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星移斗转果然高明!”也不知李楚跑了多少里路,停下时竟有些气喘,这一路用尽全力,按照星移斗转的步伐,速度竟然提高了好多,就连内力的消耗也比先前少了许多。
李楚如获至宝,暗下决心要短期内将整套功法全部掌握。
“咦,我这是跑到哪里了?”李楚环顾四周,光线不明,隐约瞧见一些景色,发现原来自己正沿着大路原路返回。“嘿,没想到我都跑出县城这么远了!”
李楚这一狂奔至少奔出几十里地,若不是身边的几个奇形怪状的大石,李楚白天见过,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能跑。
“这里好像与白天红灵儿她们吵架的地方不算远,那个珠钗被我扔了,也不知有没有被人捡走,哎,好歹也值二十两银子呢,扔了实在太可惜了!”李楚忽然想起白日被自己扔掉的珠钗,有了想要去寻找的想法,“反正都到这儿了,不如就去寻一寻,也许它还在那里也说不定!”
说走就走,李楚提一口气没花多少功夫就来到白日二女吵架的的地点,那里路边有一块平整的石头,李楚还坐过,所以印象深刻。
“我记得扔在了那边!”李楚原景重现,站在马路中间,回忆当时自己顺手一抛的方位,确定宝钗扔在了路边西北方的的草丛里。
“该不会被人捡走了吧?”李楚在草丛里巴拉半天还没找到,自言自语道:“红灵儿,你看我为了哄你开心,大老远跑来给你寻那珠钗,若被人捡走了你可不能怪我啊,只能说明那珠钗跟你无缘,大不了到了城里我再买一个送你……”
荒郊野岭,李楚一个人在路边鬼鬼祟祟要是有人见到还以为是刨坟盗墓的小贼,尤其是他嘴里嘟嘟囔囔念叨着,听着像是念着经文套话,更让人觉得惊悚。
“找到了!”李楚拨开一丛草磕儿,忽然金光一闪,不是那金镶玉珠钗是什么,李楚连忙拾起,擦拭干净,见那宝玉莹光流动如在微笑,也似是见到了老友般喜悦。
“看来我们有缘,你不知道没有你在的日子他们把我当成了你,境况还不如从前呢!”李楚牢骚几句,将珠钗收好。出来时间也不短了,李楚无暇闲逛,提气便往回奔。
回去的速度慢了一些,主要是为了不耗费过多体力,等到了小县城是四周还是寂静无声,李楚感慨这小县城倒有些像黑松镇,一入了夜便像窝中的燕子,安静祥和。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李楚怕惊扰别人,还是翻墙回到客栈,落入院子中,一抬头,忽然瞧见院中的木桌一旁坐着一位女子,她坐姿优雅,目如清湖,脸上蒙着一层黑纱,也正瞧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里?”李楚惊讶问道,想不到这个时辰居然遇见了圣火仙子。
“我白天休息足了,睡不着出来坐坐。”圣火仙子也没想到能在院子里遇见李楚,起初惊讶,渐渐又有些欢喜。“你怎么不在……不在房间里,又会从外面回来!”
“啊,我练功,练功来着!”李楚不好提起自己刚刚学了一套新武功,更不敢说自己去寻找那珠钗去了,只好简要说道,可话一出口,忽然想起自己承诺过不与她对话,慌张的向周围巡视,就怕被红灵儿听见。
“你真的那么怕那个妖女吗?”圣火仙子看透了李楚的心思,有些不悦的说道。
“不是,你也听见了要是让她听见我跟你说话,那她一定会为难你的,她有的时候根本不讲理的。”李楚两手一摊,做出一个无奈的样子。
圣火仙子见李楚那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笑出声,心情愉快了好多。
“呵呵,其实红灵儿也不像江湖传闻那样坏,就像你虽然是魔教的圣姑,可我也不觉得你和其他魔教弟子一样坏,不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一见面就要吵个没完没了!”李楚说着也坐在了桌旁,院子里静悄悄的,与圣火仙子聊聊天也不觉得无聊。
“她不找茬我自然不会跟她斗嘴!”圣火仙子说道。
“不过我还奇怪,以她的脾气早就跟你动手了,不知为何她却只跟你吵却能忍得住不出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李楚早就有所怀疑,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没没去询问红灵儿。
圣火仙子轻笑。
“你笑什么?”李楚不解。
“上一次在大石后我跟她遇到,还交了手。”圣火仙子回忆道。
“对,她也跟我说起过,你还射了她三枚银针,她就是拿着这三枚银针才把我调走的。”李楚插话道。
“她跟你说得是三枚?”圣火仙子奇怪问道。
“是啊,难道不是三枚吗?”李楚更加好奇了。
“我一共射出了四枚银针,三枚射在了她的鞭身上,还有一枚射中了她的手腕。”圣火仙子确信道。
“啊!她受伤了,她怎么没告诉我!”李楚面露焦急,就要起身回房间询问,他知道圣火仙子暗器功夫厉害,并且银针大都淬毒,万一红灵儿身中剧毒还不自知岂不是大祸临头。
“你先别慌张,那银针上没有毒,况且我也没下毒手,只不过给她一点教训,想她早就将伤口处理好了。”圣火仙子见李楚十分紧张,立刻告知真相让他放心。
李楚这下才放心,松了口气,“难怪她不再与你交手,原来是忌惮你的暗器,哈哈!”他想明白缘由,忍不住笑道。
圣火仙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李楚,见他单纯善良,心就像透明的湖水,一眼就能看清湖底,忍不住问他道:“你喜欢红灵儿吗?”
“咳咳!”李楚被自己口水呛到,猛咳两声,耳根子都咳得通红。
余光偷瞟见红灵儿还在盯着他,假正经的正襟危坐,说道:“什么喜欢啊,我跟她就是同路,这一路她对我时好时坏,但她也救过我性命,所以我才处处让着她。你……你不要误会。”
李楚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道自己解释的是好是坏,说明白没有。
“可她喜欢你。”圣火仙子又说道。
“啊?”李楚险些一头栽倒,奇怪的看着圣火仙子,觉得她是不是精神过头了,怎么总说些爆炸性的新闻,“你怎么知道?你可不能乱说,被她听见又要大吵大闹了。”
“我自然看得出来。”圣火仙子无喜无怒的说道。
“怎么会呢,你没看见她总打我骂我吗!这还是轻的呢,之前的时候她出手更重,光是衣服就抽坏好几件了,还好我皮糙肉厚,不然被她打死都说不定,她又怎么会喜欢我呢?”李楚将自己的遭遇向圣火仙子道来,给她看看自己真实的处境。
“森林里有一种蜘蛛,母蜘蛛就喜欢用蛛网将公蜘蛛缠起来也不杀害他,就是用他当作诱饵,每天挂在蜘蛛网上吸引别的小昆虫上钩,母蜘蛛吃饱了也会折磨一会公蜘蛛当作每日的乐趣。可公蜘蛛从来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从没想过离开,这两个蜘蛛一世也都这般相伴度过不离不弃。”圣火仙子突然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一个寒颤,听着圣火仙子的故事,越听李楚越感觉浑身冒着凉气,“真的假的,你别讲了,这故事也太渗人了。”
“呵呵呵!”圣火仙子一阵轻笑,“我逗你呢!”
李楚可笑不出来,坐在那里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总感觉脸上粘到一两根蜘蛛网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抹脸。
“你别害怕,她以后要是再欺负你,我就用暗器射她!”圣火仙子说道。
“别别,你也别动手,不然你俩非大打一架不可,我可拦不住,谁受伤我都不想看到!”李楚赶紧让圣火仙子打消这个念头,免得最后自己不好收场。
“之前听你说过与你青梅竹马的药铺姑娘,若她在这里,你会选择谁?是她还是那妖女?”圣火仙子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是说钱小妹?其实也不像你说的那样青梅竹马,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长,但我与她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不过她对我真的很好,还总做些好吃的给我吃。”李楚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钱小妹,忽然脑筋一转,说道:“你今天怎么总问些奇怪的问题?”
“不愿意说就算了。”圣火仙子忽然变了语气,听着像是生气了,可李楚傻愣愣的不知自己怎么就惹她不高兴了,是因为我没回答她的问题吗?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我要去休息了,你接着练你的功吧。”圣火仙子也不再多问,起身站起就往屋内走去,路过李楚身边还不忘说道:“有空多想想那只公蜘蛛!”
望着圣火仙子走进屋内上了楼梯,李楚纳闷,这圣火仙子白天看着还一切正常,怎么到了夜里却这么反常,琢磨了一会,实在搞不明白,再懒得去理会。至于圣火仙子问的问题,直接被李楚拧成一团乱麻,扔在了心里的角落。
摸出怀里的珠钗,笑着道:“珠钗啊珠钗,我来问问你,你是选择红灵儿啊还是圣姑啊?你要不说我就当你选择红灵儿了,你也知道她闹起来我就要遭殃,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了,等到了城里我买个好一点的盒子把你装起来,报答你对我的恩德!”
眼看天就要亮了,李楚握着珠钗想要回到红灵儿房间将珠钗偷偷送给红灵儿,突然脚下一顿,想到:“不行啊,李楚啊李楚,你差一点就犯了大错,你现在要将珠钗送给红灵儿,以她的性格一定会拿出来跟圣姑炫耀,那岂不是再起风波,不行,这个珠钗还是自己收起来稳妥,等到了苏州城,大家分手以后在将珠钗还她,对,就这么办!”
李楚长吁口气,暗暗庆幸险些犯了大错,连忙将珠钗收回怀里,“我还是回马车里躺一会儿吧,明天还要赶路,若红灵儿问起我就说我早起练功来着,李楚啊李楚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李楚沾沾自喜,掉转方向,朝停放车架的后院走去。
“小楚哥哥,你把我忘了吗?”二楼的一处窗边,窗棱遮挡处,一个黑衣女子默默注视着院中的少年走入后院,眼中却流下一颗剔透的泪珠,浸湿了面上的黑纱。 剑落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