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去往城西七拐八拐的也有将近十里的路程,各色服装各种商贩来来往往,许多都认得刘捕头,但刘海却不认识他们。
刘海虽然跟着老爷子学习了两年,但这山阴县十几万人他哪里都记得住。所以都是别人向他打招呼,他高兴的时候点点头,不高兴的时候装作没听见。
当然偶尔也能遇到他熟悉的人,这不,前方就遇到一位。
朱微娖也骑在马上笑魇如花,“刘大哥,好巧啊,你这是要去哪儿?”
“哈哈,真是巧,我正要往天下镖局拜访王总镖头。”
“莫非就是铁胆仁心王振威总镖头。”朱微娖一脸向往。
“正是,正是,王总镖头昨日才来的山阴,我家老爷子与王镖头是故交,所以差我去拜访拜访。”
“唉,可惜我只是一个小偷,那种大侠似的人物是见不了的。”朱微娖一脸落漠。
“嘿,我看谁敢说我小妹是个小偷,我非扒了他的皮。如果你真想见到王总镖头也不是不可能,但你得受点委屈。”
“不怕,我不怕,只要能见到王大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于是,从一间成衣店出来的时候朱微娖已改做丫环打扮,手里还提着礼品盒,马儿也换成了马车。
二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抬眼望去,只见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风舞地题着四个烫金大字“天下镖局”。镖局门廊两边有两副对联,上书:
平安可走五湖四海有兄弟
道义可行天下九州传美名
递送完拜贴,被人领入了镖局,入门便是曲折回廊,阶下石子漫成甬道,穿过两座院落进入后园,园内亭台楼阁精致玲珑,清幽的池馆水廊,大假山,玉玲珑,看得他眼花缭乱,这哪里像是镖局,分明是王候府邸。
可是刘海却知道,在这座奢华的园林背后却藏有无穷的危险,从他一进入镖局开始,就从灵觉中感觉到了异常,那假山里、那花从中、那房檐上许许多多或警惕或戒备的眼神在盯着他。可是经过了昨天青衣妇人那阴冷的杀意洗礼之后,他不再一惊一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领路之人一路来到了会客厅。
“要不要这么大阵仗,这样的布置显然不是防备自己的,看来天下镖局遇到大麻烦了。”刘海正想着就有侍女送上茶水与果品后,被告知稍待片刻就退了出去。
而此时,镖局的另一间客厅里,总镖头王振威正坐在太师椅上,看来伤势并无大碍,只是脸色多了一丝苍白。他的左右首分坐着史、王、高三位镖头,而客厅中央正站着一个穿着寒酸的汉子。
王振威语气平缓,尽量和谒的问道:“你就是昨天报信之人?”
“回大人的话,小人正是。”
“那么,昨天是谁叫你来报的信?”
“是一个葛衣老妇,她给了小人一锭银子,让小人通知天下镖局的。”
“那你可曾看清她的长相?”
“回大人,小人看不到,那老妇人脸上蒙了面纱。”
“你怎么知道是老妇,而不是中年女子?”
“回大人,那老妇佝偻着身子,额头上还有很深的皱纹,手中还拄着一根竹杖。”
王振威露出一点失望之色,继续问道:“什么样的竹杖?”
“一根绿色的竹杖,约莫有三尺长。”
“行了,去账房领十两银子回去吧。”
“谢大人,谢大人。”
看到寒酸汉子退了出去,坐在左首的史镖头开口道:“按照这个力夫的描述,莫非是翠竹杖,熊外婆?”
王镖头跟着道:“我们镖局跟这熊外婆向来没有瓜葛,她会这么好心做这种不留名的好事?”
高镖头道:“听说这熊外婆在绿林道上杀人如麻,专门削人右手拇指断人前途,许多绿林中人恨不得将其拔皮碎骨。”
史、王二位镖头相继点头,显然对熊外婆并无好感,江湖中如果没有深仇大恨是不会轻易废人武功的,而熊外婆的行为在江湖上无疑是犯众怒的。
王振威敲了敲案几,给出了定论,他说:“江湖传言不可全信,如果熊外婆真的这么丧心病狂绝不可能活到现在,在我看来她做事或许有一些偏激,但杀的都是些该杀的人,而一些被削去手指的人也都是宵小之辈。”他接着又说道:“既然这熊外婆不想承我们的情,这件事情就先不去理会,还是先调查一下王振山镖头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高镖头道:“据我们调查,王振山镖头是在虎丘山一带失踪的,或许就是虎丘山上的常启明那个孙子干的。”
史镖头道:“诶,现在不可轻易下定论,你要记得还有一伙袭击总镖头的黑衣人,这种关键时期我们不可轻易的四处树敌。”
这时候一个小厮来报刘捕头的儿子刘海来访,王振威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山阴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史镖头知道他想问的是刘海这个人,于是他开口说道:“以往山阴县与我们镖局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刘福捕头,县令和县丞都藏在幕后,刘福这个人一直以来比较规矩,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快就将他的小儿子推了出来,接任了他捕头的职位。
而刘海在山阴县的名声并不太好,喜欢好勇斗狠、意气用事,在我看来刘福的大儿子更适合来做这个捕头。这样对我们的生意才不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了,那我们去见见这个刘海吧。” 蛤蟆就是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