰,如果不是亲自验证,她也不会相信那看起来极为单薄的身躯下蕴藏着那么强大的力量。
“那些东西我也知道,只是数量太少,有没有其他的?”林辰尴尬一笑,继续道。
“少?”义妁心里冒出一个疑问,蒙汗药只要一包就可以密晕几十人,就算是几百人,也不过是多加几包蒙汗药就可以解决,林辰也不是那种买不起蒙汗药的人,那么,他要对付的是多少人啊?
虽然心里很疑惑,但是林辰既然问了,那么义妁也是据实回答:“护阴树的树叶和牛黄混合可以让人浑身无力,只不过对人体的伤害极大,最好不要用这个。”
护阴树,一种树叶繁茂的树木,因为夏日遮阴,所以有这个名字,在城里城外都有很多,有的地方甚至连成了一座山头。
牛黄虽然不太好找,但是以林辰的身份并不难寻,而且牛黄更多的只是起一个药引的作用,需要的份量并不多。
林辰点了点头,眼神闪烁。
就在义妁第二天出门的时候,突然发现,城中所有遮阴树的叶子都被扒光了,还有士兵正在收集散落在地上的树叶。
“收集这么多叶子,难不成要治疗的人很多?”义妁思来想去,这一切应该和林辰有关,毕竟自己昨天才把药方告诉林辰,第二天就有士兵行动,而可以调动这么多士兵的人在江陵城也就唯有林辰一人。
走出几条街,看到周围的树叶都被拔光,义妁心里才浮现出几分不对劲。
“数量大、让人昏睡无力、太少、军队……”义妁突然捂住了嘴巴,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样,那么……
抱着最后的希望,义妁去了城外的俘虏营,还没有靠近,义妁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汉军,心中不由一紧。
借用林辰之前给予她的令牌义妁总算进入了俘虏营,只是刚走到营地外,义妁就嗅到了空气中的那一抹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心头猛地一沉。
不少尸体正被汉军从大营运出去,从尸体上可以看出来,大多数都是一刀毙命,少数死之前和他人搏斗,但是结果却不会改变。
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仰望苍穹,仿佛要质问苍天为何要让他们遭受如此不公。
看到眼前的一幕,义妁身影颤抖,咬着牙,总算是坚持没有倒下。
良久,几滴晶莹顺着少女脸颊落下。
“大人,义神医来了。”侍卫禀告道。
“今天怎么来了?”林辰心头疑问,义妁是每三天但他这里来一次,而上一次治疗还是昨天,时间还没到。
“请她进来。”林辰吩咐道,却没有注意到侍卫那古怪的眼神。
良久,林辰见到义妁,眉头不由一皱。
依旧是第一次见面时的青衫,但原先那股悲天怜人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仿佛要让空气冻结的寒意。
“为什么?” 我真是大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