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瞎子装出一副神仙道骨的模样态势来,右手捋着八字胡,顿了顿说:“我说村长,你们刚才的谈话,我在后面都听到了,你的意思我的也非常明白,可是此事事关我们村中的存亡,所以我不得不冒死出头,哪怕是道破了天机,折了我的阳寿,我方某人也再所不辞。
这块石碑谁也不准动,要原封不动的放回井中去,这石碑一旦离开此井,村中必遭天钱,此碑乃是镇妖之石,乃是张天师所布出的法阵,井中的蹊跷我早就心知肚明”。
张教师在后面接茬道:“你早就知道,你怎么不早说,你是在妖言惑众,搞封建迷信,被政府知道了,你要吃劳房的你”。
方瞎子突然轮起长棍,就向张教师所站的地方打去,差一点没劈到他的眼镜,张教师一看不妙,这瞎子要发飙,敢快躲了去,方瞎子喘着粗气骂道:“我和你老舅说话,哪里轮得你这小崽子说话,出去读了几天书,就回来装大尾巴狼了,什么鲜卑文,放你娘的狗屁,你为了自己的利益,连祖宗都不要了,想让全村的人给你陪葬不是,让我坐劳,我也得把你掂着进去,我没有早给大家讲出来,是因为讲出来,难免会遭了多事的主,私下坏了大事,明白吗这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如放着不说,还保留以前的平静,要不是今天有人将这东西无意中给劳出来,我怎肯冒着危险说出来”。
瞎子的一番话,骂的张教师脸红脖子粗,连村长的脸也是红一阵白一阵,也就是村里人太多,村长心中的怨气也不好发泄出来,他也明白瞎子在村中的威望,不是他一二句话就能压下去的。
张老师正要挽起袖子,想和瞎子吵,被村长咳了两声,使了个眼色,村长道:“你们都给我住嘴,让方先生讲完再说”。
瞎子整了整衣冠,又装腔道:“那个老夫昨天,夜观天象,我看天空黑云密布,就知道要出大事了,没想到让你们这些不知厉害的闯祸毛,将这宝物给挖了出来,这搞不好,我们全村人都要遭映的呀”。
瞎子的话一出,立即引起来周围乡亲们的不安,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村长连连说了几句,都没有压得住场面,还是方瞎子,用棍子使劲,向地面敲了几下,众人才停止了议论。
此时张教师又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指着瞎子叫道:“大家别听他胡言乱语,这就是文物,他这是搞封建迷信,弄不好我们全村里的人,都要陪着他吃瓜唠,他说昨晚夜观天象,他看得见吗昨晚天空可是大好的月亮,哪来的乌云,我昨天夜里出来小解,那个什么,看得是明明白白的”
话一出,下面开始有人起哄道:“小解,几回呀,是不是肾虚呀”,围观的众人顿时都笑了起来,张教师顿时脸红脖子粗嚷道:“现在说正事,你们胡址个甚,我昨天喝水多了,那个不提这个”
高瞎子也不急了,反而镇静起来:“姓张的,你毛还没有长齐,就想给长辈们叫板不是,我是那个开天眼懂吗这天中之象,启是你们凡眼,所以窥到的
你继然今天给老夫卯上了,我也就不客气了,你说这石碑是鲜卑语,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字符是篆文你懂不懂,我不用看一摸就能摸出来,就你那些学问,我只不过一直不想揭穿你而己,还在这里臭显摆”,瞎子边说,边蹲下边用手摸着石碑上的字符。
此时李老头也刁着个烟斗,从人群中挤出来了,他在人群中观察了很久,终于跳了出来,也出来凑凑热闹,李老头将最后一口烟叶抽完,将烟斗铜头,向旁边的砖头上磕了磕,然后将烟斗向背后的袋子装了去。
李老头站到高瞎子和村长面前,咳了一声道:“那个,你们刚才的精彩对话,我是听的一清二楚的,我本无心出来说三道四的,可是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这高大仙说的对,这石碑上确是篆文,哪来的什么鲜卑文,净瞎说,蒙我们老百姓不识字不是,你能瞒得住他们,休想瞒得住老夫,想当年我也是走南闯北,什么没有见过”。
张教师一看,一下子出来两个挡横的,都与自己对着干,开始觉得应付不过来了,他立即仔细瞧瞧那石碑,经过瞎子和老李头一说,又想到上学时,课本上有些古代篆文的插图来了,他越看越像是篆文,其实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碑上到底是什么文字。
只凭他的感觉,这石碑一定不能寻常,同时村长请他给大伙讲讲,也是给他一张大脸,他也就是想趁机在乡亲们涨涨脸,如果上报给国家,专业人员查了,不是什么文物,也不会有什么罪,反而会表扬,村里的如实上报的做法,万一是文物,那倡导交给国家可是他老张,到时候他一定第一个跑不了的好处,所以他坚持交给国家,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方瞎子,则趁此机会,要重新树立在村中的威望,虽说现在在村中还有一些威望,但随着社会的进步,村里虽在深山之中,与外世沟通不太畅通平凡,但村里人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外界的影响,很多人对瞎子的言论,都开始半信半疑了,找他算卦的人越来越少了,他想趁机能在众乡亲面前,展示出他说话的灵验来。
而老李头,出来更是为打着自己心里的小久久,心想着先将这戴眼镜的知识分子给“除掉”,剩下这方瞎子,两人是熟门熟路了,早了解到对方的招数,斗他更是容易些,至少也得让大家不能轻易相信,他们俩人的言论才行,平时在村里,就这老李头,与那高瞎子一直就不对付,他对瞎子的话那是一百个不相信,因此二人没少斗嘴耍横,而二人也是最能侃会说的主,都是走南闯北见过事面的。
张教师向石碑转了一圈看,在看了又转,虽说人心中看得出,是自己说错了,心想绝不能认错,一旦认了错,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我堂堂一个县城的教师,启能这样就输给了,算卦和跑江湖的这两个土夫
张教师心里想着,在心中也暗暗下了劲,一定和他们将到底,绝不能就这样认输了。
老李头笑着说:“乡亲们听我说,这石碑呀其实不是文物,也不是什么镇邪之物,而是咱们村里祖传之物”
周围围观的群众,一看先是由张教师一人单说,后变成和方瞎子二人对阵,现在又出来李老头,三人形成铁三角,各说各的理,下面也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的起哄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有的占在张教师一边,有的站在瞎子一边,还有些赞成李老头的话,顿时周围乱成了一锅粥。
方瞎子开始一听,也很纳闷起来,这李老头,向来是我说东他直定说西,这回怎么开口向着自己说话,可是听了李老头紧下的话,顿时心中也明白了,他奶奶的这李老头,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呀他有着自己的心思。
瞎子张教师李老头,全都站出来各自说着自己的理,互不相让,那李老头将自己的儿子儿媳也拉出来,为自己助阵,而村里的人,本来是多数相信那方瞎子的话,可是经过这二人又一搅和,下面的群众也开始动摇了阵脚,都抱着看看的态度,必竟人多心杂,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一时全村上下随着三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