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种事儿难以启齿,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发虚。毕竟这事儿,不说则是我们对付耿帅的一个把柄,而一旦说出来,反而会起到反面效果。为了保险起见,我赶紧往前迈了一步,冲耿帅骂道。
“耿帅,是你特么口口声声要去迪厅蹦迪,去就去吧,点那么多酒,酒钱总不能也让我们付吧?真把我们当成冤大头了?”
“迪厅?”吴晓光和张进都是一愣。
我赶紧趁热打铁,摆出一副小人嘴脸,冷笑道:“把你扔在那,让你掏钱,已经算是看在同校情谊了。要是再狠点,多点几瓶洋酒,迪厅那群小哥非把你小子打残了不可!”
吴晓光自然知道耿帅的性格,这种事儿发生在他身上一点都不稀奇,因此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他几句。这时,去厕所回来的张宁,正巧看见了这一幕,得知了来龙去脉后,立刻用一种满是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我怕言多必失,就没敢停留,赶紧带着邵龙海撤了。
下午第二节课,耿帅主动找到我俩,攥着拳头,咬着牙,质问我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反正也没外人,我也懒得藏着掖着,直截了当道:“你找老鸡这事儿,就算你是无辜的,但只要照片一散布出去,你小子还是会成为全校的笑柄!我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条,成为七中永远的笑料!第二条,我把那些照片好生保管,绝不会让其他人看见,而且我还给你一千块钱,算是对你的补偿!”
耿帅一愣:“你是让我出卖吴晓光?”
我伸手拍了拍耿帅的肩膀,语重心长:“别把所有人都想的像你们一样龌龊,你该跟吴晓光怎么混就怎么混,我不干预。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过几天邵龙海跟吴晓光单挑的时候,你别出手就行。”
“单挑?!”
“没错!”我深吸一口气,严肃道:“我说过,要跟吴晓光光明正大的干,一对一,够光明吧?”
见耿帅还有些犹豫,我直接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千块钱拿出来,塞到他手里。
一千块钱对于很多学生来说,兴许就是一个星期的零花钱,但对于我和耿帅这种穷酸学生来说,绝不是一笔小数目。黑眼珠子盯着红票子,不动心是假的。而且我要求他的也不多,仅仅是给我一次单挑的机会而已,他根本就没有理由拒绝。
当耿帅将那一千块钱塞进兜里,默默转身离开时,我不由长舒了口气。
这一千块钱,不收还好,只要收了,耿帅和吴晓光之间就再也没有所谓的‘兄弟情义’可言了。
虽说事情办成了,但我却实在高兴不起来,一想到白白送人一千块钱,从小苦生苦养的我心里就是一阵拧巴。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
搞定了耿帅,邵龙海却并没有安心,小声问我张进那边怎么办。
说实话,张进确实挺让我头疼的。这小子,一忠,二精,一旦动手,一准儿会不假思索的站到吴晓光那边,想要给他下套也非常困难。思来想去,我觉得,要对付张进,必须从其他方面着手。
就在我绞尽脑汁思考对策的时候,耿帅突然又折回来了,还带了五个人,手里还都拿着家伙事儿。
一看这架势,邵龙海就说坏了,一准儿是耿帅玩了个双面间谍。说实话,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当耿帅冲到我面前,用凳子腿指着我,嘴里大吼着,说是张宁让他来教训我时,我立刻明白了什么。八成是张宁觉得昨晚的事儿没那么简单,故意试探耿帅,他要是动手打了我,那就可以消除嫌疑,要是没打,或是犹豫,那就很可能被我策反了。
我冲邵龙海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上去干,等他和那五个小弟缠斗在一起后,我则亲自迎上耿帅。虽说耿帅的战斗力连张进都不如,但打我还是一打一个准儿的,没俩回合,我就被他放倒了。
正如我所预料的,他并没拿凳子腿砸我,而是往我屁股上踹了几脚就算了事儿了。
平白无故干了一仗,邵龙海挺憋屈,但我心里却很高兴,因为我想到对付张进的办法了。
我问邵龙海:“你觉得,吴晓光最难亲近的人是谁?”
邵龙海想了一下:“张进?”
普通人肯定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张进,但在我看来却不对,张进顶多算得上是吴晓光最信任的手下而已,谈不上亲近。硬要说起来,还是张宁才对。原因很简单,张宁单凭有钱这一点,就可以和吴晓光平起平坐,再加上他脑袋灵光,经常给吴晓光出谋划策,不仅是吴晓光的钱袋更是智囊。
说白了,吴晓光缺了谁,都决不能缺张宁。
我看着邵龙海,笑问道:“如果把矛盾点引向张宁和张进身上,强逼吴晓光二选一,根本不用我们出手,吴晓光自己就会把张进给解决掉。”
邵龙海眼睛一亮:“对啊,马仔终究是马仔,跟钱袋子是比不了的。”
打定主意,我便一脸惭愧的冲邵龙海说:“龙海,这次怕是又要让你破费了。”
邵龙海先是一愣,紧接着白了我一眼:“草,这说的哪里话,需要多少钱,说就是了。”
我低头算了一下,伸出五根手指:“五百吧。”
“我这就去取。”
看着邵龙海没有半点犹豫的背影,我心里一阵感动,能有这样的兄弟,我洪浪何德何能啊。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故意大声冲邵龙海喊,说是去一趟诊所,去买点好东西。等张宁悄悄摸到我身后偷听时,我赶紧压低嗓音,煞有其事的说,这些东西都是送给一个朋友的,能不能摆平吴晓光,全看这个朋友了。
结果不出我所料,我俩一离开学校,张宁就悄悄在后面跟着。
为了不让他跟丢,我俩故意走得很慢,先是去了一趟诊所,买了点跌打损伤的中药,然后直接转道去张进家。
这会儿,张进也正好刚回来,见到我俩,眉头不由一皱,语气不善道:“你俩来干什么?” 男人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