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伤得比你重,现在还在重症病房里面接受治疗,不是我们拦着你不去看他,而是医生不允许,贸然探望会让你父亲受到感染,到时候更加不利于身体的复原。”
谭笑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不让我再踏出一步。
我目光定定的看着谭笑,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谭笑的语气里面带着浓浓的无奈,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叹。
但是我还是幼执着不肯退缩,固执的不肯听从他们的话。
谭笑一边说,我就自顾自的在一边挣扎,整个人好像了魔怔了一样,我的眼睛里面只能看见眼前着束缚着自己的手。
谭笑的神色很无奈,但是又不敢用太大的力量,只能和我僵持着。
飞哥这个时候也过来了,他挡在了门口,彻底的阻隔了通往外面的世界的路。
“阿雅,听话回去躺着,等你父亲身体好了一些之后,我们会让你去探望的,现在真的不适合,你也不想你父亲他因为这件事情,出什么意外吧!”
飞哥的目光沉沉的,口中吐露出一个一个让我失望的词汇。
我忍不住变得更加烦躁,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我不去打扰父亲,只是站在外面看看也不行吗?
“我只是想要亲眼去看看我父亲的情况,你们放心,我不会打扰医生的工作的,就让我去看看吧,我不确认一下,我真的无法安心养病的!”
我苦苦哀求着眼前这两个坚决不已的人,满心满眼都是父亲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样子。
如果不亲自看到父亲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我会一直胡乱的猜测,这只会让我更加的烦躁,在这里更加的待不下去。
我求着飞哥和谭笑,希望他们能够体谅一下我现在的心情,让我去看看父亲。
飞哥的脸上出现一些不忍的神色,然后我看着飞哥和谭笑眼神对视了一会儿,两个人就在我的面前这样无声的交流了起来。
我心里有了一些希望,赶紧伸手将脸上的眼泪全部抹干净,然后将身体摆正,蓄力待发。
如果飞哥和谭笑这一次还是不答应,我就是硬闯也要去找父亲。
飞哥和谭笑很快就结束了无声的交流,谭笑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飞哥的表情也不是太好,但是他们还是初步达成了一个统一的观点。
“阿雅,我们可以带你去看看你的父亲,但是我们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看完后,你必须安心听从医生的安排,好好养病,不能够任性!”
飞哥和谭笑终于松口了,我心里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心里好像开了一朵花一样的开心不已,然而我只是听到了飞哥前面的那一句话。
至于后面的那些话,我知道肯定又是老生常谈。
无非就是让我注意一些生病期间,怎么配合治疗的问题,只要能够亲眼看见父亲,这些条件根本就无足轻重。
我很干脆的点头答应了飞哥提出来的条件,整个人都欢乐了起来,没有刚刚的死气沉沉,就快要看到父亲了,心不由的跳动起来。
有些害怕,但是又有止不住的开心,我终于找到父亲了。
飞哥还没有将要求全部说完,我就干脆利落的答应他,我的这一番行为,让飞哥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苦笑。
最后飞哥万般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病房的门口让开,我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跟在谭笑的后面,一路上往着父亲的病房走过去。
我一路上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飞哥看不过去,动作略微有些粗鲁的将我的手扶住,让我依靠在他的身上,我惊讶的抬头,看了飞哥一眼。
飞哥却狠狠的瞪了回来,我心里有些瑟缩,将目光收回来,不敢再轻易去惹还在生气的飞哥。
然而我虽然表情带着一些害怕,但是心里却是不怕的。
我不过是做做样子,让飞哥宽心而已。
刚刚那一眼,我看见了飞哥耳朵的颜色,原本的肤色已经被一层红润取代,看起来十分的让人觉得温暖。
我知道飞哥只是因为我的太过固执而生气,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好的意思。
耳朵红,估计也是因为刚刚太过严厉,被我有些惊讶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
原来如此冷俊的飞哥,其实心里也有这么细腻的时候。
我感觉到和飞哥的距离一下子就拉得更近了,我将身体轻轻的依靠在飞哥身上。
我感觉到飞哥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就反应了过来,扶着我的手更加的小心翼翼,就像对待一件易碎品一样,我心里翻涌着的是由衷的感谢。
我感谢能让我在最困难的时候,遇到这些人,才让我没有堕落到黑暗的深渊,让我还能够继续保持希望,没有成为那些被仇恨控制的人。
我依靠在飞哥的身上,跟在谭笑的后面,一直在医院里面左拐右拐的走了挺久,才到达了地方。
谭笑停下了脚步,回头对着我点点了头,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里面。
我顺着谭笑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一个大块透明的玻璃,我将一直依靠在飞哥身上的身体挣脱出来,然后拒绝了飞哥下意识的搀扶。
我一步一步踉跄不已的走过去,趴在了透明的玻璃上面,看着里面躺着的人,心里面的心酸止不住的往眼睛里面涌进去,眼角在刚刚谭笑停住步伐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通红了。
里面躺着的就是父亲,这点无需再确认。
单薄的被子下,父亲瘦骨嶙峋的身体只撑起来一个小小的弧度,我心里面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
看着父亲这样静悄悄的样子,我的脑海里面出现的画面,不是当初那个言笑晏晏的父亲,而是父亲孤苦无依的,面无表情蹲在垃圾桶旁边的场景。
原本那个还有轻微洁癖的父亲,几个月不见,居然将自己浑身上下弄得脏兮兮的不说,那么脏的垃圾桶,父亲居然也能够忍受那种恶心的气味。
和父亲短短的一次见面,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我却从父亲的表面猜出来了,父亲在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面,过得一定不好,甚至比当初我们父女两个去卖血的时候,还要狼狈不堪。
父亲在失踪的这一段日子里面,到底是待在哪里?
为什么我花费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我都做找不到他,为什么连飞哥发动的一些道上的人脉,也没有一点的消息。
我迷茫了。 青春禁忌之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