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郑多虎的话,郑多言嗤之以鼻:“你就别自己骗自己了,你也知道,现在围住你的这些人,只是很少一部分,要是再等一会儿,就会有更多人赶过来,你们今天晚上一个也别想跑。”
哼!
郑多虎脸色非常难看,他当然清楚这一点,也非常清楚只要不故意放水,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问题是他带来的人,只有一半是他的手下,另外一半是张通幽带来的人,说是帮助他一起行动,可实际上一方面是信不过他的能力,另一方面就是监视他,所以才把这么多人让他带着。
如果这些人被抓了,可以想象大老板张通幽有多恼火了,肯定会狠狠地处罚他。
投降!
郑多虎先把手里的刀子扔了,其他人一看他带头了,再加上早已经无心恋战,也就都照做了。
他们十多个人,全都被用绳子捆起来,然后带到我面前。
“去,把他带到外面放了,给你们张大老板带一句话,这里的每一个人,在明天晚上之前,十万换一个人,如果到明天晚上还没见到钱,他们我也会都放了,不过每人挑断、一条手巾一条脚筋。”我笑笑,命令人把郑多虎放了,让他做一个传话的人。
“你还是把我抓起来算了!”郑多虎一听就炸了,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不,是把他推下悬崖。
他带来的这些人,张通幽的原班手下只有一半,那些人,张通幽一定不会让他们的手筋脚筋被挑断了,会拿钱来赎人的,可是剩下的人就不一样了,剩下的人都是原来郑多虎的手下,是他带去投奔姓张的。
现在姓张的在白岩镇,已经有一定程度根基了,对他们依赖程度大幅度减弱,甚至可以踢开他们,所以完全有可能,不管他们这些人的死活,只拿钱把他自己的人用钱赎走,救回去。
如果是这样,郑多虎可以想象,他手下的那些人,一定会反他的。
到时候她就里外不是人了,张老板不再信任他,不再重视他,他的手下仇视他,郑多言也要干掉他,那时候他可就真是众叛亲离了,所以他宁愿不被放走,宁愿和其他人一起被挑断手筋脚筋。
然而根本由不得她选择,他直接就被推出去,然后解开绳子扔到大街上去了。
“什么?”张通幽一听就火大了,竟然全军覆没了,还要他用钱把人赎回来?
“是!”郑多虎硬着头皮回答。
“很好,多虎,你把这个给郑多言送去,告诉他,我用这顶帽子的主人,换所有人平安归来。”张通幽拿出一顶非常老式的帽子,一看就已经很多年了,虽然还保持完整,却有很多磨损的痕迹。
你?
郑多虎一看这顶帽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张通幽这是突破底线了。
要是郑多虎把这顶帽子送回去,他就彻底完了,有人会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
然而还是无奈,她当初投奔张通幽,没想到是跳进火坑里,如今他的家人已经被姓张的给接走了,无论想要他做什么,他都一点儿拒绝的权利都没有,除非他已经不顾家人的死活了。
没办法,现在她太后悔了,可是后悔已经晚了。
“什么?”郑多言接过那顶帽子,眼睛顿时就红了,一脚把郑多虎叫踹翻到地上了。
“说,你们把我爸怎么样了?”然后他骑到郑多虎的身上,两手卡住她的脖子,非常非常用力。
转眼,郑多虎就被卡的眼睛突出,舌头都伸出来了,脸色更是涨得都发紫了。
我马上让人把他们两个拉开,要不然再等一会儿,恐怕话还没问出来,人都被他活活掐死了。
我终于问清楚事情的经过,这一件老式的帽子,是郑多言爸爸的,已经被使用了十多年了,现在这些帽子落在姓张的手里,不用问,西方的一定把郑多言的爸爸抓了,用来做人质威胁。
这已突破帮派争斗的底线了,要是帮派冲突的时候,胡乱抓对方的家属,那整个争斗都乱套了。
所以有个潜规则,就是祸不及家人,前提是那些家人不允许参加争斗。
郑多言的爸爸很大了,可以说年纪大把了,当然不能参与了,被抓了,纯属就是被波及无辜。
知道这件事之后,整个帮派上下都义愤填膺,恨不得直接撕了姓张的。
郑多虎脸色也不好看,姓张的这么做了,把他们这些投奔姓张的人都给连累了,在家乡没法做人了,以前他们互相之间的争斗,可没做出这种没有下限的事儿,现在居然给姓张的做出来了。
“多言,你给我冷静点,我们想办法,看怎么能把你救叫出来。”我让人把郑多虎哄出去。
换人,这是下下策,谁也不知道姓张的是不是会讲信用,可是从这些天他的所作所为来看,姓张的是一个没有下限的人,到时候很可能会不讲信用,我们放人了,他就继续把老爷子扣着。
到时候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相反会因为对方有人质在手上,我们投鼠忌器的不敢行动。
下午的时候,我就派人给张老板送话,我同意换人,明天早上在镇南,双方同时交换人质。
“大佬,今天晚上的行动会成功吗?”天黑下来了,郑多言显得有点焦躁。
“不用担心,如果今天晚上失败了,大不了明天交换人质。”我安慰焦躁不安的郑多言。
我下午的时候得到准确消息,知道郑多言的爸爸会关在什么地方,虽然那个地方保密性很高,可只要是秘密,就早晚有泄露的一天,只不过砸进去大量的金钱,把这个时间提前到现在。
得到准确消息之后,我立刻就安排人准备行动,把人质救出来。
郑多言一开始不同意,他担心会连累到爸爸,可是我分析过张老板的人性之后,他就答应了。
张老板这个人,做事根本没有底线,所以就算明天交换人质,也不一定能把他爸爸换回来,还不如今天晚上行动,先行尝试救人,等救人失败了之后,明天再换人,大不了多付出一些代价。
天黑了,郑多言和我一起,尽管他强烈要求,我也没让他一起和别人行动。
这件事和他的关系太大了,我怕在行动中他一时激动,会破坏整个行动,反而导致行动失败。
和他一说,他就明白了,尽管非常渴望亲自救出爸爸,可他也明白我的好心。
深夜的时候,第一波人出发了,直奔张家的厂子,因为他们来的时间还短,厂子周围的围墙修得很低,上面有铁丝网,这当然难不住我们了,有人拿过钢丝剪,就把上面的铁丝网给剪断了。
至于围墙就更容易了,直接用东西垫,然后一个个翻过去,很快就冲进姓张的场子了。
我得到的消息很详细,所以众人冲进去之后,除了一部分人埋伏起来之外,其他人直扑目的地。
姓张的也非常小心,就算是在夜里,也有人轮班巡逻。
只可惜这些巡逻的人,只是一帮没有经过训练的混混,虽然名义上是巡逻,可实际上却是迷迷糊糊的走过场,十个人拿着手电,一边满嘴的抱怨,一边拿着手电乱晃,实际上手电照到什么地方,他们的眼睛根本就没跟过去。
何况我们早有准备,都藏在手电看不到的地方,所以尽管遇到很三组巡逻人,却一直没被发现。
一直到那个关人的房子外,大家才屏住呼吸,关键时刻到了。
有人悄悄地走进去,刚进院子,还没来到房门前,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响声,是铜铃的声音。
坏了!
这是一种很古老的手段,把铃铛上拴上长绳子,然后横在地上,在夜里很难看到这些细细的绳子,可一旦有人经过的时候,碰到这些绳子,和绳子拴在一起那些铃铛,就会叮叮当当的响起来。
夜里是很寂静的,铃铛的声音一响,就会传出去很远,把姓张的手下都惊动了。
唰!
院子里的灯就亮起来了,紧接着,从院子的暗处出现一大批人,至少有三十多个人。
为首的那个人还是一个老熟人,郑多虎,他现在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只能一条道跑到黑。
“怎么,郑多言那个胆小鬼,没和你们一起来吗?”他左看右看之后有点失望。
郑多言才是最主要的目标,其他人都是小喽啰,就是抓上十个二十个,也不如抓郑多言一个。
“哼,对付你这个叛徒,根本用不着老大出马。”其中一个人说。
“那你们就全都留下吧!看郑多言那个家伙,会不会拿钱把你们赎走。”郑多虎发出一声冷笑。
“就凭你也想抓我们,兄弟们,撤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作出一个非常出人意料的举动,他说完话之后,竟然带着所有手下一转身就跑了,根本没等郑多虎带人合围,不给他们机会。
郑多虎愣了?
怎么不按照剧本来呢!
按照正常的事情发展顺序,来救人的被发现了,应该是一不做二不休地冲进来,和他们拼一场,尽量把要救的人救走,然后他这里早已经准备好的人,就可以把那些自不量力的人全抓起来了。
可事实是那些人发现被埋伏之后,竟然直接就放弃救人了,一点犹豫都没有,全都跑了。
追!
一个都不能放走!
郑多虎也反应过来了,于是一声令下之后,挥刀冲在最前面,带着他那些手下就追上来了。
很快就追到围墙边,他看到那些冲进来的人,一个个迅速翻过围墙,眨眼就跑到围墙外面去了,然后站在围墙外面指指点点的,嘲笑他无能,尽管早就设下埋伏,却一个人都没抓到。
“草,老子今天就不信了,兄弟们,和我抓他们去!”被气炸肺的郑多虎,带手下翻过围墙,紧追不舍,他发誓今天就算不把这些人全都抓回来,也一定要抓回来几个,绝不空手而归。 混也是一种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