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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片刻温存,世态炎凉

  两日之后,陇西郡公带着伽蓝回到京城。由于春日里天气阴晴不定,天气时有恶劣,伽蓝默默的来到祠堂跪在父亲灵前祭拜。

  “阿爹,女儿回来看您了。您怎么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呢。”伽蓝泪流满面,低声呼唤道。

  “阿爹,您不是说还想看着我抱个大胖小子回来吗?您为什么这么快就离我们而去,伽蓝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您,您就这么走了。”

  “阿爹,伽蓝都没有看您最后一眼,您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我们。您知不知道,女儿真的好想您?女儿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京城回陇西,女儿真的想多陪您一段时日,您为什么不给女儿这个机会。”

  李昺蹲在伽蓝身边,悄声安慰道:“伽蓝,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伽蓝泪眼朦胧,乞求道:“夫君,我想和父亲再多呆一会,好吗?”

  “好吧。伽蓝,你也别太伤心,岳父如果看到你现在这幅模样,他也会心疼的。”

  “四姐!”伽罗急促的声音响起。

  伽蓝回过头,站起身来激动的回应道:“伽罗!”

  伽罗擦了擦姐姐脸上的泪珠,激动的劝道:“四姐,你能回来,阿爹一定很高兴,我们都别哭了,别让阿爹再替我们担心了。”

  伽蓝默默的点头回道:“好,姐姐听你的。伽罗,你都清瘦了这么多,这段日子,为了阿爹的事你一定活得很辛苦吧。”

  伽罗看到四姐眼里的疼惜之意,心里温暖又感动,平静的诉说道:“阿姐身子不便,姐夫贵为天子既要处理国事,又要照顾阿姐,无暇分身顾及。幸好还有阿坚陪在身边帮我打理好一切,他才是真正辛苦的那个人。”

  伽蓝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杨坚,片刻愣神之后,轻轻一礼。“谢杨妹夫关照,请受伽蓝一拜。”

  杨坚急忙扶住伽蓝回道:“四姐不必多礼,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伽蓝轻轻的扶着杨坚的手臂感受片刻的温存与暖意,本以为自己看到他不会再有多大感触。直到刚才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忘记眼前这个男子,即使和他有缘无分,自己心里仍旧给他留有一席之地。

  此刻的伽蓝内心掀起层层涟漪,却不敢表露自己的心声,只能趁着这短暂的肌肤之亲,慰藉自己无法安宁的悸动之心。突然之间,伽蓝心头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琢磨不定,神情似有些呆滞却又像受到什么刺激。

  伽罗看着姐姐古怪的神情,关切的问道:“四姐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李昺此时也发现了娘子的异样,连忙扶住伽蓝。“伽蓝,来我扶着。”

  伽蓝回过神来,急忙解释道:“没有,我没事。杨妹夫腰间的荷包好别致啊,平日里都戴着吗?”

  伽罗见四姐一直盯着夫君的腰间,这才松了口气,温和的回道:“是啊,阿坚一直都戴着这个荷包。四姐绣工精巧,看到好看的刺绣就忍不住多看两眼,要不让阿坚取下来……”

  伽蓝急忙阻止道:“别别,千万别。杨妹夫心爱之物,岂能随意取摘?”

  众人都觉有些奇怪,只是又不知原由,好在伽蓝没什么大碍,众人心中也安下心来。

  李昺见伽蓝神情似有些恍惚,劝道:“伽蓝啊,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你也累了,要不我先扶你回去休息一会。”

  伽蓝还想多看会杨坚,急忙回道:“我不累。离开京城这么久了,这好不容易才和姐妹见一面,怎么能就这么分开呢。伽罗,多陪陪姐姐好吗?”

  伽罗听四姐这么一说,心里开心不已,欣喜的回道:“四姐,如今这么多姐妹,也只剩下你我还有阿姐能偶尔见见面了。我会多花时间好好陪伴你的。”

  伽蓝隐隐觉得妹妹语气里有些悲凉之意,细想之下,惊问道:“五妹、六妹还有二姐呢,她们怎么了?难道她们也像三姐一样郁郁而终了?”

  伽罗眼神瞬间黯淡无光,别过头无奈的回道:“她们的夫君不肯放她们回来尽孝,也许是怕受到我们独孤家连累吧。”

  伽蓝愤愤不平的斥道:“怎么会这样,太过分了。阿爹在的时候,他们享受多少好处,怎么不见他们说什么。这阿爹才刚走,长姐还在皇后宝座上,他们就敢……”

  伽罗紧紧的握住四姐的手臂,一脸坚毅的回道:“人走茶凉,世人多是攀炎附势之辈,岂能强求人人有情有义。四姐,世态炎凉,我们都该成长了。三姐虽然抑郁而亡,至少心里有情眼里有爱,总好过那几个姐姐,生不如死的活着,过着暗无天日的后半辈子。”

  伽蓝闻言,内心一阵慌乱,转过脸看向李昺,问道:“夫君,我不会重蹈她们的覆辙对不对?”

  李昺温言安慰道:“伽蓝你放心,我答应过岳父要好好照顾你,就绝不会食言。再说了,你是我李昞的妻子,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会置家人于不顾呢。”

  伽蓝感激的看了夫君一眼,随后转向了杨坚。“那杨妹夫,你也会好好对伽罗的,对吗?”

  还未等杨坚开口,伽罗急忙回道:“四姐不用担心我,阿坚当着我和父亲的面发过誓,此生誓无异生之子。我相信他会说到做到,只要能陪在他身边,不管未来的路多艰难,我都不会后悔。”

  伽蓝怔怔的盯着杨坚,自言自语道:“此生誓无异生之子?这么重的誓?”

  伽罗见四姐情绪突然低落,心里有些纳闷,不安的问道:“四姐怎么了?”

  李昺没有察觉出伽蓝的心思,关心的问道:“伽蓝是不是还在担心皇后……”

  “四姐放心,阿姐身子已无大碍,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而且陛下曾开金口,后位只属独孤氏一人。所以我们不用太过忧心,如果不放心,过几天我们进宫探望阿姐如何?”

  伽蓝本有些伤心,听到后位只属独孤氏一人,心里又踏实了些,愣愣的回道:“好,好啊。伽罗,姐姐突然有些头晕,我还是先在府上休息一会,我们改天再聊。”

  “也好,四姐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要和管家叔交代一下。”

  “杨妹夫、伽罗,那我就先陪伽蓝歇息去了,不打扰你们俩了。”

  “李叔父请便。” 天命之子之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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