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了要和北洋军决一死战之后,军政府立刻高速运转起来,做着战斗前的充分准备工作。网\可是作为湖北军政府首脑的黎元洪,此时正纠结于是否跑路和如何跑路的问题
老黎根本就不是革命党出身,他能坐上湖北军政府的头把交椅也是被手下赶鸭子上架的结果。要他这样心思狡诈的政治动物做到为了革命抛头颅撒热血,对不起他还没有这样崇高的觉悟,能够在军政府危机关头没有通电下野或者直接倒戈,就已经很够意思拉。
每每看到身边的人无缘无故如同疯子一般对革命狂热不已,有些极端分子为了革命甚至不惜牺牲性命,他很不能理解这些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直觉心头发寒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直想要远远逃离这个疯狂之地
可惜,他现在已经被革命党牢牢绑上了战车,想要退下去根本不可能。作为湖北革命军政府的首脑人物,他的人头挂像在清廷悬赏榜单上可是赫然有名,是清廷欲除之而后快的二五仔。除非他自己想找死,不然最好还是乖乖的跟着革命党混才能保证人身安全。
汉阳和汉口失守那会,没有看清形势的他慌不择路地一路狂奔,结果冯国璋没有打武昌,害着他白跑了一趟。因为他擅自逃离武昌的行为,湖北革命党人甚至连他最忠诚的学生参谋长吴兆麟,也予以了严厉的批评。甚至总监察刘公军务部副部长张振武,都严厉的主张对他通电弹劾,最后还是黄兴吴兆麟和蔡济民等人劝阻缓和疏通,这场风波才勉强平息下来。此事搞的他黎某人极为尴尬狼狈,对那帮不讲情面的革命党人心中没有怨气是不可能滴。
这次军政府受到某些人鼓惑,不顾国际友人的劝和,要和对面的北洋军死磕。说实话,他可不像那帮子被热血冲昏了头脑,只要稍微一鼓动立刻就能不管不顾的迎着弹雨冲锋的家伙,他对这次军政府的反扑没有太大信心。
当然,确切的说,是他对鼓动此次交战的某人极不放心,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最最关键的是,他一直都没弄明白王进这厮的目的是什么哪个傻瓜要是敢说他是为了革命而出谋献策,黎元洪觉得自己肯定会大耳刮子扇过去,然后狠狠的骂一句:你个2傻
对于王进这厮,他猜不透也看不透,心中怀有深深的戒备和忌惮。他和王进以前没有见过面,但早就听过他的大名,而且还狠狠的干过一架。最后的结果就是,临时担任新军第八镇统制的他意气风发赶到安庆平叛,最后却被安庆革命军成功伏击灰头土脸狼狈的退回湖北,丢了一次大人。
从那以后,他便对安徽的革命党格外关注。王进和新光复会犹如闪耀的彗星一般登上安徽政治舞台,而且以其强大的实力迅速席卷整个安徽,一举成为了安徽的执政政党。
对于新光复会首领王进,他也曾经进行过一番仔细深入的研究。不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王进都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现在这家伙来援鄂省,而且还表现得这么积极热血,其中要说没有问题和目的怎么可能
有了这些猜测和想法,他心中才更为担心和犹豫,生怕一不小心被王进这厮给卖了
公元1911年12月19日,革命党四艘军舰齐齐炮轰北洋军阵地,武汉战事重启并迅速激烈起来。作为军政府先锋和主力的光复军与北洋军在龟山上下展开激烈的争夺,在一番激烈的交火中北洋军阵地被强大到不可抵挡的重型加农炮攻破,19日夜光复军夺取龟山,并且连夜抢修了在战火中被损害的战壕工事。
与此同时,麻城黄安一线光复军独立第七旅桂单墀部和赣军柏文蔚部联合,突然出动击溃一路上阻挡之清军,绕道北洋军身后阻截在汉北洋军与后方的陆路通道。
北洋军在段祺瑞的指挥下也不甘示弱,一边依仗事先布置好的防御工事,在督战队的督促下层层抵抗革命党的猛烈攻击,一边集中大半炮火猛轰武昌城,将冷冷清清早就变成一座兵营的武昌城轰成了一地的瓦铄和废墟。
一时间武汉三镇枪声大作炮火连绵,喊杀声惊天动地军号声激动人心。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四起,旌旗破碎房倒屋塌烈火熊熊,血流成河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哀鸿遍野逃难的人流堵塞了武汉三镇通往各地的要道,哭喊叫骂催促呼救声更是不绝于耳,演变成一副活生生的人间炼狱图
湖北军政府对此战的激烈程度估计不足,被突然出现的无数逃难流民弄得措手不及,手忙脚乱混乱无序的引导着更加混乱惊慌的逃难民众们逃向安全地带。期间由于军政府处置不利,让一干宵小之徒大肆浑水摸鱼,杀人抢和谐劫强和谐奸无所不为。有些负责维持次序的革命军兵痞们看着眼热,在相熟地痞流氓们的邀请诱惑下加入了疯狂的宵小之辈中,给逃难的民众们带去了无尽的苦难和痛苦
湖北军政府在民间的威望和影响,也就在民众的苦难和怨恨中迅速流失
最后还是王进看不过眼,急忙调派光复军宪兵部队出面维持次序,一连枪决上百名作奸犯科的无赖和兵痞,这才稍微缓解了一下逃难队伍的混乱无序。光复军当然也不是白白忙活,逃难人群中那一些有一技之长或有特殊才能的人才和其家庭被暗中挑选出来送回安徽。
光复军不仅仅在流民当中暗中挑选得用的人才,而且还秘密找上武昌城内和周边地区那些有实力的商家财主们,以招商引资的名义热情邀请他们去平静安宁的安徽地界投资设厂,并保证了他们的人身财产安全,吸引了大量惶惶不安的鄂省商人大财主们转移财产络绎不绝投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