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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众人求情,操之过急

  宇文毓本以为宇文护只是挑拨离间之计,没想到他居然真敢对杨坚动此重刑,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顿时恼羞成怒。

  “太师,一百杖,你想打死他吗?如此重刑,你想让天下人都以为寡人是个暴君吗?”宇文毓怒目而视,大发雷霆。

  宇文护内心吓了一大跳,随即回过神来,解释道:“陛下,臣已经轻饶了他二十杖,已经显示宽厚仁慈了。如果再宽恕他,恐怕后人纷纷效仿,不守规矩不重皇威,到时候引发朝政动乱,臣可是百死难赎其罪了。”

  众首领听到杨坚挺身而出受此重刑,内心感动不已,皆红着眼睛求情道:“太师,卑职等人愿替大人受过。”

  宇文护怒斥道:“你们几个自己都没洗脱罪名,还敢替他求情,都活腻了吗?”

  候龙恩趁机劝解道:“太师,杨将军好歹也是贵胄之身,这一百杖下去不死也残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呀。”

  候万寿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急忙劝道:“太师,杖刑对待一般人无可厚非。可杨坚不是寻常之辈,如此重刑处置王公贵族,百官心里难免会有所非议,还请太师慎重。”

  宇文护白了候氏兄弟一眼,低声质问道:“你们俩还真会挑时候心软,这个时候替他求情,是不是想让我难堪?”

  “还请太师手下留情。”候万寿单膝跪地请求道。

  宇文护还没来得及呵斥,北宫的其余侍卫一齐跪地求情道:“还请太师手下留情。”

  宇文护环视四周,发现乌泱泱跪了一地,恼怒的训斥道:“你们,你们反了。本官只是杖责他一顿,又不是砍了他。你们居然联合起来和我作对,是不是都不想干了?”

  贺兰祥此前早已悄悄到了现场,默默观察着杨坚的反应。当他听到杨坚愿意一力承当罪责,领受杖刑之时,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护住这个重情重义的朋友。

  “太师息怒,众人只是觉得太师对杨将军的处罚太过严厉,还请太师三思。”贺兰祥躬身劝道。

  南宫的众侍卫本就有些欣赏甚至羡慕北宫的长官如此仗义,如今听到大司马发话,皆下跪求情道:“还请太师三思。”

  宇文护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贺兰祥,又看了一眼求情的众人,愤恨的回道:“连你也这么说,杨坚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蔡佑见状,也忍不住悄声劝道:“太师,刺客毕竟不是从北宫消失的,我们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杨坚的过错,如果重处他,确实难以服众。”

  贺兰祥附耳低语道:“阿护哥,此事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伤,重责于他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人诟病。而且就算事情闹大,单独处罚北宫首领,而不问责南宫禁军,只怕外人真的会多心。”

  宇文毓看到这么多人求情,心情大爽,朗声劝道:“太师,杨爱卿一直尽忠职守,并无重大过错,无故受此重罚实在冤屈。还望太师慎重考虑大家的意见,给杨爱卿一个公道的处置。”

  宇文护见形势逼人,也不得不罢休。“好,杨坚,算你厉害。今天暂且放过你,如有再犯,绝不轻饶。”

  杨坚低头冷笑一声,平静的回道:“谢太师恩典。”

  宇文护负气离开,众人也不敢多留,纷纷散去以免再生事端。宇文毓心怀愧疚,静待众人散去,方才走近杨坚安抚一番。

  “杨坚,寡人真是对不住你,眼看着你就要受到重罚,却不能挽救。是寡人连累了你。”

  “陛下能够过来替臣求情,臣已经感激不尽。太师今日突然发难,想必也不是一时兴起,还请陛下多多留心。”

  “寡人会留意的,你自己也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赶紧派人通知寡人,有寡人在他至少不敢太过放肆,多少能帮到你一点。”

  “多谢陛下关心。”

  “你好好做事,寡人回去给伽叶报个平安。”

  待宇文毓一行人也离去,北宫的侍卫首领们才敢慢慢围过来,感谢自己的长官。

  “大人,对不起。属下等人又给您惹麻烦了,还请大人责罚。”

  杨坚见众人皆一脸愧色,轻声安慰道:“这不关你们的事,他们存心找麻烦,躲也躲不过。”

  夏海一脸愁容的问道:“大人,我们已经彻底得罪太师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要是三天两头来一次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谁也受不了呀。”

  杨坚此刻心有余悸,故作镇定的回道:“静观其变吧,只要没死,总会有出路。”

  众人闻言,皆恭肃的回道:“属下等人愿意誓死跟随大人。”

  杨坚低声吩咐道:“宫廷里面人多嘴杂,有些话放在心里就行了,说出来难免惹祸上身。”

  “属下明白。”

  宇文护出了北宫门禁,也顾不得朝堂大事,闷闷不乐的往家里走去。一回到家,又忍不住怒骂了杨坚几次。

  “岂有此理,惩罚一个小小的宫伯,居然这么多人出面阻拦。杨坚这个混蛋到底有什么能耐,连我的人都为他求情。”

  尹正虽然也有些不甘心就此放过杨坚,不过心里还是清楚此举不妥。“主上今天似乎太过冒进了一点,那些人也是生了兔死狐悲之意,所以才会达成一致,替杨坚求情。”

  宇文护愤懑的盯着尹正,问道:“你也觉得我不该教训那小子吗?我堂堂太师杖责一个下属的权力都没有吗?”

  尹正冷静的劝道:“就因为您是太师之尊,和杨坚地位差别太大,却非要重罚于他,这才引人非议。主上您别忘了,之前就有朝臣私下议论您,专门爱和小辈过不去,此事不是正好验证了那些人的想法吗?”

  宇文护长舒了一口气,烦闷的回道:“真是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本想敲打杨坚没想到却授人口实,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

  尹正耐心的劝道:“主上,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您想拿杨坚出口气,也是因为皇后的事让您气愤难当。如果是这样,我们一次一次慢慢来,效果岂不是更好一些。”

  宇文护此时也已经冷静下来,平静的问道:“什么意思?”

  尹正嘴角一丝诡笑。“主上一次性杖责杨坚一百杖,固然解气。只是阻力重重,您也不可能真打他那么多下。稍微没掌握好分寸下重了手,还容易让人诟病。如果主上隔三差五的寻个错处杖责他一顿,每次也别太打太多,就二十杖。相信那些想阻拦的人也不好次次都替他求情吧。”

  宇文护细细想了想,笑道:“每次都只是小小的惩戒一番,既不伤筋动骨也能起到威慑作用。尹正,你想的这个招真是太妙了,为什么不早点提出来呢。我倒想看看杨坚能撑多久……”

  候万寿不知何时进了门,惊慌的劝道:“太师,万万不可。杨坚不是那种用暴力就会屈服的人,您这样只会把他一步步推向陛下那边,到那个时候双方撕破了脸,可就给我们自己找了一个劲敌……”

  宇文护一脸不满的回道:“候将军,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杨坚算什么东西,他那么厉害,还不是我想骂就骂,想打就打,他能奈我何?”

  候龙恩此时也跨进门来,劝解道:“太师,杨坚现在初入仕途,潜力无限。如果我们能加以利用,日后必是我们的一大助力。如果我们过度打压,要么摧毁一个人才,要么就会培养一个强大的敌人。”

  惋惜片刻,侯龙恩继续分析道:“杨坚现在年纪还小,太师还能凭借身份和地位欺压他,一旦他熬过了这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将来他必定会成为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到那个时候……”

  宇文护越听越生气,斥责道:“别说了,你们一个个跟杨坚关系这么好,是被他说服了还是策反了。别忘了,本官当初叫你们接近他,是让你们策反他不是让你们互相交朋友的。”

  候龙恩解释道:“太师,想要让人心甘情愿为我们所用,必定要以真心相待,虚情假意只会让他更加提防我们。”

  宇文护冷冷的问道:“你们倒是真心实意了,又求情又劝说的,可人家把你们当朋友了?这么久了,他一直这么不阴不阳的吊着我们,杨家父子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心里清楚吗?我若不给他一点教训,还真当我没办法对付他们了。”

  贺兰祥在门口听了一阵,此时也忍不住进来劝道:“阿护哥,你要是光明正大对付他,我们也不阻拦你。可是若以此卑劣手段,肆意凌辱杨坚,只怕不止我们有意见,恐怕百官们心里也会有想法。”

  见没人反对,贺兰祥继续解释道:“杨坚现在人微言轻,我们是可以为所欲为,可是他背后的实力呢,我们能够轻视吗?一旦杨家动了别的心思,朝中大臣的风向也会随之改变,到时候没人能控制得住局面。”

  宇文护听到众人劝说,心绪稳定了些,打趣道:“阿翔,你对这个小鬼倒是挺爱护的,他又不是你儿子,你这么关照干什么?我打他几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受不了自然会过来向我求饶。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

  贺兰祥认真的问道:“阿护哥,你打算整他多久?如果他一直不松口,难道就一直折腾他,一直到他跪地求饶为止吗?为了出口气,这样对待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这合适吗?”

  “既然你们都替他求情,我也不过分为难他。只要他肯顺从我,我也不找他算账,可要是他还敢帮着宇文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天命之子之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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