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没有说下去，反而看着他：“不知道戴局叫我过来，是想要问什么，人脉方面，我认识的并不多，毕竟我还是个学生！”
“黑白两道，互相渗透，互相掺杂，这是自古皆然的事情，但是想要查到对方的行踪，需要方方面面入手，我们这边，想尽了很多办法，像上次的狙击事件，一号二号都在，影响太恶劣了，我们却没有丝毫头绪，我就想啊，能不能够借助其他的力量……洪先生能够有这么大的投资，商界的人脉，必定不会弱。”
“你是想……”
“所谓大隐隐于市，这种人，除了住在偏僻的地方，不被人发现之外，很大可能，是大摇大摆，住在好地方，像好的酒店之类的，我们警察去查就可能打草惊蛇，但是要是洪先生有办法的话，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
戴局笑着，一只手做了一个一抓的动作。
我一阵好笑，“戴局和尹总关系不错，怎么不找他，这明珠市的酒店，他名下的有好几家！”
“找他，就太明显了。”
我渐渐明白了，他是想要找一个看起来不相干，不熟悉的面孔，暗地里面去查这些，不能够像条子一样，明目张胆，条子一出动，就需要要亮明身份，不然谁给你查啊？
这些可都是酒店的机密，要对客人隐私保密的。
而我这种人，如果可以凭借关系，稍微查探一下，未必不能够正好撞到。
“这只是小道！”
我大言不惭的一句话，宋玉冰一双美目，还是瞪了两眼。
“洪先生有高见，可以直说！”
这个戴局，确实是很有水准，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学生，毕竟哪个学生，打打闹闹之间，能够弄下来这么多东西的？老子还真是没见过几个人，像他这么上道的。
“我的做法很简单，你与其不断地让警察卧底，不如……找准哪一个帮派，扶持他们，让他们扫平整个明珠市，所有的帮派！”
戴局听了，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地上，连忙摇头：“这不行，这成什么了？”
“成什么？白道之中，和黑道有勾结的不是一个两个，利益驱使之下不知道多少人，在做保护伞。你就算找出一个蛀虫，有用吗？你就算是拔掉一两个帮派，就算那天的狙击手找出来，还会有很多冒出来，有用吗？”
戴局还是摇着头：“这不是有用无用的问题，这么做，到后来呢？我岂不是成了他们的保护伞，他们借我壮大，到时候势力大了，闹出更大的事情呢？”
“戴局，你觉得可能吗？”
“恩？”
“区区一个市的地下势力，有多大？能够有多强？如果是一个上道的人，他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要是真的敢闹事情，国家机器会允许吗？警察人数不够，但这中南军区几十万军人，想要灭掉一个帮派，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戴局还在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也可能在思考我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这么说。
“黑的人，为什么想要洗白？很简单，因为白才能够在阳光底下，才能够光明正大，越是这种心态的人，势力越大，走的位置越高，越是不可能轻举妄动，难道戴局，不知道我们东面，那个暗格弹丸小国的帮派吗，遇到事情，他们比警察出动还要快，解决纠纷之类的，比警察行，为什么？因为他们很清楚，国家允许他合法，那不是纵容他，是需要他为这个国家服务！”
宋玉冰小口吃着东西，听着，并不插嘴。
戴局看看我，又把我酒杯倒满了：“你继续……”
“在这过程之中，难免会有战斗，难免会死人，这从来都是这样，从古至今，最简单，最直接的就是皇朝更替，几乎都是逼着民反，但是朝中就没有有见地的官员了？当然有，他们整天只会清君侧，但是最后都是被奸臣搞死了，为什么……因为他们觉得这样死的人最少，能够得到效果，但是他们不明白，有的时候，战火，鲜血，才能够凝聚人心，才能够万众一心，才能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我猛地喝了口酒，夹了块菜，吃着：“长痛不如短痛，那些清君侧的人，只是妇人之仁，婆婆妈妈，一个身边都是奸臣的人，会是一个好皇帝吗？好，也是看得见的。所以，各个朝代，这些人都喜欢闹，可是几个人闹成功了？好像真的没有！而那些奸臣，为什么那么敢反过来把人杀了，很简单，他们有权力是一点，另外，法不责众，我们国家，自古以来，法不责众，这是一条最肮脏的东西，就像刑不上大夫一样，一群的奸臣，皇帝就算明明知道是他们不对，也不出手，也不敢出手，各式各样的说法，拖着……最后把自己拖死！”
戴局微微抬头，眼睛看着我，有些凌厉：“你的意思是，要在明珠市，来一场不知道，持续多久的大战？帮派和帮派之间？你知道那影响多大，会死多少人？会有多大的舆论？”
我笑哈哈的，不以为意：“这就要看，戴局你的心有多大，有多狠，有多果决了！我说了，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拖着，小病成大病，不如一刀下去，不下猛药怎么行？这整个中南，在我看来，就是要来一场猛的。”
“你不懂，现在的大势，是稳定，稳定！”
“我当然知道，但是怎么稳定？这表面是稳定了，可是下面暗流汹涌，不知道多少人触礁，淹没在里面，要是把这些暗礁，全都打平了，可能当时激流汹涌，变得浑浊，可是打平之后呢？这道理，谁都懂，关键是……谁敢做！”
这是一件，让人难以下的了决心的事情。
影响太大，戴局再有魄力，也不敢当场就决定，而且他一个人决定有用吗？这事情要是闹起来，他一个局长，能够压制得住？上面要查怎么办？下面群情激奋怎么办？舆论压力怎么办？
这些都让人头疼。 男人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