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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莫逆之交,旧情决裂

  这一天清晨,阳光明媚,温暖舒适。杨坚却没有闲情逸致感受让人心旷神怡的春意盎然。他得时刻准备突如其来的斥责,还得暗中布置日后的退路。正想着,忽然发现门外轻微的骚动,正想问明缘由,就见贺兰祥一脸严肃的走进门来。

  “杨世子这几天日子不好过吧?”贺兰祥见到杨坚之后,语气瞬间变得柔和。

  杨坚不清楚对方此行何意,恭谨的回道:“大司马,下官无能,没有办法让太师满意,还请降罪。”

  贺兰祥一脸温和的劝道:“我知道这不能怪你,太师那边我会尽量帮你挡着点。至于南宫那群家伙,我会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要是他们再敢生事,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不会饶了这群兔崽子。”

  杨坚心头一震,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感激的回道:“谢大司马隆恩。”

  贺兰祥见杨坚一脸真诚,知道他此前受了不少冤枉气,安抚道:“谢什么,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告诉我,也不敢主动跟我联系,我明白你在顾虑什么。不过你这样委屈自己也不是办法,以后遇到这种事情,还是悄悄派人给我一个信比较合适。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不会泄露给太师。”

  杨坚轻轻一笑,轻声回道:“下官谨记大司马教诲。”

  贺兰祥看着杨坚的笑脸,心里也放松了些,轻快的嘱咐道:“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了,好好干吧。”

  杨坚躬身行礼道:“恭送大司马。”

  贺兰祥刚走两步,听到此话又忍不住回来,交代了一句。“以后跟我说话就不用像对太师那么客气生分了,我不习惯。”

  杨坚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回道:“贺兰将军,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多谢您仗义相助。”

  贺兰祥微笑着建议道:“有时间多去我家陪我喝喝酒,算是报答我吧。”

  杨坚看着对方一脸诚恳的样子,果断的回道:“好,一言为定。”

  “随时恭候。”贺兰祥说完,踏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待贺兰祥走后,沈约一脸崇拜的盯着杨坚,说道:“大人,您可真厉害,这救兵说搬就搬,而且还是大司马这样的高官,属下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杨坚看了沈约一眼,平淡的回道:“别佩服我了,还是多感谢感谢大司马秉公持法,公正严明吧。”

  陆羽闻言,扬声说道:“大司马得感谢,大人也得敬佩,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附和道:“就是啊,还是大人为我们着想,我们才有好日子过。”

  杨坚白了一眼手下众人,低声斥道:“行了,都好好干活,管好自己的嘴。要是再被抓到把柄,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众侍卫齐声回道:“属下遵命。”

  “我就说了吧,跟着大人走准没错,你看这天大的事,在大人这不费吹灰之力就给解决了。”

  “是啊,真想不到大人和大司马关系这么好,我还以为他是替太师过来为难我们的。大人这本事实在太大了点,居然能让太师的心腹也向着咱们,难怪年纪轻轻的就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还不止呢,听说侯将军和大人也是莫逆之交,京城里的世家子弟半数都和大人交好,此前太师也一度想笼络大人。所以啊,以后大家可别动歪心思,好好跟着大人干就是。”

  贺兰祥刚出北宫门禁,宇文护悠悠的出现在眼前,神色似有不快。候氏兄弟跟在后面一脸无奈,四人信步走了一段路,正巧寻得一处亭台坐下来闲谈。

  “阿祥,我正在整治杨坚那小子,你怎么帮他解围了呢?”宇文护不满的问道。

  贺兰祥正色道:“阿护哥,要治他也不能坏了规矩呀。如果放任那群小子胡来,万一事情闹大了,危及皇宫安全,损害的可是我们的利益。而且规矩一旦破坏,便容易乱分寸,以后再来管可就迟了。失去的威信想要重建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宇文护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淡漠的回道:“这件事是我失算了,只是眼看着他就要崩不住了,这个时候放弃我还真有些不甘心。”

  贺兰祥见对方仍不死心,耐心的分析道:“杨坚既然不是等闲之辈就一定会想办法应对,再斗下去估计谁都讨不了好。而且阿护哥,说句不好听的,你堂堂一个太师老跟他一个小孩子过意不去,群臣心里多少都有些看法。就为了对付一个小辈,搭上自己的声誉值得吗?”

  “你们也这样认为?”宇文护缓缓看向了候氏兄弟。

  候万寿直爽的回道:“我们早就想提醒您了,又怕说了您不高兴,以为我们老是帮着杨坚。太师,杨坚虽然暂时不愿意投靠我们,可他也没想过要和您作对呀。干嘛老揪着人家不放呢?”

  候龙恩也趁机劝道:“太师,如今外面已经开始有人议论此事,就算为了自己打算,也不该做此有害无益的决定呀。”

  宇文护低头沉思了好一阵,随后,淡淡的回道:“你们说的对,我是不该在这些小事上面纠缠,要玩也得玩一次大的才对。好了,你们先散了吧。”

  众人看着太师脸上的表情,心里仍然放心不下,只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劝似乎也没什么效果。众人只能无奈离去。

  尹正快步走到宇文护身边,激动的问道:“主上,折腾了这么久,什么都没落着,真的就这样算了?”

  宇文护冷笑了一声,平静的回道:“不,我只是觉得他们说的不无道理,换一种方式对付杨坚,效果可能更好一点,我可不想落下个以大欺小的恶名。”

  皇后寝殿内,伽罗一脸欢喜的拉着长姐的手交谈起来。这一次进宫她终于发现阿姐的脸色有些好转,也不需要再靠着暖炉而坐,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

  “阿姐放心,阿坚的麻烦已经解决了。有大司马帮他撑腰,除了宇文护,相信没人敢故意找茬了。”伽罗开心的说道。

  伽叶暗自舒了口气,叮嘱道:“那就好,伽罗平常多鼓励、开导你的夫君,别给他心里添堵,他以后定会记住你的恩情,好好待你。”

  伽罗静静的回道:“我明白,我已经在努力做好一个贤内助了,如果有能力我甚至希望帮他出谋划策,减轻他的负担。他一个人扛下这么多事,实在太累了。”

  伽叶看着妹妹越来越懂事,欣喜不已,柔声劝道:“慢慢来,不着急,只要你有心,总有一天你会得偿所愿的。伽罗,姐姐想看看孩子,你能不能安排一下?”

  伽罗果断回道:“阿姐,我这边没问题,只要你能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瞒过陛下和宇文护就行。”

  伽叶悄声嘱托道:“好,伽罗,你赶紧回去安排,我这就想办法说服阿毓让我出宫一趟。”

  伽罗看着长姐急不可耐的样子,安慰道:“阿姐,不用着急,总能看到的。我先回去了啊。”伽叶一脸高兴的看着妹妹兴冲冲离去的背影,心下一片柔软。

  “伽叶,什么事这么兴奋啊?”宇文护的声音突然响起。

  伽叶惊恐的盯着宇文护,问道:“阿护,你怎么又……?”

  宇文护嬉笑道:“放心,我既然能进来,就是已经确保了绝对安全。你似乎不太愿意见到我呀,怎么,爱上宇文毓了?”

  伽叶内心慌乱不已,表面上仍然镇定自若的反击道:“阿护,你想尽办法过来,就是跑来吃干醋的?”

  宇文护淡漠的回道:“当然不是,我是来问问孩子的事情。那个孩子死掉还没多久,你不会这会就忘了吧?”

  伽叶感觉对方话里有话,故作生气的斥责道:“你是觉得我日子过得不够惨,故意提起伤心事刺激我吗?”

  宇文护冷冷的盯着伽叶,沉声问道:“伽叶,那个死去的孩子并不是我的骨肉,对不对?”

  伽叶内心一阵惊慌,质问道:“你在怀疑我?”

  宇文护隐隐察觉到伽叶的异样,淡然回道:“空穴不来风,自然是有可疑之处,才会有怀疑。你同时瞒着我和宇文毓,里面一定是大有文章吧。”

  伽叶一脸惶恐的盯着宇文护,问道:“你,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宇文护冷笑一声,淡定的回道:“果然有鬼。伽叶,跟了宇文毓以后,你的警觉性变差了呀。你现在的表情和反应已经出卖了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伽叶以为事情败露,也不再心存希望,冷傲的回道:“你说得对,那个孩子确实不是你的。那又怎么样,你想杀了我吗?杀了我你又能挽回什么?”

  宇文护看着一脸倔强的伽叶,心痛的问道:“伽叶,我知道你还在恨我逼死了你爹。可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孩子换走,你这是故意在惩罚我吗?你这样做难道不是也在惩罚你自己吗?”

  伽叶闻言,心头一震。原来他并不知道事情真相,只是根据零星察到的证据推算了结果。想到这伽叶内心释然。

  “对,我是换走了你的孩子,我也确实惩罚了我自己。要不是你执意让我爹命丧黄泉,我会如此无情吗?我如果不把孩子藏起来,鬼知道你还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宇文护盯着一脸狠绝的伽叶,质问道:“伽叶,你就忍心看着我们的孩子流落民间,你就忍心看到我日日夜夜愧疚难安吗?”

  伽叶此时内心也在滴血,眼角不自觉的掉下两滴泪水。须臾的心软之后,伽叶狠下心来,怒斥道:“你逼死我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伤心我会不会愧疚?既然你这么狠心,我为什么不能绝情?”

  宇文护哀伤的乞求道:“那你让我见见孩子行吗?伽叶,我知道你也很想念孩子,对不对?”

  伽叶冷笑一声,淡漠的回道:“宇文护,你真当我傻,那么好骗吗?让你见到了孩子,我还有我的家人哪还有活路?”

  宇文护心头一阵绞痛,痴痴的问道:“你和你的家人?你把宇文毓当家人了,你站在他那一边了?”

  伽叶看着宇文护的神情隐隐有些心疼,很快又调整过来,厉声回道:“他是我的夫君,样样依着我,事事维护我,我不把他当家人,难道把你这个杀父仇人视为自己人?”

  宇文护收起悲伤之情,默然应道;“好,很好。他是家人我是仇人。独孤伽叶,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伽叶没想到对方这么快翻脸,不甘示弱的斥责道:“我无情,你现在居然怪我无情。你杀我爹的时候就不无情了?你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发脾气,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教训我?”

  宇文护瞬间被激怒,暴跳如雷。“别老拿那个死人来压我,我不吃这一套。既然你都不把我当自己人看,我为什么还要死心塌地的对你好?你把我的儿子藏起来是吧,那好,我会让你还有你的亲人永无宁日!”

  “你想干什么?”伽叶惊恐的盯着宇文护。

  宇文护冷笑道:“想干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天命之子之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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