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加乔夫的参谋瓦列里尽管百般的不情愿,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按照利加乔夫的意思主动的去接触叶戈尔·盖达尔。
说起来两人在学校的时候其实并不认识,倒是后来参加工作之后才稍微的认识了一些。在莫斯科大学的毕业生当中,二十九岁当上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的高级顾问自然是同学中的成功人士,但是在利加乔夫身边工作的机会显然要比一个顾问更有前途。
可是现在,瓦列里却要亲手将自己的老同学送上《消息报》的副总编辑的位置上了。
瓦列里翻开了自己很久没有打开过的校友通讯录,找到了盖达尔的私人电话。然后在一个周五的晚上拨通了盖达尔家里的电话。
“瓦列里?很抱歉,请问您是哪个瓦列里?”接到电话的盖达尔听到了对方自报家门,却怎么样想不起来瓦列里是谁。
“啊?我是莫斯科大学经济系的,您读研究生的时候,我也在学校修习副博士的学位。毕业了之后我被分配到了中央书记处工作!”瓦列里赶忙提醒道。虽然心里极其的愤怒,但是语气上依旧保持着平和。
“啊~~!我想起来了,是瓦列里学长啊!你看我这个脑子,怎么把您给忘了,我真是鬼迷心窍了。瓦列里学长,好久不见啊,您最近还好吗?”盖达尔恍然大悟的说道。
“我还不就是那样,倒是你,现在已经是外贸银行的首席经济学家了,我门这几届毕业生里混的最好的就数你了!”瓦列里向盖达尔恭维道。
“瓦列里学长,这您可说的不对!混的最好的可不是我,是我的上司乌里扬诺夫部长,你难道忘了乌里扬诺夫部长是我们学校化学系的?”盖达尔谦虚地纠正道。
“行了,你也不差!首席经济学家,怎么样周末有没有时间,我想让你给我们中央书记处办公厅的工作人员上上课,讲一讲关于西方经济体制方面的问题。谁都知道,你们外经贸部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啊!”
“没问题!”盖达尔干脆的答应了下来。两人约定第二天下午碰面。瓦列里将会亲自开车去接盖达尔,等到课程结束之后,再一起去喝酒。瓦列里放下了电话之后,痛苦的坐在了椅子上。
第二天下午,瓦列里将盖达尔接到了最高苏维埃,两个小时的课程对于盖达尔来说简直毫无压力。课程结束之后,已经是下午六点钟左右了,瓦列里在莫斯科酒店订好了房间,于是就开车带着盖达尔直奔酒店而去。
“来来来,咱们好久不见面了,今晚一定要喝个痛快,你放心,就算喝醉了直接在饭店里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就好了!”瓦列里殷切的招待着。
这顿大餐有书记处报销,瓦列里自然不会小气。菜式虽然花样不多,但是用料都是进口的顶级食材。盖达尔自然对瓦列里的招待感到满意,两人推杯换盏的喝了好久,彼此都有了几分醉意。瓦列里瞅准了机会,突然对盖达尔说道:“叶戈尔学弟,你在外贸银行过的怎么样,再过几年就能当副行长了吧?”
“怎……怎么可能?副行长?我现在就连乌里扬诺夫的秘书都不如,他每天只是让我帮他起草一些文章和计划书,都是耍笔杆子的工作。他的头号大秘纳斯佳被派到了英国去掌管外贸银行在英国的业务,我跟人家,没法比!”盖达尔接着酒意抱怨的回答道。
“学弟,你既然这么不开心,有没有打算换个地方?”瓦列里顺着盖达尔的意思问道。
“嗤,换个地方,换哪儿去?”盖达尔不屑的反问道,他虽然抱怨没受到重用,但是外贸银行的待遇可是出了名的好。
“你觉得去《消息报》做副总编辑怎么样?”瓦列里突然的问道。
“啊!你开什么玩笑?”盖达尔愣了一会,忽然意识到了对方是谁的人,顿时酒就醒了一半。
“不,不是开玩笑!我就跟你说实话吧,这是利加乔夫书记的意思!他爱惜你是个人才,你可知道《消息报》的副总编辑可是副部级,你的上司乌里扬诺夫现在也就是这一级别的官员!”瓦列里深沉的说道。
“什么条件?”盖达尔动心了,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利加乔夫书记想知道,为什么外贸银行千方百计的阻挠我们的审计工作!事成之后《消息报》的副总编辑就是你了!”瓦列里回答道。
“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吧!”盖达尔觉得自己今天喝了酒,不适合思考这么重大的问题,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希望在清醒的时候好好的考虑考虑。
“也好,有了决断再联系我吧,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反正房间已经订好了不用白不用!”瓦列里同意道。
这顿饭吃到后来就没什么意思了,两人又喝了几杯酒就各自回去休息了。一回到房间,盖达尔就在浴缸里放满了冷水,然后一个猛子坐了进去。
冰凉的冷水让盖达尔彻底的清醒了,他点上一只烟,就这么坐在浴缸里,反复的斟酌着,思考着,直至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思考了整晚的盖达尔已经有了决定。他按时的来到了单位,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衬衣和西装。随后他径直的走到了乌里扬诺夫部长的办公室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进!”谢廖沙回答道。
盖达尔推开门,走了进去。谢廖沙看到来的人是盖达尔,觉得有些意外,他示意盖达尔坐在沙发上,然后让外面的工作人员送点喝的东西来。随后就问道:“盖达尔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乌里扬诺夫部长,昨天晚上利加乔夫身边的高级顾问,也是我的老同学瓦列里约我一起吃饭,他们想让我打听一下外贸银行外汇的事情,还答应我,一旦查出来什么,就把我安排到《消息报》去当副总编辑……”盖达尔一五一十的向谢廖沙说道,谢廖沙越听越糊涂,他搞不明白这个盖达尔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忠诚。 苏联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