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宝,原上海怡和洋行职员,大学本科文凭,之前因为参与革命党闹事被巡捕房抓捕被洋行开除,目前正赋闲在家
上海公共租界,临福茶楼。
王进和林沙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上边喝茶边小声的聊着天,不时的向茶楼下面看一眼,脸色有些急切也有些期待。
“别急,他马上就到,曹宝还是很守时滴”林沙呵呵笑道。
王进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扫了眼周围桌子上的手下小弟,凑过去低声埋怨道:“我知道,不是怕你把他说得太夸张了吗你也知道芜湖钢铁厂那个烂摊子又多麻烦,我心急啊。还有,在我小弟们面前留点面子给咱,不然以后哪还有威信可言”
“呵呵,下次注意下次一定能够注意,啊,他来拉”林沙急忙站起身来,迎向了楼梯口。王进不敢怠慢,忙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
这时,一位满脸精干的中年人走了上来,抬头一见迎在楼梯口的林沙,急忙抱拳告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兄弟来晚一步,让林兄久等了。”
“没事没事”林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介绍给王进认识,三人好一阵寒暄客套,这才坐回座位品铭进入正题。
“什么,请我出任两家钢铁厂还有两处矿山的业务总经理”曹宝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林沙和新认识的王进,见他们微笑表示确认,这才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急忙端起面前的茶杯掩饰内心的波澜。
等头脑冷静下来后,一双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新认识的大金主王进。说实话,仔细打量一番之后,他感觉王进不是好人,身上隐隐透出一股让他极为讨厌的味道。对,极为讨厌的味道,就好象他所要反对的官府里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
王进尽量保持着微笑的神态,一脸的平静不让曹宝看出自己心中的狂喜。经过嘎嘎才一番详谈,他发现曹宝确实在经营上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当然,如果他知道曹宝对他的观感和第一印象的话,特铁定得吐血三升指着曹宝破口大骂“你才不是好人,你全家都不是好人”。
自从他穿越以来,除了开始在江心洲养伤的那小半年,还有刚来安庆时为了生活当米铺伙计的那三个来月,其它时间他都是手握实权的权力派人士。刚进巡警局就被曹如方提拔上去,不论他是使用的什么手段吧,反正从那之后他一直顺风顺水,手下听令的小弟也越来越多,身上自然而然养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来。
而且在位期间,他扶持被打击得摇摇欲坠的安庆革命党,一手创建安庆新光复会,斗垮黑恶,势力,带人扫清安徽长江段水匪,亲自出马搞炸弹袭击和暗杀,派手下疯狂剿杀全省有名的土匪山贼势力,搞报纸黑安徽官员,哪一件不是在刀口上舔血,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身上自然而然带上一股杀伐决断的铁血血腥气息,像曹宝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会感觉好受才怪了。所谓文武对立,老祖宗几千念流传下来的传统可不是开玩笑的。要不是他出国留过洋见过世面,只怕此时早就转身拂袖而去了。
况且,王进的光头形象,配上上高壮的身材凛然的气势,还真有点像绿林道山的英雄好汉。虽说革命党一贯热中于和各地会党民党联络,可不代表革命党喜欢欣赏他们。恰恰相反,很多经受过良好教育的革命党同志,在心中并不怎么感冒满身江湖匪气的会党明党分子。呀不是形势所迫的话,他们之间基本上不会有谁交集
“怎么样曹兄,反正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来帮兄弟的朋友一把,待遇绝对优厚”林沙待曹宝消化一阵之后,急忙开口劝说。
可就在这时,楼梯口一阵咚咚咚的杂乱脚步声和嘈杂的吆喝声打断了他的话头。二楼上的一众客人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向楼梯口看去,几个被打扰了清净脾性不好的客人更是一脸的不爽张口欲骂。可当他们看到从楼梯口一连窜上来的十来条精壮短打装扮的汉子和跟在身后苦苦哀求的茶楼老板,眼神猛然一缩急忙将脱口欲出的脏话收回了肚子里,低着脑袋脸色有些发白,连屁都不敢放上一个
“看,就是这家伙,兄弟们一起上啊,老大吩咐弄残他”十来条精壮汉子中为首的那位高壮大汉冲在最前头,上得楼来一双凌厉的眼睛迅速扫过二楼所有客人,看到王进这桌眼睛一亮,伸手从腰间掏出一把砍刀,吆喝一声气势汹汹扑了过来。
其它大汉见状一个个露出兴奋的笑脸,推开喋喋不休的茶楼老板,抽出身上带着的家伙跟着大哥扑了过去。临福茶楼的二楼顿时惊呼声桌椅的碰撞声响成一片,当然少不了短打汉子们兴奋的吼叫和狂啸声
曹宝的脸色一片煞白,看着满脸狰狞举着亮闪闪家伙狂冲而来的短装大汉们,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发软忍不住簌簌发抖。作为一个这个世道中国难得的高级知识分子,平日里就算搞一些革命宣传活动也只是动动嘴皮子功夫,哪见过这样的阵仗没吓得瘫软在地,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胆色了
林沙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虽然同样是高级知识分子,但他经历过的事情绝对要比曹宝要多也更为惊险,并没有被气势汹汹杀来的十来条精壮汉子们的气势吓倒。当初他在安庆当梁上君子的时候,比这给危险的事情经历过不少,尤其是被王进追捕的那次,哪会被这样的小小阵仗所吓倒只是今天是他请曹宝来做客有大时商量的,碰到了这样煞风景搅局的混帐事情,心里能爽得了才怪,更何况这帮搅局的家伙还是冲着自己等人杀来
“他马的找死”还没等同桌的两人反应过来,王进已经抄起屁股下面的板凳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