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人深之际,一轮圆月高悬中天,挥洒下一片片银辉,将整个大地也染成一片银灰色。
九爷静静站立于窗前,望着天空中的圆月出神。他这副摸样,很像是对酒邀歌的文人雅士,好象心中正在蕴量应景的诗句一般。
事实却不是如此,此时他内心波涛翻涌,正回忆着下午和已死麻脸的侵袭三角眼的对话内容。
原本他怀疑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东城成老头干的,因为已经遇刺身亡的野猪就在之前抢下了东城绝大部分地盘,让成老头损失惨重。以他对成老头脾性的了解,有非常大的可能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可是成老头的表现让他有些看不透,竟然没有趁着野猪身死,青帮一片混乱之际浑水摸鱼。他可不相信这成老头有这样的高风亮节,其中肯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
其实,这只是他排遣心中苦闷的方式之一。大家心中都明亮得很,谁要是真趁这个时候跳出来绞风绞鱼的话,事后铁定万劫不复。亲九爷的威名,可不是开吹嘘出来,而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滴
可今天,三角眼却告之他有另外一个可能
“西城,王进,嘿嘿”抚摩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眼中的冷芒闪烁不定,九爷嘴角挂上一丝阴冷的微笑。
还真就不信了,一个区区的分局把总,有那泼天的胆子和心思,也敢挑衅青帮的威权谁借他的胆
第二天,九爷撒下大票热手,一个挨一个的和那些失去亲人的闹事群众联系,明言告之他们亲人的下落,并拿出大把大洋赔偿他们的精神损失,希望他们不要继续闹事,不然青帮不会放过他们
前文说过,这些闹事群众没啥路子,不然九爷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再在一票巡警们凶神恶煞的威逼下,虽然心头多少还有点怨怼和不满,但看在大笔大洋的份上,也就默认了这个事实。
说实话,如果家中不是只有一个独子的话,闹腾了这几天群众们心头的火气也降下去不少,最后还能得到一大笔赔偿,算是很不错的一个结果了。能不顾家人和亲戚们的白眼参加青帮的,在家里能受待见才怪了。
眼看着闹事群众们被安抚下来,似乎这次风波要就此不了了之一样。对此,无论是九爷还是三城区巡警,都大大的松了口气,了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当天晚上,又是天香楼摆酒庆祝躲过一劫,东,南,北三城区老总带着他们的亲信心腹好好的放松了一口,嘴里骂着王进这厮走了狗屎运,手上不客气的和身旁的陪酒女郎拉拉扯扯好不快活。
也算天香楼神通广大目前几天才在大门口出了那样的事情,没过两天照样开门营业生意红火,只是各楼层间和大门口增加的护卫,才能看出老板心头的忧虑,折腾不起啊
这家伙以为九爷出面,什么都万事大吉,三了。在潇洒一阵凌晨回去的路上,不约而同的遇到袭击,造成了五死十伤的悲剧局面。
等王进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班来到分局之后,见到分局的气氛有些古怪,一问之下才得知这一惊人的消息。
等二单向他详细解说了了解的情况之后,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庆幸自己先前的顽固做法是正确的。结果实在是太惨烈了,其它三城区分局老总一死一重伤一轻伤,手下的巡长三死一重伤,下面的巡警也挂了一人,损失不可谓不惨重,其它三分局几乎三分之一的警官损失掉,算得上一场大地震。
果然是一场大地震,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虚浮衙门的传信使者就到了,看他那一脸凝重的表情,显然巡抚大人大发过雷霆之怒。
身边带着一票全副武装的精干小弟,急匆匆的行走在前往巡抚衙门的路上,看着周围行色匆匆的路人,还有不时从身边走过的一队队手持火器钢刀的巡防营官兵,感受到了空气当中一股浓浓的紧张气氛。
他原本轻松愉悦的心情,也受到感染慢慢变得沉重起来。
来到巡抚衙门之后,里面的防护力量明显增加了几个等级,他所带来的小弟被勒令全部等在外院,不得进入衙门内堂,而且还煞有其事的增加了一道搜身的程序。
王进对此嗤之以鼻,他马的这样就能挡住刺客了简直痴心妄想
不理会这帮巡抚亲兵怪异的眼神,他大摇大摆的抢过被搜出来的两把左轮小手枪,光明正大的站在门房里将转轮里上好的一颗颗子弹抽出,而后毫不客气的将空枪插在腰间的衣摆下,随意吩咐了小弟们一番,大步流星走进了衙门内堂。
巡抚亲兵们也没办法,面面相觑一阵急忙派了个腿快的家丁回去禀告,他们也知道最近外头风声不太对劲,没有因为这么点小事得罪西城区巡警分局老总。他们的家,可都是在西城区呢
西城区王老总是什么角色,他们这些巡抚衙门里的老人哪能不清楚,也可以说得上是看着王进一步步从小小的片警爬起来的见证人之一。为了升官发财敢跟深受前任巡抚大人器重的徐会办打擂台,其在西城区雷厉风行的铁腕受更是让他们惊服,伸出大拇指赞一声丫胆子真肥
现在的王老总更是羽翼丰满号称总局总办之下巡警系统第一权势人物。不说其和巡防营老大徐利贞众所周知的亲密关系,单单其手下的那一票如狼似虎一般的嫡系巡警就让人不敢小觑。
更何况,原本还有资格联合起来跟王老总唱反调的其它三城区老总,此时不是挂的挂就是伤的伤,在巡警系统里有谁还敢挑衅西城王老总的权威眼看着这厮前途光明,没谁会傻到这时候得罪
王进一脚踏入内堂门槛的当口,就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眼神注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