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艨艟,又名蒙冲,顾名思义就是蒙着生牛皮的冲锋战舰,船型狭窄,有着上下两层甲板,底层两侧开掣棹孔,用以插桨,左右前后有弩窗矛穴八处,机动性强,具备一定的放火能力,乃是时下个割据势力水师的主力战舰,华军与南梁军都是一样的规制,唯一的区别只在所悬挂的旗号不同而已,论及数量,南梁军一方多达两百余艘,而华军一方仅仅只有百艘而已,双方舰队一接触,华军当即便处在了下风,第一道封锁线很快便被南梁军冲得个七零八落,惨嚎着跌落江中的将士不知凡几。
“飞火雷,给我轰!”
尽管瞧见了己方第一道封锁线的舰队大败亏输,然则文士弘却并未去理会,一门心思地调度着手下三十二艘楼船列成了前后两道对行的阵列,直到敌艨艟舰队疯狂杀向华军第二道封锁线之际,方才厉声下达了攻击之令。
“嘭、嘭……轰、轰……”
华军水师主力所拥有的楼船与文征辉所部那三艘从原川中水师舰队所属战舰改造过来的楼船在形制上完全就是两回事,不仅在前后甲板上各装了一架重型投石机,于战舰中部还架着一架,为此,楼船的传出甚至被分割成了前后两部分,看起来样子分外的古怪,可火力投射的能力却是得到了极大的加强,随着文士弘一声令下,第一批的十六艘楼船几乎同时开始了轰击,刹那间,四十八枚硕大的飞火雷便即腾空而起,呼啸着砸进了蜂拥而来的南梁军艨艟舰队之中,巨大的爆炸声立马接二连三地炸响了起来,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中,无数的弹片以及碎木四下横飞,只一个齐射,便将挤成了一团的南梁水师艨艟舰队炸得个鸡飞狗跳,当场便有六艘战舰彻底失去了控制,打着旋地沉入了江中,另有四艘因中弹而失速,胡冲乱撞间,将南梁军原本严谨的冲锋阵型搅得乱成了一团。
“第二阵列,接着轰!”
南梁军的噩梦并未就此告一段落,随着第一阵列发射完毕,缓缓地驾向下游掉头,第二道上行的阵列又在文士弘的号令声中开始了火力投射,又是四十八枚硕大的飞火雷腾空而起,重重地砸进了已然乱成了一团的南梁水师艨艟舰队之中,当即又有十数艘艨艟战舰或损或沉,之所以能取得如此惊人的战果,倒不是因着华军水师官兵的超水平发挥,实在是因南梁水师的艨艟战舰全都挤在了一起之故,如此密集队形下,即便是盲射,所能取得命中之效果也自断然差不到哪去。
“传令下去:各舰不要乱,接着冲,靠上去,近战!”
杨道明倒是是老资格的水师将领,尽管一开始被华军的凶狠火力打得眼冒金星不已,可很快便看出了华军飞火雷及远难攻近的弱点,随着其一声令下,中军旗舰上鼓号顿时炸响了起来,很快,原本乱作一团的南梁水师艨艟舰队以及多达近五十艘的楼船都开始了拼命的加速,试图依仗着高超的操舟能力冲近华军的楼船阵列。
“命令:艨艟诸舰并所有赤马舟一体上前,缠住敌冲锋舰队,两道阵列依次开火轰击敌舰队中央!”
杨道明的应变不可谓不快,问题是文士弘同样也不是等闲之辈,一见南梁水师鼓勇再次冲来,他立马便做出了相应的调整,旋即便听旗舰上号角震天狂响中,华军第二道拦截线上的艨艟舰队立马开始了反冲锋,而原本游曳在阵列外围的诸多赤马舟也自纷纷冲了起来,拼死阻截南梁军舰队的突破,以为己方阵列的调整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华军水师虽是第一次上阵,训练不足,能力也自不足,可因着亲眼目睹己方飞火雷发威之故,士气自是高昂得很,尽管伤亡不小,却死死地顶住了南梁水师的强突,终于等到了华军阵列的再度开火,巨大的轰鸣声暴响个不停中,已然冲到了战场边缘的南梁水师楼船舰队当即便倒了大霉,四艘战舰给轰得大火冲天,另有两艘赫然因前甲板连中数弹,而导致底仓都被炸穿,江水瞬间便喷涌而上,不等惊慌失措的南梁军水手们加以补救,体型庞大的楼船竟是歪斜着倒在了江面上,沉沉浮浮了几下,便彻底没入了江底去了。
“混蛋,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撕开敌阵,冲,给我冲过去!”
杨道明万万没想到这才刚刚开战没多久,己方便已战沉了十数艘战舰,更有二十余艘带伤,基本失去了战斗力,心中的火气一起,脸当即便黑得有若锅底一般,也自不管己方的伤亡有多大,咆哮着便喝令所有的战舰齐齐向前狂冲。
“将军,不好了,您快看,大营方向起火了!”
水师之所以难成军,就是因其乃是技术兵种,并非有船有人便能成事的,没个两、三年的严格操练,战斗力便难有保证,这并非靠士气、勇气之类便可弥补得了的,毫无疑问,先天上有缺失的华军水师虽已是拼尽了全力,可在同样玩命的南梁水师面前,明显有些个力不从心,第二道封锁线也自没能支持多久,便已被南梁水师撞破,可就在杨道明打算鼓勇一举冲近华军阵列之际,其身旁的一名了望哨突然惊恐地嚷了一嗓子。
“什么?”
水寨乃是水师的根,不单众多的补给需要靠着水寨的供应,更为关键的是水寨的掩护功能,若是没了水寨,夜泊的舰队便极易遭敌偷袭,正因为此,一听水寨起火,杨道明登时便慌了神,循声望将过去,果然见水寨方向浓烟滚滚而起,显然火势已是不小,杨道明心急如焚之下,也自不敢再战了,紧着一挥手,高声便断喝了一嗓子:“传令:全军撤退!”
“敌水寨已破,杀啊!”
“贼军败了,敌水寨已破,儿郎们,杀啊!”
……
杨道明不撤也不行了,此无他,大营方向滚滚而起的黑烟实在是太显眼了些,并非只有他一人注意到,实际上,华军更早便发现了黑烟的冒起,这都还没等杨道明下令撤兵呢,华军水师官兵们便已是纷纷呐喊了起来,当即便令南梁水师官兵们彻底乱了分寸,再也没了先前拼死突击的精气神,乱纷纷地便往下游逃了去,一见及此,士气大振的华军水师自是不肯放过,驾舟便衔尾追杀个不休,只可惜操舟能耐上的差距明显,追得虽猛,却根本追不上,也就只是起到了欢送南梁水师之效果罢了……
“快,快跟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南梁水师大败而逃之际,刚仓促调集了五千兵马的巴东城守将郑蔚然正自率部冲出东城门,拼命地向三里开外的水师大营赶去。
“将军快看,山顶处传来信号了!”
郑蔚然所部方才刚冲出城门,早先便部署在一处小山顶上的一名华军了望哨立马便摇动着一颗信号树,发出了敌军出营的消息,自有一名眼尖的士兵紧着禀明了张摩。
“嘿,上赶着来送战功,好,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备战!”
这一听南梁军居然敢大举出营,张摩登时便乐了,挥手间便已下了道将领,旋即便见众华军骑兵们除了留下三百骑看管战俘之外,余者皆飞速地集结了起来,摆出了个攻击阵型,静静地等候着南梁军的到来。
“全军止步,快,列阵,备战,备战!”
郑蔚然心挂着水师大营,策马如飞间,很快便率部冲出了离水师大营里许处的山弯,可在第一眼见到早已列阵待敌的三千华军骑兵之际,心顿时便沉到了谷底,没旁的,他本以为水师大营遇袭只是华军小股渗透部队所为,却万万没想到居然等待自己的会是一支规模不小的骑军,而那旗号还竟然是中华帝国羽林军的徽号,心慌意乱之下,哪敢再往前冲,忙不迭地便高呼了起来,试图稳住同样慌得不行的手下将士。
“跟我来,全军突击,杀啊!”
张摩乃是战阵老手,又岂会给郑蔚然留下调整之余裕,但见其一摆手中的长马槊,一声断喝之下,便已是一马当先地冲了起来。
“华夏儿郎,战无不胜,华夏儿郎,战无不胜!”
随着张摩一声令下,两千六百余华军骑兵几乎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战号声,有若铁流卷地般冲向了兀自乱成一团的南梁军,马蹄隆隆声大作间,惊天的气势如虹而起!
“撤,快撤!”
郑蔚然能被派来坐镇巴东这么个前沿重镇,自然也不会是酒囊饭袋之辈,实际上,他早年间可是没少随杨道生南征北战,很是立下了不小的战功,也算是骁将一名,只可惜年余来再未经战事,每日里只纵情声色间,早已将一副英雄骨给消磨光了,哪还有早年血战八方的勇气与锐气,这一见华军骑军来势如此狂猛,当即便被吓得面如土色,根本不敢应战,一拧座下战马,丢下句交代,便即头也不回地往来路狂逃了去…… 霸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