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我无赖,还帮我向训导主任求情,你是不是有自虐心理啊?”我坏笑道。
苗苗一阵慌乱:“谁……谁给你求情了,我才没那闲功夫呢。”
“哦,原来不是你啊,那会是谁呢?该不会是咱们班那个交际花吧?”我故意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嗯,很有这个可能,那娘们一直对我有兴趣呢。”
“才不是她呢,她跟训导主任又说不上话,明明是我好不好。”苗苗见我提起那个交际花,一阵吃味。
“承认了啊。”我奸计得逞,看着她那副又气又羞的样子,心里甚是爽快。
“啊啊啊!洪浪,你讨厌死了!”
就在苗苗羞不可耐,握着小粉拳,一个劲儿的往我肩膀上砸的时候,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洪……洪哥。”
是个男声,我转身往后一看,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个男学生,比我稍矮,身形却略微佝偻,带着厚厚的大眼镜,一副标准的书呆子气息。虽然有点脸熟,但我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这时,苗苗突然惊讶道:“冯乔,你干什么?”
冯乔?我仔细搜索脑海里的记忆,猛然发现,这个男生是我们班一个绰号叫‘阿鬼’的小子。之所以有这么个外号,是因为这小子网瘾特别重,最喜欢打撸啊撸,由于走位惊人,飘忽不定,如鬼魅一般,故而得名‘阿鬼’。
不过阿鬼在我们班属于存在感特别低的那种,每天除了学习之外,便是跟几个学生凑在一起聊游戏,我跟他基本上是没什么交集的,所以记不起来也很正常。
阿鬼怯生生的看着我:“洪……洪哥,我能求你个事儿吗?”
“什么事儿?”
阿鬼似乎有些纠结,犹豫了老半天才终于开口:“二班的刘涛老跟我要钱,你能不能跟他说说?”
敲诈?勒索?我脑袋中立刻浮现出这些负面词汇,毕竟这些在学校里很常见。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这个阿鬼和我一样,家境并不好,父亲在工地上搬砖,母亲小学文凭在酒店打扫卫生。就算有人跟他要钱,也只会‘偶尔性’的,但他却用了个‘老’字,这说明,别人觉得他有利可图。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得知,阿鬼网瘾重,玩游戏只是其中之一。因为游戏玩得好,他渐渐在网上有了些名气,竟然在某网站上当起了主播,除了网站收入之外,更是开了间网店,专卖零食。
说白了,阿鬼一个月赚的钱,够我花一年的。
我心里一阵感慨,妈的,有些人真是生来就是赚钱的命啊!
见我不说话,阿鬼赶忙道:“洪哥,我不白让你帮忙,我可以给你一千块钱。”
一千块钱?这小赤佬还真是富得流油啊!一想到这个月的生活费有着落了,我心里就是一阵兴奋,可就在我准备答应的时候,苗苗突然插了一句:“现在消费这么高,一千块钱也不够干什么的,要不这样吧,以后你每个月定期给洪浪一笔钱,他保你不再被人欺负,怎么样?”
一听这话,还没等阿鬼回答,我先不干了。
我赶紧把苗苗放下,低声斥责道:“你别胡说八道,这特么成收保护费的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可不干这种事儿。”
苗苗白了我一眼:“你是君子?天底下最无赖的无赖都没你无赖!再说了,你又没逼他,他自愿给你钱,你保护他,这顶多算是供需关系吧?日本那个什么山口组……”
还没等她说完,我就给打断了:“你快拉倒吧,都扯到姥姥家去了,我就一高中生,你咋不把我跟意大利教父比呢?”
从苗苗睁的老大的眼睛,就看得出,她生气了,但却破天荒的没有发作,而是耐着性子跟我说:“那要不这样,他不是开了个零食店吗,你跟他合作一起做不就行了?”说完,她看向阿鬼:“你同意吗?”
阿鬼有些为难:“也不是不同意,只是,我那是小本生意,一个月也赚不了多少。五五分成的话……”
还没等他说完,苗苗就给打断了:“不是五五,是八二。”
“啊?!”阿鬼可能没想到苗苗这么黑,吓得脸都白了。
苗苗笑了笑:“你误会了,我是说你八,洪浪二。毕竟这是你的生意,我们总不能坑你吧。”
闻言,阿鬼松了口气:“那好,我答应,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
阿鬼看了看我:“从今以后,洪哥罩着我就行。”
其实哪怕他一毛钱不给我,只要跟我说了,我也会罩着他,毕竟都是一个班的。现在讲究的是班集体拧成一股劲儿,哪怕他对我一点用都没有,也要不抛弃不放弃。说得难听点,这叫形象工程。虽然加入了利益成分,性质就变了,但考虑到苗苗也是在帮我,我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苗苗冲阿鬼一眨眼:“你先回去等着吧,我有话跟洪浪说。”
“哦。”
等阿鬼离开,苗苗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我呀,算是看出来了,指望你在读书这条路上读出点名堂,算是不现实了。只能让你趁早准备后路了。”
“哦,合着你的后路,就是敲诈同学啊?”我不忿道。
苗苗瞪了我一眼:“就不爱听你说话,好话不会好说。冯乔的网店只是个借口,我觉着,你应该让冯乔帮你想想,找一条能赚钱的道,毕竟冯乔是有商业头脑的。”
听到这话,我一愣,紧接着身体狂抖。苗苗这哪里是为我敛财啊,分明是在给我送人才,而恰恰我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
苗苗见我一直盯着她,也不说话,怯生生道:“怎么了?你要是觉得不好,就当我没说过,别这样看我啊。”
我深吸一口气,抓住苗苗的双肩,一字一顿道:“苗苗,能遇见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男人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