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安静的坐在那个吧台边,听着旁边的人谈论着一些有的没有话题,那些人嘴里基本上都是一些关于公司,关于平常生活中的琐事。
我一直很无聊。
我以为我会厌烦这样的话题,但是我居然听的还津津有味,我感觉到了一点崩溃,我为自己的堕落感到无限的伤怀。
我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还是继续凑着耳朵,继续听着那些家长里短的话题,心里面感受到了一些久违的感觉。
好像小区大榕树下,那些老大妈老大爷围着桌子在聊天的情形,平淡中透露着真挚温馨,与现在的我相比,是这么的惹人羡慕不已。
“你知道了吧,原本已经快要倒闭的安氏集团,现在有变化了,我的小姨妈的侄女就是在那个安氏公司工作的,所以……”
我听到了一个神秘兮兮的声音,语气里面带着一些隐秘,轻易的就引起别人的好奇心,这个别人也包括了我。
我小心翼翼的抬头探听到他们那一边,动作十分细微,那两个正沉浸在八卦中的人,并没有发现我的靠近。
“知道,知道,现在外面可不就是传遍了嘛,看你神秘的样子,快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特别的消息,快点告诉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另一个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带着急不可耐,语气里面急冲冲的就将旁边人的小心思,全部猜出来了,那人的语气也更加的笃定。
我也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接下来的话,我知道昨天是安逸和林文的大喜日子,所以对于后续的发展,我还是挺关注的。
“哎,昨天不是那个安氏公子和林家小姐结婚的日子!就是今天,原本已经岌岌可危的安氏突然有一大笔资金注入,所以啊,安氏又复苏了!”
那个人终于说出了完整的话,但是这对我来说,根本就算不得秘密。
我心里不由的好笑,我也应该想到的,就只能留在大厅里面喝酒的人,哪里还能知道什么别的消息。
我心里带着一些放松,将耳朵收回来,然后拿起酒杯往嘴里面送了一口,眼睛左顾右盼的看着秦楼里面的情况。
但是我却看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那个身影很颓废,脚步踉跄不已,边走边往嘴里面送酒。
整个人狼狈极了,就连前面的那几次见面,都比这个时候的状态好,我心里不由的有些疑惑不解。
安氏就是安逸的命,为了安氏,安逸都可以到处奔波,甚至低声下气的去求那些客户,但是转眼间,安氏得救了,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
我心里泛起的好奇心,身体就不由的跟着上去了。
我将手上的酒放在了吧台上,然后脚步跟的紧紧的。
我跟在安逸后面,一直的跟着他,我看着踉跄的走到了一个座位上,一直不停的往嘴里面狠狠的灌着酒。
那些从嘴边遗落出来的酒,全部的贡献给了白色的衬衫,就像在原本洁白如雪的高原上,浓郁的泼下墨黑的墨水来。
我就在离着安逸不远处的沙发那里坐着,让过路的酒保给我送一杯酒,然后就老神在在的坐在的那里。
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向着安逸那一边看过去,跟着安逸坐下来之后,我才发现我的行为,是多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嘴上说着不想和安逸再有任何的关系了,但是还是会注意到安逸,看到这么落魄的他,我甚至还是有一些莫名的恻隐之心。
我想我一定是被这些酒精麻痹的神经,不然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我的一家人或多或少都曾经因为安逸的关系,被林文那样没有人性的对待。
这样的深仇大恨,我怎么能够就因为安逸一时之间露出来的落魄,而将那些曾经无法挽回的东西,全部的都忘记掉。
我想我真的是一个不孝女,因为一个男人惹上一个林文,从而导致整个家庭为了我片面的不服输买单,最后导致一家人最后只能惶惶度日。
最后连最后一点尊严都没有的时候,还放纵自己的心,让自己爱上不该爱的人。
甚至因为一时的温存,将自己的家人全部都暴露在了林文面前,让她可乘之机。
妈妈的意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我当初的愚蠢与天真,我竟然相信灰公主和白马王子这样老掉牙的故事。
我一开始就忘记了,童话里面的灰公主一开始就是一个贵族,只是因为遇上一个恶毒的后妈,所以才会让珍珠被埋藏起来。
遇见王子,只是为了将那层厚重的挡光布扯来,让原本就灿烂闪耀的珍珠绽放出明艳无比的光芒。
这是公主的历练,我们却将它看成是一颗励志的故事。
一代一代人的用来启迪那些懵懂无知的孩子,让他们从小就处在不实际的幻想当中。
我心里恨透了这些曾经的东西。
我相信灰公主的存在,但是我却也太过对自己有信心,我以为我是不同的,但是爸爸我和那些处在幻想中的人,毫无差别。
我心里面因为这个突然的感慨,变得更加的暴虐起来,原本已经平复下去的恨意,又开始冒头,从心底里面钻出来了。
我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繁花似锦,但是却没有一样东西是可以长久的。
我还记得,在一个安静的早上,这里就有一个烈性的小姐不想遵从秦姐的话。
她不想陪那些脑满肠肥的客人,她说因为那些人会恶心的往她私密的地方探去,那样她觉得很难受,她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
那天的她表情很狰狞,眼睛里面带着的疯狂,我想没有人是可以忽略的,虽然有百十来号人站在大厅,但是却是鸦雀无声的。
全部的人几乎都将心思放在了她的身上,我也不例外,因为我也不够勇敢,没有这样不是死就是生,孤注一掷的勇气。
那天她的话让秦姐很生气,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好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那个烈性的小姐一个狠心,就将头撞在了我旁边的这一根柱子上了。
最后没有死,但是因为伤口原因,还是失去了最后的美貌,而秦楼是向来的传统就是不留无用之人,原本可以安安分分的离开的。
但是最后因为得罪了秦姐,那个姑娘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偶尔的听到了一耳朵,反正听说被秦姐卖去了穷沟沟里面的一个邋遢,而且因为赌博被人打断腿的中年光棍了。 青春禁忌之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