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志存高远,牵线搭桥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谢凡领着那群权贵子弟心满意足的出了杨府。杨忠一直在不远处观望着儿子这边的动静,见人群散去,静悄悄的走到了杨坚身边,想要和他探讨一番。
“阿坚,听你刚刚给那些世家子弟说的话,为父觉得你志向不小呀。”杨忠淡淡的感叹道。
杨坚看了一眼父亲脸上平淡的表情,小心的问道:“父亲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没有。为父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可没有你想的这么远,看来你小子不甘心按部就班的接老子的班呀。”杨忠笑着斥责道。
杨坚听到此话,心里一紧,不安的问道:“父亲觉得儿子是好高骛远,还是大逆不道?”
杨忠看着儿子一脸谨慎的模样,温言安慰道:“你别紧张,有志向是好事。给爹说说你以后都想干些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杨坚平和的语气中略带一丝颓丧。“儿子以前觉得能继承爹的爵位就可以了,可最近一年我才发现,要想安安稳稳接下您的爵位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你想站在更高的位置,拥有更多的权力?”杨忠直愣愣的盯着儿子。
“至少要达到父亲这样的高度吧。如果可以的话超越父亲也是……”杨坚见父亲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心里有些慌乱,不敢再继续往下说。
杨忠这才发觉自己表情太过严肃,放松了表情,劝慰道:“不用藏着掖着,爹又不会骂你。除了想超越我以外,你还想过啥?”
杨坚得到父亲的鼓励,兴致勃勃的回道:“占得高位,获得权力自然是要干一些实事的。我想让治下的子民安居乐业。想整治贪官污吏,让百姓有一个清明的生存环境。如果有机会,我还想终结这个兵连祸结的乱世……”
杨忠心头一惊,急忙制止了儿子继续说下去的冲动。“阿坚,你的这些想法有没有跟别人提起过?”
“没有啊。父亲问起我才说的呀。”杨坚一脸天真的看着父亲。
杨忠温和的提醒道:“以后要是有人问起,你也别说的太全,别让人觉得你野心勃勃的。知道吗?”
杨坚轻轻笑道:“您放心,人家都觉得我不思进取呢。我知道爹在担心什么,我有分寸的,不会出去乱说。”
“阿坚,随着你年岁渐长,你的志向也会慢慢改变。不管你将来想干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一定要谨记,你表现给外人看的只能是不争不抢,恬淡平和的样子。只有让那些人消除对你的戒备心,你才能长久的生存下来,明白吗?”
杨坚见父亲神色凝重,恭肃的回道:“儿子明白。”
杨忠出神的看了儿子好一阵,方才缓缓感怀道:“但愿你历经风霜还能志存高远,这样爹也就真的放心了。”
杨坚看着父亲神色黯然,不解的问道:“爹还在担心宇文护存心刁难吗?您上次不是说过他以后想要动我不是那么容易吗?”
杨忠看着儿子一脸天真单纯的样子,也不忍心太早的让他了解太多的艰辛,委婉的回道:“他虽然不能轻易杀你,也没办法随意打你。可是日子还这么长,他要磋磨你有的是机会也有的是办法,爹怎么能不忧心呢?”
“宇文护现在已过不惑之年,儿子还没到弱冠之年。那我慢慢熬也能熬死他,反正他杀不了我。只要我还活着,总是有希望的。反倒是他年纪越来越大,危险也越来越强,杀不了我,气也能气死他。”杨坚说完一脸开心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杨忠看着儿子无忧无虑的神情,感叹道:“少年壮志不言愁啊。”停顿半响,杨忠鼓励道:“阿坚,你说的对。只要不死,总会有希望。不管你将来遇到什么风浪,爹都会在背后鼎力支持你。”
“多谢爹!”
休养了十多天后,杨坚已经能够活蹦乱跳的到处走动了。杨忠怕再生事端赶紧让儿子回归本职,以免被人抓到把柄。
陆羽远远的看到杨坚走过来,迎上前欣喜的说道:“大人,您回来了。好多天没见着您,属下们都挺挂念您的。”
杨坚看了看众人脸上表情,嬉戏道:“是吗?我又不是花楼里的姑娘,惦记我干嘛?”
江枫此时也跟着众人围了上来,高兴的回道:“大人您还真会开玩笑,不过看到您现在有说有笑的,大伙也就放心了。”
“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杨坚一脸好奇的看着众人。
众首领一时无话,林清见状,急忙将众人备的一些礼物奉上前来。“大人,这是卑职们送给您的一点点心意,还望您笑纳。”
杨坚随手翻看了一下,随意的回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夏海以为杨坚生了疑心,急忙解释道:“大人,这只是一些吃的用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大人可千万别误会了。”
杨坚盯着众人看了好一阵,低声质问道:“我就十几天不在,怎么一回来你们个个鬼鬼祟祟,贼眉鼠眼的,是不是又给我惹事了?”
江枫急忙接上话匣,解释道:“不不不,大人。我们哪敢再给您添麻烦呀。卑职等人知道您为了庇护我们,所以才受到重罚。如今大人刚刚痊愈,卑职们只是略表歉意,并无他意。”
杨坚大感意外,心里有些想笑,面上故作正经的说道:“这样啊,看你们的样子愧疚好些天了吧。你们不用放在心上,那件事跟你们没关系,是我一时大意……”
沈约此时正好进来听到杨坚的话,急忙回道:“大人,属下知道您不便于将实话说出来,可是大伙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要不是上次您替我们一力承担所有罪过,太师也不会揪着您不放。宫里面责罚您不成,都追到军营去了。”
杨坚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提醒道:“哎哎,别出去瞎说,我还想多活几年。”
沈约低声回道:“属下明白。大人日后若有差遣,卑职等万死不辞。”众首领见状,也纷纷表面表明决心。
杨坚心里开心不已,嘴上平静的吩咐道:“好了,都各归各位,回去做事吧。”
“是,大人。”众人领命纷纷散去。
正午过后,杨坚照例巡视宫城。芷芹悄悄的叫了一个内侍通知杨坚从北宫门禁进入到后宫。待见到杨坚之后内侍悄悄离开,芷芹将杨坚带到一处僻静的空旷处。
“芷芹姑姑,是皇后找我有事吗?”杨坚看着神神秘秘的芷芹,满脸狐疑。
芷芹余光瞟了瞟四周,低声回道:“大人不必担心,皇后无事。是月茹姑娘托奴婢来询问大人的伤情,她在宫内不便走动,不能探望大人,她让奴婢代为致歉。”
杨坚听闻此言,内心不免有些感动,平和的说道:“我很好,让她不用担心。月茹她在宫中过的还好吗?”
芷芹低头静静回道:“刚开始过得有些艰辛。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很快就适应了宫里的生活。如今她已经站稳脚跟,宫中管事的宫女太监和她多少都有些交情。大人也不必再忧心了。”
杨坚感激道:“那就好。芷芹姑姑,多亏你照顾月茹姑娘,她才能有今日。也多谢你帮忙传递消息,我们才能知道彼此的境况。”
芷芹低头浅浅一笑,温言劝道:“大人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老爷在世时就一直看好大人,奴婢只求大人好好保重自己,切莫辜负老爷的期望。”
“谢姑姑提醒。今日之恩,来日必当重谢。”杨坚一脸认真的回道。
“大人言重了。”芷芹低头说完,正瞧见自己手里握着的药油,连忙将它递向了杨坚。“对了,这是月茹姑娘让奴婢交给您的药油,她还附带一张揉搓指法的说明。奴婢知道大人如今已经用不着这些,毕竟姑娘家一番心意,还望大人能够笑纳。”
杨坚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月茹给自己的暗信,平静的回道:“芷芹姑姑请帮忙转告月茹姑娘。她的好意我心领了,非常感谢她的药油。也请她照顾好自己,我会替她照顾好司马大人,让她不用忧心。”
芷芹郑重的应道:“大人放心,奴婢定当转告月茹姑娘。”
杨坚拱手一礼道:“多谢姑姑。”
傍晚时分,杨坚匆匆回到府上,将月茹传来的东西交到随从手上。“郑贲,月茹这条线已经连上。你派人去和她的人联络吧。”
“好的。”郑贲刚刚看完暗信,不由的感叹道:“少爷,司马姑娘入宫没几个月就已经发展了好些人。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个月宫中也会遍布我们的眼线了。”
杨坚冷静的回道:“你让人回复她,让她不要太着急,一步一步慢慢发展。不求人数多少,但求人员忠诚可靠,消息精准。”
“明白。” 天命之子之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