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壮壮伸出手,在陈大富眼前晃了晃,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家伙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会沉浸在有关高考的演讲中,完了完了,他的魂儿该不会被来讲课的老师勾走了吧。
不是想找青春初恋型的吗,怎么突然就被韵味熟妇吸引过去了。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宁姨演讲用的时间不长,说了一些复习的节奏和方法就下去了,接下来就是几个优秀学生上台发言,分享经验。
“老陈?人呢?”林壮壮刚趴在桌子上打了个盹,结果醒来时发现陈大富已经不见了。
“他刚才起身走了,好像往后台那个方向去了。”叶海棠对他说道。
后台,休息室。
宁姨一个人待在里边,收拾着东西,准备启程回去。突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谁在那儿?”宁姨回过身来,说道。最近她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但是她又找不到什么异常之处。
“是我。”那个人影走到她的身前。
“陈大富?”宁姨愣住了,眼里闪过一道光,却又很快黯淡下去。
陈大富点了点头,两人对视,沉默无言。
“当年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宁姨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里边有惊喜,有恼怒,有激动,有怨恨,百感交集。
“你爹说你因为难产死了,所以我……我一直都没能原谅自己。”陈大富说道。
十八岁那年,他结识金针世家大小姐宁晓芳,两人堕入爱河,奈何她父亲反对,认为陈大富一个小散修不配当他女婿,便下了禁足令,不许他再和女儿见面,但那时候宁晓芳已经有了身孕……后来陈大富不断登门求见,最后一次,宁府大当家终于出来了,告诉他宁晓芳已不在人世……
“我当时是难产了,但我没死,那孩子也没死,是个女孩。”宁姨说道。
“造孽啊。”陈大富叹了一口气,自己被一个谎言折磨得遗憾终身,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继续说道:“孩子跟你生活在一起吗?”
宁姨摇了摇头,说道,“一出生就被我爹送走了,好像是过继给了一户普通人家,我再也没见过她,只知道她肩膀上有一个红色胎记。”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陈大富说道。
“是啊,我们都老了。”宁姨感慨道。
有些事情,就算设法补救,但错过的时间不会再来。两人相拥,泣不成声。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诡异的人从宁姨的影子里钻了出来,他全身漆黑,甚至连面孔都是一片死黑,看不到任何五官的痕迹——他潜伏很久了,只为等宁晓芳松懈的一刻。
一把弯刀从手心弹出,直刺宁姨背心,陈大富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宁姨,但自己被那把飞来的刀刺中,没入胸膛……
“你是什么人?”陈大富瞪着他,说道,脸色苍白。这把刀上有一道歹毒的诅咒,被它刺中,体内的灵力会不受控制,自行燃烧起来。
没想到难得重逢,却遇到了催命的恶徒。
他倒地不起,但求生意志仍十分强烈。现在还不能死,不能让小芳受到伤害,他的心在怒吼。
暴动的灵力如溃坝之水,他拼命压制,但始终没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漆黑人没再去管陈大富,而是缓缓朝宁姨走去。
“头疼。”他冷冰冰地说道。偷袭不得手,这让他有些恼怒,而且宁晓芳之前是道行者第二高手,虽然现在根基损毁,实力大降,但要以命相搏的话仍然不容小觑。
但现在既然暴露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
到处都找不到陈大富,林壮壮有些郁闷,他居然不说一声就走了。既然陈大富不在这里,他也没必要多留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家打两盘游戏。
他已经走到会议楼门口,正要离去。忽然,叶海棠一路小跑着,追上了他。
“小壮,你要走了么?”叶海棠问道,“不留下来多听一会吗?”
“里面吵死了,想打个盹都睡得不安稳。”林壮壮打了个哈欠,说道。
“那你现在要不要去喝奶茶,我请你,上次说好了要请你吃东西的。”叶海棠低下头说道,脚尖在地板上来回划着。
“那感情好。”林壮壮突然开心,他现在确实有点渴。
然而话音刚落,“轰”一声巨响突然传来,在会议厅里爆开了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压得人喘不过气,随后,整栋大楼都开始颤动起来,灰尘碎石不断落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壮壮惊了,怎么现在走到哪都能碰上跟法师有关的烂摊子啊,这种强度的灵力波动,算了,是自己惹不起的角色,他决定先溜为敬。
“我们进去看看吧。”叶海棠忽然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她没有给林壮壮回答的机会,直接拉住他的手腕就往灵力波动的方向跑去。
该不会是宁姨出事了吧?她银牙紧咬,眼神里满是担忧的神色。宁姨和她母亲是知交,可以说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大楼里到处都是尖叫声,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入过道,向大门处跑去,就在刚才,两个人从天花板上飞过,所到之处,皆是满目疮痍……这种事对普通人来说实在太过惊悚了,众人一哄而散,溃逃而去。
叶海棠和林壮壮两人逆着人流,一路往里面挤过去。
“砰”,她一把推开休息室的门,最开始的场爆炸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房间的天花板破了个大洞,里面并没有宁姨的身影。
陈大富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一个穿白背心的男人站在他身旁,举起一根金黄色的棍子,往他脑袋上敲去。
“住手!”林壮壮连忙扑上前,纯阳之力化为盾格开这致命一棍,要是他来晚一秒,陈大富就要脑袋开花,成为棍下亡魂了。
这时,他看清了拿棍子人的脸,霎时间,他像石头一样僵住了,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个人,竟然是阿荣! 当代法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