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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借——一个18岁的少女借200万,猴年马月才还得起?
如果钱那么好借,高利贷就不会横扫几百万青少年了。
一顿饭吃完,苗初秀一言不发了。
吃饱喝足,她站起来,对小王鞠个躬:“小王,谢谢你请我吃晚饭。”
“小苗,你不用太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小王,还得麻烦你帮我把房子挂出去,能尽快脱手就尽快脱手吧。”
“别急。真要卖的话,我认识好几个二手房中介,保证不会让你吃亏。同时,我也帮你看看,能不能尽快置换一套……”
她的双眼亮了:“啊,要是能置换一套同样大小的就好了,哪怕远一点……”
“你可以接受远一点?”
“当然,我巴不得距离四秀一家人越远越好。”
“那应该问题不大。你这套房子地段好,有学区,所以价格贵一点,若是置换到近郊,那么,剩下的钱应该够……”
“那可真是太好了,小王,太谢谢你了。”
她背着书包,径直跑了。
小王的效率很快,当天晚上找人把售房信息挂出去,第二天就有人报价了。
对方只肯出价500万,距离报价的550万相距甚远。
小王让苗初秀别急,再观望观望。
苗初秀当然不急。
事实上,她巴不得房子卖不出去。
后来的几天,也有一两个人报价,但出价更低,最低的一个人甚至只肯给到480万。
苗初秀只好继续等着。
匆匆地,就到周五了。
只等下周一考完最后一科,就要放寒假了。
自从和欧阳茜茜吵架后,二人就开始冷战,互不讲话了。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往往脆弱得很。
苗初秀觉得自己有不对的地方,想主动向欧阳茜茜示好,可是,她找不到机会——因为,欧阳茜茜是大忙人,参加了很多校内外的活动,只要她不出动约她,平素苗初秀是根本找不到她的。
而苗初秀给她发了几次信息,她不回复,苗初秀也不好意思继续了。
下午放学,她无心吃食堂,一个人回去。
孤零零地走在林荫道上,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涯很没劲——作为一个走读生,也不参加学校里的任何活动,更不参加同学之间的聚会,除了上课下课,对学校的情况简直一无所知。
什么融入团体,社交什么的,简直就一无所有。
照这样下去,大学四年,除了分数,她很可能什么都没有。
可是,她长叹一声:什么都要钱,自己也只能除了分数,什么都不要了。而且,因为她“杀人越狱”的前科,虽然最后被“无罪释放”,许多同学也刻意躲着她,并不敢太过与之亲近。
她搭公车回家。
除了家,也无处可去。
走到家门口,她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如果卖了房子,自己住哪里?
还有长达两个月的暑假,又该去哪里?
她给小王打电话。
她问小王:“能不能这样?我把房子卖出去之后,先不给他交房,我向他租房,续租四年,四年之后我再搬出去,如何?”
小王:“这……也不是不可能,我帮你问问卖家,尽力选择能答应这个条件的卖家吧。”
她向小王道谢,然后挂了电话。
走进小区,嗅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那是早开的腊梅。
这个小区最值得称道的便是它的绿化园林:大片的梅花林、大片的垂丝海棠,还有大片的玫瑰丛林、蓝楹花长廊……真可谓一年四季,花开不断。
当初父母看中这个小区,也因为第一眼就喜欢了它的园林。
又从中庭的儿童游乐场往上看。
接近年关,家家户户的窗台上都或多或少悬挂了腊肉香肠。
尤其是9楼一家人,阳台挂得满满的,几乎成了一座肉山。
而再往上,往上,苗初秀看到,自己家里的阳台空空荡荡。
可能是小区里唯一一户没有做腊肉香肠的人家。
她记得父母在世时,每年都要做好多腊肉香肠。
可现在!
她就更加心如刀割了。
再是凶宅,再不吉利,可是,这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遗产。
车子已经卖了,再把房子也给卖了,以后,父母魂归何处?
自己逢年过节给他们在阳台上烧纸都不可能了。
回到家,她泡面也无心吃,瘫在沙发上,忽然想,要不,自己干脆真的拿房子去抵押贷款?贷70万给他们?
如此,至少可以保住房子啊。
她犹豫半晌,给奶奶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后,才有人接听,“喂,你找哪个?”
是爷爷。
她顿时舌头打结:“我……我……我是苗初秀……”
爷爷的声音顿时变了:“苗初秀,你打电话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你别想耍什么花招。如果一个月之内我们拿不到200万,我就会直接去法院起诉,你别以为我是吓唬你的,我是来真的……”
她小小声:“我给你们七十万行不?”
“七十万?”
老头儿提高了声音:“你说什么?七十万?别做梦了!那天给你脸你不要,现在就别怪我们无情了。200万,一分钱也不能少。苗初秀,你记住,我们要的是200万!200万!!!少一分就去法院起诉你!”
啪的一声,老头挂了电话。
苗初秀呆呆地捏着手机,忽然瘫在地上哇哇大哭。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得敲门声。
她睁开眼睛,以为听错了,可随即,敲门声又响了。
她爬起来,这才发现冷得打颤,又赶紧去抓了件外套披着,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忽然多了个心眼,厉声道:“是谁?”
“苗初秀……”
她猛地拉开门。
门一开,她便一把搂住了那个人的脖子,大叫:“大叔,大叔,你终于来了……”
以前,她总是对林玉树直呼其名。
因为他看起来那么年轻。
可某一天,她忽然想通了,人家3000岁了啊。
三千岁的人,叫大爷又觉得不合适。
大叔刚好。
既卖得了萌,又时髦。
她泣不成声:“大叔,我天天等你,你怎么才来……”
下一刻,她的双手已经落空,林玉树站在她对面。
他目光淡淡,她只好讪讪地搓着手,一边嗫嚅:“这么久不见,也没一点亲热的神态,真是太令人伤心了……” 全男公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