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一个闪身避过这一击,然后带着哭腔道:“好汉饶命,我们是真心来投,万望收留!”
上官绒则有些吃惊,暗忖:这两人也就是普通匈奴人,一哥明明不怕他们,为何要这般央求?
王一牵着上官绒的手又暗暗捏了捏,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刺向王一的那人见一击不中,又见他如此懦弱地哀求,心中也犹豫起来。
另一人道:“二哥,此人有什么不妥吗?”
二哥:“四弟,你不觉得他有点儿像昨日敌阵里冲出来那个少年吗?”
四弟闻言皱着眉仔细打量了一番道:“当时离得远,看不清样貌,这身材倒有几分相似,不过那个少年似乎飞箭都伤不了,又怎会如此怯懦?”
二哥想了想道:“那就绑了献给部族首领,我们也好领赏!”
四弟:“二哥说得对,小子不许反抗,你若真心来投,我们首领自有定夺!”说罢,从身上解下腰带便来绑王一的手,王一也顺从地双手背在身后任由他绑。
王一:“多谢两位大哥,只是我这妹妹身子弱,就别绑了吧!”
二哥看了看上官绒道:“好,量她一个小姑娘也不能怎样!”
四弟绑好了王一便推了一把道:“走!”
上官绒心知一哥定是有什么计划,便也跟着三人一路前行。
向北而行约十余丈,雾气离地面更高了,眼前出现了一顶顶白色的帐篷,隐藏在白雾中,从远处实难发现。
又走了二十余丈,四人来到一个大帐篷前,二哥大声道:“首领,我们抓到两个奸细,请您定夺!”
“带进来!”
二哥掀开帐门,引3人进了大帐。
王一见这个帐篷与他见过的许多帐篷不同,地上铺满雪白的羊毛毡,竟没有一根杂色的。
再抬头看帐篷里居中盘膝端坐一人,身上也是胜雪的白色羊绒,再看那人脸也生得十分白净圆润,不像是匈奴人,倒像个中原富翁。
首领看了看两人道:“你们从哪里来的?”
王一:“小人兄妹是大月氏部落的,本是被那且糜胥强征而来,一路上苦不堪言,幸而昨日一战单于军大败,小人兄妹这才趁机逃脱,他们若知晓定要杀了我们,万望收留!”
首领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看那个叫二哥的人,二哥忙上前附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首领也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二哥便出门而去。
王一听不见他们说什么,索性打量起帐篷来,但见帐篷最里侧紧贴着蓬壁挂着一面图腾旗,果然就是一只白羊。帐篷里的陈设也比较多,虽然比呼韩邪的帐篷小,但物件却更多,看来这个部族在匈奴也算富庶的了。
二哥走后,首领不再理会两人,而是自顾自饮起酒来。四弟站在两人的身后看着,四人皆不言语。
不多时,帐篷被一人掀开,王一暗叫不好,来的不是别人,赫然就是赫连佩征。
“绒妹妹,快解开我!”
上官绒正要去解他的手,那赫连佩征拔出钢刀就砍向上官绒的手,谁知一刀划过竟似砍在了空气中,赫连佩征用力过猛差点砍中了自己的脚。
这当口,上官绒已经解开了绑王一的腰带。
赫连佩征知道王一的厉害,见他已经松了绑,旁边这个女子也如同鬼魅,便掉头就跑出帐篷。
王一心念电转:他和铁伐部落对我们最为了解,最好先解决掉他!
王一:“绒妹妹,追!”
上官绒则一个箭步也冲了出去,王一担心她独自去有闪失,便也冲向帐篷门,那个四弟立即挡在了门口,王一脚下之势不减,直接把他撞开追了出去。
就这么稍一耽搁,见赫连佩征和上官绒已在三丈之外,忙脚下加劲。
那赫连佩征逃跑的功夫当真不弱,就连会轻功的上官绒也一时间无法拉近与之的距离。
上官绒心道:若不是我跟一哥赶了一夜的路,岂有追不到的?
赫连佩征对营地极为熟悉,绕过一个个横七竖八的帐篷,口中还大叫着:“快拦住奸细,稽侯狦的人来啦!”
他这一喊,自有许多匈奴武士拿起兵刃向二人招呼过来。
王一自是不会理会这些喽啰,不论是人或兵器甚至是帐篷都直接撞开,简单粗暴得如同一辆坦克在匈奴大营中直线前进。
砍向上官绒的则如同遇到了幻影,兵刃从她身体里划过,没有半分的阻滞,以至于所有与之对阵的人都在事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上官绒对虚空戒指也越来越自信,索性直接撞向挡路的帐篷,果然也能够直接穿越而过,毫无阻滞。
就这样,两人与赫连佩征的距离不断缩小……
眼看就要追上之时,赫连佩征一头钻进了一个紫色的大帐篷,上官绒也想像刚才一样直接穿进去,却没想到直接撞到帐篷上,“哎呦”一声,痛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落后一步的王一见状,知道这个帐篷有些诡异,便收住了脚步:“绒妹妹,可有受伤?”
上官绒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剧痛摇了摇头。
王一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帐篷来,但见紫色的大帐篷一点儿也不比呼韩邪单于的小,王一在匈奴待了这些天也知道帐篷的大小往往决定了主人的身份,看来这个帐篷里的人来头不小。
再看那紫色帐篷的顶部和腰身都镶满了金线,端的是艳丽华贵,在白色的帐篷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当~~~~当~~~~”突然紫色帐篷里缓缓响起几声古琴,琴声悠扬悦耳,极具穿透力,丝毫没有受到帐篷的阻隔。
琴声突然变得有些连贯,王一和上官绒不自觉地都沉浸在这美妙的乐声中……
王一的脑机突然自动激活,在脑海中提示:注意,这段乐曲会使人沉迷,如不能自拔可能导致神经崩溃!
王一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见上官绒目光呆滞,痴痴的听着,便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上官绒这才回过神来,忙自己捂住了耳朵。
那弹琴之人似乎能看到外面的情形,琴声竟然骤停,一个清亮的男子声音道:“来者是客,就请客人进帐一叙吧!” 众神的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