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夕阳的余辉还没有落下帷幕前,王进就带着手下弟兄匆匆的出了安庆城,沿着官道急行军向新光复会早就安排好的接应地点赶去。.qΒ5。\\这时候,急急从城内赶来的范传甲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对于老范这个熟人,王进还是很有好感的,更何况他心中还隐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示意手下的小弟们休息一下,而后他便和范传甲随便找了家路边的茶硼进去,一边喝着劣质的茶水一边谈论着有关革命军的事情。
“哈哈老范,你我之间用不着做如此小儿女之态。俗话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此次分别,难道以后就没有再聚的时候了吗”王进豪爽的拍了拍心情低落的老范的肩头,不无深意的笑道。
范传甲只是摇头不语,显然心情低落已极。王进的本事他早就有所领教,绝对是革命军中一等一的人才,不论是在行政还是在军事才华上,绝对是革命军中数一数二的角色。而且他还十分擅长宣传鼓动组织调度,可以说王进的全面才能已经深深的震撼了他。可是,这样全面的人才,竟然因为遭人嫉妒,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便被排挤出革命军中,又让他心中如何不痛甚至对现在形势一片大好的革命军前途,也产生了一丝丝不应该有的迷茫和不信任
两人闲聊了好一阵,眼见夕阳西下光线慢慢暗淡下来,王进见时间不早便打算告辞离开。可就在这时,范传甲脸色泛红有些尴尬,眼见时间不早一狠心一咬牙,吞吞吐吐将自己的主要来意道明,然后一脸忐忑的看向王进
马勒戈壁滴,熊成基你丫好大的野心王进听得好一阵瞠目结舌,心头闪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此,而后怒气勃发恼火不已。猛然回头怒视范传甲,范传甲自知心中有愧低头不敢与之对视,眼睛微微眯起王进怒笑:“好好好,你们好大的本事啊,竟然把主意打到光复报头上来了,真以为我们新光复会是好欺负的么”
原来,刚才范传甲传过熊成基的话来,希望王进在临走之前,将光复报的印刷作坊和流通渠道告之。这不是明摆着想要将光复报拿下,为革命军所用么开什么玩笑,这样的犀利宣传武器王进怎么肯拱手相让
“嘿嘿,这主意不是你想的吧,估计熊成基也抹不下这个脸面。说,到底是哪个龟儿子出的馊主意,竟然想让我们拱手相让光复报,好狠毒的心思好大的气魄呀”
“王,王,王进你不,不要这么,这么说,烈武兄不是,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他只是”范传甲连连摆手脸涨得通红,急急帮忙辩驳却底气不足,说话吞吞吐吐断断续续,一时词不达意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烈武是谁”王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还真有幕后黑手
“这个”范传甲心思电转,想想此事无不可对人言,加上柏文蔚的资历和名声摆在那儿,想来王进应该有所听闻才对。于是,他老老实实将熊成基不远千里从关外吉林请来柏文蔚来革命军帮忙的事情道出,顺带着还将柏的简历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一道出。
王进脸色沉郁,越听心中越怒,好你个柏文蔚,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新光复会头上,真是可恶之极还好,虽然心中气愤异常,可他并没有把怒火发泄到老实人范传甲身上,拉着他走到官道无人的角落,看了满脸忐忑的范同志一眼,沉声问道:“为什么是光复报以革命军如今的声势和影响,难道不能自己办一份报纸吗再说了,就算我愿意将光复报双手奉上,难道你们还敢用光复报这个名字吗”
范传甲听了王进开头的话眼睛一亮,可等听到后面的话神色一呆陷入难言的沉思。是啊,王进说得很对,革命军中那么多人不待见新光复会,哪里会同意革命军的宣传喉舌依旧使用光复报,这不是在免费替新光复会做宣传吗想来就让他头痛万分
“王进,我知道你心中对革命军有怨气,可我们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看在大家好歹是革命同志,革命军有如今的大好局面也有你很大一份功劳的份上,你就算帮帮我给出个主意吧。我知道你脑子灵活好使,心里肯定有办法”
王进听得目瞪口呆,心中哀嚎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吧。他心中知道革命军不缺悍不畏死的勇士,缺的就是肯耐心做事的文职人员。在如今这样的特殊时期,能做宣传鼓动以犀利的笔杆子战斗的人才实在稀缺。不然革命军中也全是傻子,看不出来革命军的宣传阵地全部交由新光复会和光复报所带来的不利影响。可是他们也没办法,仓促之间哪里能够找到这么多办报人才和流通渠道
看着范传甲干巴巴一脸期望的神情,他实在生不起气来,思考了会无奈的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你赢了。光复报我是肯定不会让出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办报经验丰富的人手。但我有一个条件,不许把这些人打乱拆分,而且这些人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
范传甲闻言大喜过望,哪还有什么不同意的,急忙连连点头,口中更是谢个不停,心情复杂至极。如此一位一心为革命的人才就这样被排挤,甚至在心中冲满了怨气的时候还不望最后帮革命军一次,如此胸襟气魄如何不让他折服,心中更是升腾起浓浓的愧疚之意。
王进微微一笑,看了看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道:“时间不早了,我真的该离开了,范兄,咱们后会有期”一拱手,转身回到队伍之中,大步流星的消失在渐渐葱茏的黄昏夜色之中。他才没那么好的涵养以德抱怨,要不是还想安插几个眼线到革命军中,哪会如此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