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无形无状,莫可明也。
若有,似无,缥缈兮散于四方,无不在而无所不在也。
吾求道也,以心悟之,以身载之,以魂养之,唯其近乎道,可以求之矣。
然道无涯,心有所绊,故难近于道,勉力而求之,难矣……”
青帝张口而言,将自身对于道的感悟一一托出。
虽不见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不过道韵流淌到大殿之中,让大殿之中的不少死物都似乎有了灵性。
“道友好高的造诣,今日这大殿之中能侥幸开灵,也是它们的造化。”
尹喜看着自己案几上的青铜樽自己开始摇晃起来,似醉酒一般,不由得称赞道。
“没想到苏道友这般厉害,对道的阐述清晰易懂,虽不如太清圣人的《道德经》来得高深,但别有一番感悟,苍松拜服!”
苍松从青帝讲道的道韵中恢复过来,也对青帝的境界感到佩服不已。
“不知道友师承何人,以前竟然未听过道友大名,某孤陋寡闻了,道友见谅!”
那挑衅之人心中既有惊叹,又带着几分忌惮,但他终究是修仙之人,能达到目前的境界,自有可取之处。
“苏道友境界高深,某自愧弗如,这论道一事,算某输了。”
“哪里,也是道友谦虚,让苏某一着,否则就凭玉虚宫的大道,哪怕不是道友本身所悟,一旦讲出来,也不知会将苏某的道甩多远。”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既然这挑衅之人服了软,青帝自然见好就收,嘴里说点漂亮话,也不损失什么。
“两位能解开误会,尹喜倍感欣慰。
既然是论道,光听苏道友的未免太过无趣。
接下来,就由尹某抛砖引玉,彻底坐实了这论道大会吧。”
尹喜坐在主位上,看到这两人揭开恩怨,心中也松了口气。
虽然在本心上来说,肯定偏向于蜀山剑派客卿青帝,但别人千里迢迢来庆贺,如果得罪了,面上也不好看。
“不错,有诸位道友在此,咱们各自讲道,采众家之长,进益己身。”
“那就先听听尹掌门的高论了。”
“不错,尹掌门得传太清圣人道统,肯定能有一番妙论。”
“当不得诸位仙友之赞,尹某修行时间短,也就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具体还得听诸位高论。”
尹喜闻言,连忙辩解,显得十分谦逊。
“道可道,非常道!道也,无垠无边,故吾独取一也,载于剑,以剑求道……”
尹喜将自己的剑道娓娓道出,在大殿之中,原本温和的灵气竟然隐隐有了锋锐。
不过,这些灵气却没有破坏任何物品,一切仿佛不过是幻觉而已。
尹喜继续说着自己的道,没想到一次系统回顾自己的道,竟然有源源不断的感悟升起,让他几乎陷入了悟道之中。
旁人见了这情况,都未发一言,不过对于尹喜的好运,还是暗自生羡。
众人在蜀山剑派的大殿之中论道,各有收获。
甚至就连石生子与云灵子这种未曾踏入修仙门槛的稚子孩童,都听得如痴如醉,丝毫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石生子与云灵子本来未修炼,按理应该抵挡不住饥饿。
不过,在这论道大殿之中,有灵气冲刷他们的身体,不仅维持着他们的生机,还在缓慢地为他们洗精伐髓。
这论道大会一直持续,不知何时才会停下来。
而在秦国咸阳宫中,正在上演一出闹剧。
“赵姬,现在大王越来越大了,我们俩的事情,他好像有所察觉。
为了以防万一,今后我就不再过来了。”
吕不韦搂着赵姬,有些感慨地说道。
“你说什么?姓吕的,是不是嫌我年老貌衰,想用这借口撇下我,好回府伺候你相府的那些小妖精。”
赵姬从吕不韦怀里挣脱出来,咬牙切齿地盯着吕不韦,恨不得用目光剜下他一块肉来。
“赵姬,你我情谊已经近二十年,我吕不韦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
吕不韦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严厉。
“你是什么样的人?哼哼,你就是个无情无义,只知道顾全自己利益的人!”
赵姬仿佛想起当年年少,被吕不韦献给嬴异人的往事。
于是赵姬心中怨气升腾,直接对着吕不韦的肩膀咬了下去。
“嘶!你疯了?”
吕不韦压低声音,有些诧异地说道。
“你给哀家滚!”
赵姬红着眼眶,声音沙哑,一脚将吕不韦踹了下去。
“赵姬,你消消气……”
吕不韦脸上闪过一丝青色,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卫国商人,而是秦国相邦,手执重权的秦国实际掌舵人。
“赵姬是你叫的么?吕相邦,哀家要你记住,今日之辱,哀家要你百倍偿还!”
赵姬尽管衣衫凌乱,但是当了这么多年太后,自然养成了一股气势。
这时候板下脸来,让吕不韦仿佛不再认识一般。
“不韦承蒙太后错爱,内心一直感激,不过,嬴政日益长大,此事若被其察觉,将一发不可收拾。
介时,太后如何面对大王?
为太后计,不韦只能忍痛别离,还请太后明察。”
吕不韦郑重地对着赵姬陈述厉害,想打消赵姬的怨恨。
“政儿,政儿……”
赵姬听到吕不韦提起嬴政,心绪彻底乱了,“你先下去吧,容哀家好好想想。”
“臣告退!”
……
吕不韦心情沉重地回到相府,看到府中门客所在的别院围了一群人,正不断起哄叫好。
于是,吕不韦皱着眉头,拉住一正垫着脚往圈子里看的家丁。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吕不韦问道。
那家丁回头一看,是吕不韦,吓得战战兢兢,连忙结结巴巴地说:“这是前几日新来的食客,名叫嫪毐。
这会儿嫪毐喝多了酒,正在表演呢。”
“表演什么?怎么这么多人看?”
吕不韦有些好奇,这些门客可不是什么都能吸引到他们注意的。
“这……这……”家丁面红耳赤,说不出口。
“婆婆妈妈地,到底是在做什么事?”吕不韦板着脸一喝,吓得那家丁哆嗦了下。
“嫪毐正用他那宝贝顶车轮,小的们就看个热闹。”
家丁畏畏缩缩地回答,然后偷瞄吕不韦的脸色。
“你下去吧,待会儿让嫪毐来我书房,就说本相有要事找他,如果他能办成,本相保他个泼天富贵。”
吕不韦交代了家丁一声,侧头看着正旋转车轮的嫪毐,面无表情地朝书房走去。 万劫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