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揣着可以买下几头牛的香水,在街上逛了大半个时辰,还是感到一阵阵肉痛。
“钱小妹,为了你送你个永生难忘的礼物,我可是下了血本了!”最初李楚还想买两个,一个送给钱小妹,一个送给红灵儿,谁想到这香水贵的离谱,买一个就已经肉痛不已买两个简直就是不让人活了,还好这东西紧俏,那伙计也只有一瓶,不然李楚怕是要倾家荡产。
“钱真是个好东西啊!”李楚有感而发。
“偷钱啦,抓贼啊!”
“有人偷钱!”李楚刚刚感悟到钱比生命还重要的时候,乍听到有人呼喊,义愤填膺,满腔怒火噌的爆发而出,“竟然有人光天化日偷窃钱财,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他向四周巡望,正瞧见一名少妇指着一个方向高声叫嚷,“他往那边逃了!”
李楚本就嫉恶如仇,现在更在愤慨不悦的时候,怎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虽看不见小偷,却也施展星移斗转,在人群中闪转腾挪,快速朝那少妇所指方向奔去。
也有不少热心人闻声出手相助,不过他们没有李楚宛如一条泥鳅那么灵活,只得在后面追赶。
那少妇嗓门也的确惊人,说话间整个街上的人都已经知道有人偷了她的钱包,路上行人众多,都开始四处张望,寻找那个惊慌逃窜的小贼。
李楚正看见前方人流中有一个身影快速的闪过,知道那八成就是小贼,正要越过众人头顶,飞身擒拿,忽然见人群中抛出一个枣红色钱袋,那钱袋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不偏不移从一个轿子的窗口落了进去。
“莫非他还有同党?”李楚第一个反应便是那小贼是同伙作案,可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却发现先前那小贼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所有人都在四下查看,并没有谁慌张逃窜。
“不好,那小贼跑了!”李楚暗呼糟糕,这么多人,让他如何分辨谁是小贼。
李楚跑到跟丢小贼的地方,四周看了一圈,却没什么发现,那小贼就像凭空消失一般没了痕迹。
“唉,慢了一步,让他跑了!不过还好刚刚他应该怕被现场抓获,扔出了一个袋子,八成就是偷来的钱袋,找不到小贼,拿回钱财也是好的!”
李楚回头寻找,正好看见刚刚那顶轿子还停在一家店铺前面,四个轿夫正站在轿子旁等候,而轿子里此刻好像并没有人。
“咦,这轿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李楚稍一犹豫,还是走了过去。
“这位大哥,刚才有个小贼将偷来的钱包扔进了轿子里,麻烦你给看一眼,若有请交还给施主!”李楚上前客气的跟其中一名轿夫说道。
但那轿夫好像聋子一样,根本不理李楚,站在轿子旁就像一尊雕像。
“大哥,你能听见吗?我说有个贼把赃物扔进了轿子里,你能不能帮忙看一看?”李楚又重复一遍,那轿夫仍然置若罔闻,李楚看看其他三个轿夫也是一般表情,对自己理都不理。
“我可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拿回失主的钱袋,得罪了!”李楚见他们无动于衷,只好亲自动手,可自己刚要掀开轿帘,那四个轿夫却突然活了,四只手掌先后抓来。分抓李楚身上四个部位,像是演练过无数次般默契。
李楚万万没想到这四个轿夫居然身怀武功,一时大意,被这四个轿夫的四个手掌同时抓住,霎那间四股大力同时作用在李楚身上四处,分不同方向向外拉扯。
“喂!你们这是干嘛!”李楚大惊,他感受到这四人的手法力道似是出于一套功法,这么突然痛下杀手,简直就是要直接将他撕碎,来不及多想,体内内力迅速爆发,以自身为中心迅速旋转,也只有这样才能将这四人之力卸去。
也就是李楚内力浑厚,才能在毫无招式的情况下硬是凭借内力能将四个轿夫的大力同时化解,挣脱四人擒拿,跳到一边,喊道:“你们要干什么,怎么动手伤人,还下这么重的手!”
那四个轿夫还真奇怪,见李楚不逼近,又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又如木头一般站着一动不动。
周围也围过来许多路人,抓贼看不到,但是又捡了这么一场白瞧的热闹。
“是谁在这里捣乱?!”一个尖细的女子声音从人群后传出。
众人包括李楚全都回头去看,身后的一家卖字画的店铺里走出两位姑娘。当先那人身穿粉色罗裙,头上挽着少女的发髻,样貌美丽,看模样十五六岁,手里拿着一卷画轴,身后那为女子身子优雅亭亭玉立,一身白色上好绸缎长裙,更显得她出尘脱俗,肌肤如雪,发如墨染,眸如秋水,唇红如梅,美的实在不像话,说她是倾城之色也毫不夸张,就算天上的仙女下凡在她面前也要羞愧不如。
“哇!”群众不由自主的齐声惊叹,都被这白衣女子的美貌震惊到,不知又会有多少人从今往后茶饭不思留恋仙容。
“怎么是你!”那粉色女子见到人群中央的李楚惊呼道。
“是你!”李楚见到粉衣女子也一样吃惊,正是不久前与他争抢香水的那个漂亮丫头——锦棠。
他先前见到那几个轿夫就觉得眼熟,不过当时还以为这是苏州城大户人家的标配,他哪知道就算在这苏州城里能乘四人抬的轿子也没有几户,况且还有那样古怪的轿夫,就更加绝无仅有。
“小姐,就是这个呆瓜刚才跟咱们争香水,你瞧他还阴魂不散,不知有何企图!”锦棠一见李楚就生气,连忙先在自家小姐面前告上一状。
“还是先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聚集这么多人!”白衣女子不理锦棠之言,反劝说她道。她这一开口,音调端正,音色犹如玉石,周围不少人听在耳中回味无穷。
甚至还有一个年轻男子,在她的美貌与动听的声音双重攻击下,竟然昏厥倒地,鼻孔呲出两道血柱。
那名昏厥男子被人拖走,二女也走进人群中间,来到了李楚面前。
李楚虽见二女出场不凡,却也能强自镇定。只不过那白衣女子实在太过美丽,李楚也不敢直视她的仙颜。
“喂!蠢小子,你干嘛聚集这么多人围住我们家轿子!还动手动脚欺负我们家轿夫!”锦棠毫不客气得质问道。
“欺负你们家轿夫?是你们家轿夫差点给我拧成麻花好不好!”李楚内心有一万匹骆驼呼啸而过,可还是强压不爽,礼貌说道:“二位小姐误会了,我没有动手动脚,这些群众也不是我喊来的,而是一个女人她被偷了钱袋,而那个钱袋现在正在这轿子里!”
“臭小子,你血口喷人,你是说我们偷了人家的钱不成!”锦棠一下子怒了,没想到李楚居然栽赃嫁祸,一定有什么阴谋。
白衣女子也是眉头一皱,但她端庄典雅,可不像锦棠那般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李楚连忙解释,他跟锦棠打过交道,知道这个女子可不好惹,自己是行侠仗义的,可不是来找麻烦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找麻烦的,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我们。”锦棠高声斥责道。
“我猜他就是想让这位姑娘多看他几眼,才故意无事生非没事找事!”
“哪有什么小贼,我在这半天连个贼影儿也没看到,他一定是居心不良,二位姑娘小心为妙,不如去我家里避上一避!”
一旁看热闹的人群里,竟然也有人出言附和戏谑,矛头直指李楚别有用心。
白衣女子直接屏蔽掉周围的污言秽语,对锦棠说道:“先听他说完。”
就在这时,人群被挤开一条敞口,几个男子协同一名少妇走进了圈内。
“小贼抓到了吗?我的钱袋在哪儿?”那少妇口中叫嚷,正是丢了被盗的那名女子,随他前来的那几个男子也都是奋勇抓贼的热心人。
他们冲进这边人群,正看到大家在质问李楚,还以为他就是小贼,那几个汉子七手八脚抓住李楚,那少妇也揪住李楚,嚷道:“你个挨千刀的小贼,光天化日盗窃,快还我钱袋!”
被这几个人一闹,情势反转,李楚倒成了小贼,周围许多人也都是半路来看热闹,不辩黑白,人云亦云,纷纷一口咬定李楚就是盗窃的小贼。
“原来小贼就是你自己,被人抓住了还在这里贼喊捉贼!还要嫁祸给我们!现在被人家识破,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局势一边倒,锦棠再无怀疑,毫不留情的出口斥喝李楚。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小贼,我是来抓贼的!”李楚慌急,开口解释,可众人言之凿凿,他空口白牙哪里争辩的过,就连那少妇也一口咬定就是李楚偷了她的钱袋,哭着嚷着要拉他去官府。虽然李楚仍在极力辩解,可声音却完全被淹没在众人的口水之中。
被人冤枉百口莫辩,李楚懊恼不堪,可也不能对这些群众动武,只能运功定在原地,不让那几个汉子拖走,但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场面一时十分混乱。
“都别吵了,安静一下请听我说!” 剑落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