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正午之时
大陆众皇宫、门派中的天地灵石几乎在同一时刻亮起,数百道夺目耀眼的金色光柱直冲云霄。
各国皇帝、各门派的宗主,在这刻同是接到了灵域发来的“大陆捷报”!
“大陆捷报”,轻则不出,一旦发出,那就预示着出现了足矣撼动大千界的事!
“大陆捷报”内容简洁明了,上一次“大陆捷报”是在千年前发出的,当时的捷报上只有短短的八个字:帝国崛起,万民归一!
而这次的“大陆捷报”篇幅偏多:
壬辰年八月二十三日至八月二十五日,医者林尘重新定义强者之位。
林尘三日之内,战胜十位大陆强者榜排名超前的强者,强者榜第八十六位跃至强者榜第一十二位。
但逝者死因离奇,绝不简单,此事甚至牵扯大陆安危,现已引起数十门派不满,众派云集,锋芒直指林尘!
壬辰年八月二十六日,夜半
药冥阁,世义堂
药老身着灰白色道服,花白的头发整洁干净的束在脑后,长长的胡须也经过细心的搭理,他身上的药香变得更加浓郁。
药老年迈的身体屹立于堂中,烛光照在他身上从后面看,药老就似一座大山般,七百多年,世义堂还是原来的样子,守在这里的几位弟子也从未换过。
“师父!”熟悉的声音从药老的身后响起,药老回头,一个中年男子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
药老轻声道:“夕,回来了!”
七百多年,韩夕已结婚生子,从一个俊俏小生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叔。
韩夕身着白色直衣,墨黑的长发中夹杂着稀疏白发,样貌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或许因为林尘的事,他的神情疲惫,就连时常修缮的胡须也长了出来。
韩夕向堂中弟子摆了摆手,弟子向药老及韩夕行了一礼,便慢慢离去。
韩夕将门关上,缓步走到药老身旁,道:“我有些不放心您!”药老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没去看看孩子?。”
韩夕看着药老苍老的脸颊,说道:“看过了,孩子已经睡下了;师父,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我听几位阁老说,您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药老看着身前议桌,议桌上全是各式各样的书信,这些都是药老命人从各方征集到的;上面全是针对林尘的言论。
药老看着这些,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尘儿这孩子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休息啊!”
韩夕搀扶着药老坐下道:“师父,您不必在意这些,这都是各方言论,越传越离谱。”
药老坐在椅子上,看着韩夕整理桌上的杂物,说道:“可灵石给予的资料不是传的,还有,那些书信上的墨迹确实是出自尘儿手笔!”
“反正我不信!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药老说道:“他把你召进宫中,说了什么?”
韩夕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身,看着药老说道:“也没什么,就是问了尘儿这些年的情况,他知道我和尘儿一直没断联系,我们还猜测了一下,尘儿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最后,皇上看天色太晚,便先让我回来了!”
药老点了点头,韩夕接着说道:“皇上也不相信尘儿会依附魔界,那纸上所述都是假的!”
药老面无波澜,点了点头。
韩夕转过身,继续收拾桌上的杂物,药老端坐在椅子上,神情木讷喃喃自语道:“焚炎谷谷主与尘儿有怨,他巴不得尘儿出事,更何况,西晋皇室中也有妒忌尘儿的人在,尘儿绝不会在西晋;
尘儿是北魏太子的挚友,他与风雷殿宗主关系也不错,他会不会在……”
韩夕听到药老的话语,转过身道:“师父,尘儿可是南楚客卿,他为南楚做了这么多事,更何况……”
药老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南楚现在举动虽然是演给外人看的;
但你别忘了,尘儿杀得这些人,有七位都在南楚管辖的范围下,他们跟南楚皇室存在某种关系,甚至有普天阁的人在;
你知道焚炎谷的人为什么会一直盯着南楚吗?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七个人手里都有南楚皇室的秘密,在知情人的眼中,尘儿是帮他们除掉了祸患,但在外人眼里,尘儿是在挑衅南楚皇威。”
“话虽如此,但尘儿拥有空间之力,他可以……”
“一个拥有冰火及空间三种力量的药师天才,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无情遗弃,倒戈南楚,哼,他应该很后悔吧!”
此话说的十分平静,但话语间的恨意却暴露无遗,他恨皇上,因为他,林尘已有一百年没有给药老写信,不与药冥阁及大梁的人接触。
而且林尘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游遍了大陆,但林尘并没有回来,而是一直在外闲逛。
药老知道林尘并不是在生他的气,不写信,不回阁,都是因为这个父亲。
想到这些,世义堂中的气温瞬间下降十几度!
冥城上空,云端之上
林尘身着黑衣黑袍,盘膝坐在佩剑之上,凌驾云端!
林尘这把湛蓝色的佩剑名为:箐尘;身藏仙域,长年尘封与一处树木丛生的山谷中。
空中的风很大,林尘长长的龙须发愈发凌乱,他的右旁放着一壶陈年老酒,香气扑鼻,让人沉醉。
林尘看着前方,晶莹的星星陪皎洁的月亮挂在空中,月光照在林尘身上,也照在他手中的玉佩上。
玉佩上散发着点点光晕,当光晕聚集到一定程度时,它们就会飞起,在林尘的身旁凝结出一个青色的女子。
这个人就是林尘此生的母亲,虽是幻影,但却十分美艳动人。
林尘微笑着看着这个虚幻的母亲,眼睛逐渐湿润,“母亲”伸手为林尘擦拭林尘流下的眼泪。
林尘沉吟道:“母亲,您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林尘这个人格吗?”
“母亲”坐在箐尘上,微笑着看着身旁的孩子,手轻抚林尘的头,林尘笑着抹去脸上的泪痕,道:“我也就在您面前哭吧!”
林尘平复了好一会心情,才开口说道:“一开始我以为,随她一同下凡,我可以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凡人,天界太苦了,自己深爱的人就在自己面前,你却得不到,可到了凡间才明白,原来做个凡人更苦!”
说完林尘愤愤的饮了口酒,将酒壶收起,平躺在“母亲”的怀里……
魔界
幽冥殿中,殿中的烛光照耀在魔君身上;魔君身着幽黑的衣袍,头上长着龙角,样貌俊朗,身形巨大,足有两米,他端坐在殿中的宝座上,斜着头枕在右手上,他的样子显得格外孤独,他这几百年一点也没变,就像这幽冥殿数万年来只有魔君一人!
魔君深邃的眼睛一直盯着殿中的某个地方,神情木讷。
这时,在魔君的身前一道长约两米的空间裂痕渐渐撕开,那熟悉的黑色斗篷再次显现出来。
斗篷渐渐上前,道:“魔君的眼里为何有一丝恐惧?”魔君瞥了斗篷一眼,道:“那本君眼中应该有什么?”
斗篷声音低沉道:“有一个胜者该有的一切!”
魔君神情严肃道:“胜者,本君算是胜利者吗?”斗篷道:“怎么,魔君觉得自己不是胜者!”
魔君视线移到一旁,有意咳了声道:“林尘的事怎么样了?”
斗篷闻言一滞,道:“林尘的仇敌的还是挺多的,不到一天的时间,舆论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陆,而且越传越离谱,除了那些林尘真正的朋友,没有人不怀疑他。”
魔君点了点头,十分随意的应了声:“嗯。”斗篷接着说道:“可惜,林尘真正的朋友,也没几个。”
魔君突然直起身,盯着斗篷说道:“那这两个孩子,本君可以动手了吧?”
斗篷道:“魔君急了?”
魔君面目变得狰狞,缓声道:“两块鲜美的肥肉摆在你面前,你却只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慢慢的在你面前,腐烂,你能接受吗?”
斗篷轻笑一声道:“魔君什么时候还会比喻了?”
“什,什么?”
“你知道吗,魔君从不会叫我先生。”
说完,斗篷朝着魔君轻轻一指,魔君的身体炸开,化为烟云,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便消失了。
斗篷在寂静的幽冥殿中来回走了几步,边走边说道:“魔君,您不至于这么不想见我吧。”
“黑袍,本君还要等多久?”
“三个月。”
“三个月,本君等了多少三个月了?”
“这一次准没错!”
“好,那本君再信你最后一次,若三月后,本君再得不到那两个孩子,那你与本君的合作就此终止!”
斗篷闻言哼笑一声道:“好!”话音刚落,他的身体便化作烟云消失在殿中,只留下几盏烛光在这空旷的幽冥殿中摇摆! 隐诡史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