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我刚刚走出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我停下脚步,然后转头疑惑不解的看着那个依靠在车门边的男人。
突然出声,是有什么事情?
隔着仅仅的几步路,我和林逸遥遥对视着,我看着林逸的眼神带着疑惑,林逸却又笑起来了,脸上神情十分的温柔。
“明天晚上我有一个酒会,还缺少一个女伴,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和我一起过去?”林逸满面微笑的看着我,嘴唇轻轻的蠕动,吐露出一个又一个让我惊讶的词汇。
我就站在那里想了想,然后看着林逸询问的目光,缓缓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我也露出了一个微笑,笑容可掬。
“好啊!”
林逸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就笑容满面的坐进了车子里面,然后将车子发动,驱车离开了医院大门口。
我一直的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林逸的车尾了,才重新迈开步伐。
我一路上都在思考着林逸发出来的邀请,想着明天该怎么去应付那些酒会上面的人,但是直到我停下脚步,我的心里都没有一个确切的计划。
我抬头看了看周围,不是我熟悉的那个病房,但是看起来却也很熟悉。
我看着那一大片的玻璃窗,心里的悲伤就止不住的往上涌。
我趴在父亲病房外面,看着一直没有睁开过眼睛的父亲,心里翻涌着一股股的心疼。
父亲受的伤比我重,但是我却没有想到,父亲的病情会这么严重。
我已经可以下床了,但是父亲却还是只能躺在床,上,甚至都没有醒过来。
我原本控制得很好的情绪,又有些不受控制了,眼角的干涩被湿润的感觉取代。
我就这样静静的站在玻璃窗外面,一动不动的。
“哎,你好,现在是探病时间,你可以进去和陪陪病人了!”一个声音从我的耳边响起来,突然间响起的声音,让我有些被吓到,表情不可抑制的有些细微的变化。
我想着刚刚传入耳朵的话,心里有些不确定又对着这个小护士重复了一遍,好像是抓住了珍贵的东西一样。
“探病时间?我真的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里面的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要注意不要打扰到他休息,家人朋友都可以进去探望的,但是你要注意时间,每天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小护士被我这么惊讶的表情给逗笑了,笑得更加的和煦,目光带着我一些安慰的看着我。
“真的可以吗?”
我忍不住的又问了一遍,我还是不敢相信,护士没有因为多次的询问而变得不耐烦,还是笑容可掬的看着我,热情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也许是护士类似于鼓舞的笑容给了力量,我原本有些迟疑不决的步伐,一下子就坚定了起来。
我走进了父亲的床边,然后就蹲下来,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父亲。
父亲鬓角的头发已经变得斑白了,原来还是红光满面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些老年斑,与当初的父亲比起来,整个人就像整整的老了几十岁一样。
我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又不争气的开始往下面流,我握住了父亲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掌,感受着手心下显得孱弱不已的巴掌。
眼泪一点一点的往下掉落,落到了我握住父亲的手背上,狠狠的砸出来了一个又一个水花,眼泪将我的连同父亲的手也打湿了。
我狼狈不堪的抹了抹眼泪,然后从床头的柜子上抽了几张纸,将父亲的手上面的水珠擦干净,然后贴心的将父亲的手放回了被子里面。
细心的帮父亲扯了扯被子,然后我拉过一旁凳子,就着这样的姿势坐了下来,我静静的看着父亲的脸,心里面有一箩筐的话想要诉说。
但是话才到喉咙,却怎么样也说不出来了,只剩下一声又一声的哽咽声。
看着父亲只能这样躺在床,上,完全没有一点意识,我心里面的悔恨就翻江倒海的往上升腾。
无论我自己怎么安慰自己,都无法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如果这次不是谭笑和飞哥,那么父亲还会不会继续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还会不会再温柔体贴的喊我的小名?
我现在有多么的庆幸,我心里就有多么的恨那个害我孤苦无依的林文。
我苦难的源头,全部是因为一个人。
那么我当初不那么拼,我没有那么令人嫉妒的成绩,林文是不是就不会盯上我了?
如果没有林文,我现在也许不会考上那么有名的学校。
但是我却拥有一个平常的人生,就像那些平常的人一样,每天开心快乐的过活每一天,不用为生计着想发愁,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被人绑架。
如果当时能不那么的倔强,也许全部都会不一样。
但是就像我再如何的悔恨,那些曾经让人无法忘记的生活,却是不会再有的了。
现在只要努力去拼,去争取,我才有机会重新得到生存下去的机会。
为了父亲,为了自己,我不得不努力去争,不得不防备着别人。
我在父亲的病床前一直默默的流着眼泪,对着父亲说着几百几千次的对不起。
我一直待到了很晚,最后还是在门口遇见的那个小护士进来提醒了,我才离开的。
我有心想要去问问医院父亲的病情,但是却考虑到现在已经很晚了,医院估计都已经下班回家了,我去办公室找人,大概也只会扑一场空。
最后我还是无奈的回到了我的病房,回到去之后,收拾了一番之后,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期间飞哥也没有出现,因为实在是太过疲惫,所以我没有等飞哥来。
我自己先睡了,没有等到飞哥。
但是当半夜我被生理需求弄醒过来的时候,却差点被吓掉半条命,我躺在床,上观望了好一会儿,才敢下床。
飞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在病房里面了。
但是飞哥进来的时候,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如果不是我每次都会留一盏夜灯。
我估计也会将现在正靠在床边的人,看成是一个小偷之类的人,然后大叫出声,最后惹得一身的尴尬。
我庆幸着自已的警惕,避免了这一次的尴尬。
我心里怀揣着对飞哥的愧疚和感激,小心翼翼的从另一边下床,尽量的放轻了自己下床的动作。 青春禁忌之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