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踪诗社青年诗友师红儒是一个多产诗人,2010年由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他的首部诗集《烛影摇红》;时隔一年,第二部诗词集《紫陌吟香》又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今春,又推出了第三部《葵窗集》,将由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四年出三本诗集,虽说在当今诗词界不能说没有,却实不多见。同在唐踪,有幸读过前两本,今又得到第三本诗稿,不得不佩服其才思敏捷、创作勤奋。也由于这几本书,对他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在读完《葵窗集》诗稿后,忍不住想在此说几句话。
诗人年方不惑。生于晋北某县的偏僻山村,幼时并没受过专门的诗词教育或得到过什么高人指点,能回忆起来的仅是“和小伙伴们光着脚奔跑在山间地头尽情欢乐的片段”(见《紫陌吟香·后记》),后到朔州读了中学,再去太原念了中专,仅此学历因爱好诗词而自学,竟成为一个四年出三本书的业余诗人!在地区和省内外有了较大的反响,并得到了许多诗友和名家的认可。溯其根由,这种现象和诗人所在的地域文化有关,也说明传统文化的根本源于中华大地。雁北地区历来是文胜之地,特别在北朝和金元时期曾几度辉煌,涌现出许多诗词大家,一时名人辈出,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做出过很大的贡献,自然也形成了独特的地域文化。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一文化区中的风土人情、乡规村俗、方言土语、民谣曲调、二人台、耍孩儿、朔州大秧歌、浑源道情等无不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文化传统。红儒生于斯长于斯,便不足为怪。经过刻苦学习,诗人在创作传统诗词方面不仅技巧已成熟,且在章法和谋篇上达到了稳健有度,状物传神,在创作上掌握了相应的规律并表现出自己的风格。更可贵的是,他学古但没有泥古不化,而是从用语和情感表达上能和时代合拍,易于被当代接受并可进行交流。在写景咏物时,能以象入境,意韵合一,选韵时不仅重声,更知重情,使诗词在章法上、架构上密而不疏,繁而不杂,格律严整,字宁句稳,典不生僻,语不艰涩,善于运用当今语言,以文以载道为宗旨,为当今社会认可。并且,他较好地熟悉了汉字四声和音韵的妙处,在会写诗的基础上达到了一个“通”字,可造景入境,达到意象合一的效果,即便是信手拈来,也能写出许多好诗佳句。在言志抒情时,做到了格调高雅,情真意远,将内心感情真实地用文字表达出来,避免了空洞无物和浮沉过度的不当诗风,呈现出诗因情至笔随心转的特色。所以,作品能够真挚感人,意境至美。
元曲,在描情状物和意境创造方面直接继承了唐诗宋词的精华。由于和戏曲关联,常与戏剧人物联系在一起,作为唱曲的一种格式,在人物性格及内心刻画上又往往超出了诗词的功能。元散曲是在诗词达到高峰后,后人已难以超越时,文人雅士将眼光回归到民间,在山歌民谣中汲取新的营养而创造出一种新诗体,有别于诗词而被后人称为散曲。值得一提的是,元曲兴于金元时期,而红儒的故乡又居于金元时期文化的中心地区,曾出现过元好问、白朴、刘祁等文学大家。独特的地域文化培育了这些大家,回过头来又影响了地域文化的繁荣,红儒不能不受到这一地域的影响。再则诗词曲本身是不可分割而独立的文体,三者有着直系血缘的关系。作为后人,可以偏重其中之一,但不能不懂另外两种。可以说,不懂诗就不会懂词,更不识曲,反之也是如此。红儒在前两册书中以诗词为重,而在《葵窗集》中收录了许多散曲,正是弥补了前两册诗集的不足。
红儒学散曲稍后于诗词,这是必然的,也是一般人学传统诗词的规律。
有了诗词的功底,学写散曲就容易多了。红儒从写小令开始也正是这一规律的反映,因为小令更近于词,犹如诗中的绝句,句短而意深,从写小令练笔,能打好学曲的基本功,由小令而带过,由带过而成套,这是基本常识。红儒认识到了这一点,宫调、曲牌、谱式、音韵四种散曲要素并沿而行,自然会掌握学曲的正途。在所写的散曲中能语出天籁,抒收自如,信手由然。笔刀苍劲,用词鲜活,刻画于外且表露于心。值得一提的是,红儒自学曲以来,利用网络广交四方曲友,虚心向曲友求教,特别是今春和今秋,有幸参加了两次国内较大的曲坛盛会,先是“并州曲会”,不逾半年又在北京参加了马致远元曲论坛,曲界谓“京西曲会”。这是两次在散曲界影响较大的雅集,集南北许多对散曲有研究的曲人。亲历二次会议,认识了许多大家,能抓紧一切空隙虚心求教,尽最大努力汲取散曲知识和创作经验,其心可鉴。而许多曲家也都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建立了如师生般的曲友关系。因而更加激起了他学散曲的热情,使创作的曲作得到升华,《葵窗集》中的曲选就可证实这一点。红儒正值年轻,对诗词曲学习和创作也可以说是刚刚起步,来日方长,有继续努力的时间和潜质。希望红儒能一直走下去,虚心学习,多写出优秀作品,这样,对地域文化的继承和发展是难以估量的。
山西诗词学会副会长
太原诗词学会副会长
黄河散曲社副社长
唐踪诗社社长
二〇一三年十月于太原 葵窗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