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坡上的大壮看得真真的,前方三百多步外,五百多名骑兵正伫立在树林前,一个个铠甲鲜明,这些铠甲的内中还镶嵌着一张张铁叶以增强其防护力,每个人的棉甲上都钉着粗大的铜钉,将领的xiong前则镶嵌着蹭亮的护心镜,除了高高的铁盔红缨外,每人的衣甲都是鲜红的颜sè。\\。.
“这些鞑子都是正红旗的。”对清兵已经很了解的大壮放下千里镜,对身边的千总说道:“告诉弟兄们,把鞑子放到一百五十步以内再开火,否则鞑子就要被吓跑了。”
在枣庄的前面,数百名身材粗壮的骑兵稳稳策于马上,脸上满是骄横之sè,由于跑了一段时间,他们身下的马匹不住挥着响鼻,口鼻中喷着浓浓的白气。
一名为首的甲喇章京看着前面正严阵以待的明军,脸上lu出了轻蔑的神sè,用满语对身边的人说道:“这些汉人真是太愚蠢了,这么多人平均的分散在这么狭长的地带,只要咱们击中兵力冲击一个地方,不用一炷香的功夫就能把他们冲垮。羊终究是羊,即使数量再多也只能是被吃掉的份。”
旁边的骑兵们也哈哈大笑起来:“大人说的有道理,羊终究是羊,无论数量再怎么多也只能成为狼口中的美食,大人,咱们这就一举冲过去一举把他们歼灭”
“不要急,咱们还是小心点的好,按照规矩来。”这名甲喇章京倒也没有被骄横冲昏头脑,他发现那些明军已经在前面撒了铁蒺摆下了拒马,害怕命骑兵冲击的话损失太大。于是就采取了循序渐进的打法。
在他的喝令下,一百多名清兵很快就下了马。在两名分得拨什库的带领下开始向前缓缓bi去。
大壮看着huā暖bi近的清兵,不屑的笑道,“这些鞑子还是没啥长进,还是老一套,命令兄弟们开始装弹,务必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话间,一边多名清兵慢慢的靠近了明军的防线。依然是重甲兵在前,轻甲的弓箭手在后。这时,从另一边也压过来了一队清兵,前面几人份外粗壮,他们左手上持着巨盾,右手上拿着长长的重刀又或是半月短柄斧。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他们的样子足以让小儿止啼。
看到这样,大壮倒是愣了一愣,“咦,鞑子也学聪明了,竟然知道分头进攻了。”
说话间,清兵已经bi近了明军防线的一百六七十步距离,这个距离已经完全在步枪手的shè程之内。但是尚未接到命令的士卒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清兵一步步bi近,一些眼尖的士卒甚至已经看清了清兵的模样。
满清正红旗的兵马属于大贝勒代善管辖,此刻,他们并不知道对面的这支明军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一支武装到了牙齿的军队,此刻的他们正是志满意得的时候,初期入关的胜利使得他们的心里充满了骄横的情绪,对于这支胆敢拦在他们前面的明军他们充满了藐视之情。
终于,明军的阵营里传来了一声大喝:“全体预备。装弹上膛”
“哗啦啦”排在最前面的士卒立即掏出了定装火yào开始装弹往枪膛里装弹。
清兵越来越近,现在所有的人都看清的对面清兵的模样。为首的一名清兵身上红sè棉甲,盔上带着黑缨。身后高高的背旗,此人正是清兵的一名分得拨什库,只见他身上鼓囊囊的必然是穿了三层重甲,xiong前一个明亮的护心镜在白天却是亮得耀眼。此刻他正手持巨盾,手中拿着一杆虎头枪向明军bi来。
很快清兵已经bi到了一百度的距离,突然明军的防线上响起了一阵大喝:“开火”
随着一声令下,前方响起了一阵阵沉闷的枪声,站在最前面的大壮看到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分得拨什库和他身边的十几名马甲兵手上的巨盾被告诉飞来的弹丸破并,连同他们身上的重甲立即冒出一股股血huā,踉跄着被一个个打翻在地。
升为了游击将军后,大壮已经不需要亲自走到一线指挥士卒开火了,自然有下面的千总把总来指挥。
大壮只听到一连串的枪响后,没过多久,第二声开火的命令又响了起来。
“第二排放”
随着第一排步枪手退下,第二排上前,又是伴随着一阵白烟和巨响,那些冲上来的清兵嚎叫着被打翻在地,小拇指粗的弹丸在巨大动能的推动下轻易的撕开了他们的铠甲,急剧的在他们体内翻滚着,将他们的内脏搅成了一堆烂泥。
这些清兵也算是有经验的,冲锋的时候把头躲在了巨盾里,免得最脆弱的地方遭到对方箭镞的打击,他们的愿望实现了,由于相比于身体,头部目标要小得多,很少有清兵被弹丸击中头部。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没被弹丸击中头部的人下场却是更惨,身体部位中弹者并没有这么快就死亡,一股难以形容的痛苦使得他们无法忍受,这些平日里以悍勇著称的马甲们再也忍不住了,他们躺在了地面上四处翻滚,不顾一切地哭喊了起来。
一名被击中腹部的清兵中弹后,青灰sè的场子流了出来,但他却仿佛没看到似的,脚步踉跄的挣扎着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向己方爬去,任凭青灰sè的肠子在身后拖出了五六米,最后一动不动的倒在了地上,到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身后的肠子已然被冻得僵硬。
“继续shè击”
随着shè击的继续,强人的白雾已经弥漫在整个明军的防线上,伴随着呛人的硝烟的是不时响起的咳嗽声。
眼看着白眼已经挡住了视线,防线上陆续传来了千总把总们命令停止shè击的声音。
一阵寒风吹过,白烟消散了不少,但刺鼻的硝烟味依旧笼罩在半空,这时,一股股血腥从前面传了过来,透过朦胧的烟雾,大壮也看清了对面的情况。
此时的清兵已经luàn成了一团,由于冲在最前的马甲兵的大量阵亡,后面的辅兵和弓箭手们都luàn成了一团。他们有的四处luàn窜,有的冲进了铁蒺藜里,尖锐的铁蒺藜刺进了了他们的脚底,巨痛之下的他们忍不住跌倒在地上,这样数量众多的铁蒺藜又刺进了他们的身体里,恶xing循环之下他们不是被尖长的铁蒺藜刺死,就是被前面的步枪手打死。
而幸存的清兵弓箭手在前进无望的情况下只能在后面绝望的胡luànshè箭,只是他们在情急之下shè出的箭镞没有准头不说,即便是shè过去了,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也shè不到目标。
明军的步枪手们站在防线上,看着清军弓箭手们绝望的放着弓箭,但只有寥寥几根箭镞shè到了他们跟前,最后无力的落在了前边的地上。看着清兵的狼狈样,士卒们放声大家。
“哈哈哈.......真是太痛快了。”
看着四处逃窜的清兵,大壮看得哈哈大笑,此刻的清兵伤亡惨重,这一bo一百多名清兵已经伤亡了大半,剩余的清兵正在四处逃窜,在米尼步枪的打击下绝不可能冲到明军阵前来。
而另一边的清兵也在明军的打击下被打得抱头鼠窜,如同无头苍蝇般在阵前luàn成了一团,想用弓箭shè和步枪对shè,shè程上太吃亏,冲锋那是送死,且枣庄的地势平坦视野开阔,清兵并无遮蔽之所,绝望之下的清兵在阵前luàn成了一锅粥。
虽然luàn成了一团,但清兵却依然不敢后退,因为在他们身后两百步的地方,他们的甲喇章京正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们,一百多名弓箭手手持长弓站在前面,他们知道若是有人敢擅自后撤,他们手中的箭镞就会毫不犹豫的shè过来。
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绝望之下的清兵几乎要发狂,有十多名辅兵在数名步甲的带领下,又向明军防线发起了绝望的冲锋,但零星响起的枪声打断了他们最后的疯狂。
在数十杆米尼步枪的阻击下,十多名名清兵无论是身披三层重甲手持重盾的马甲,还是只身披一层棉甲但身躯灵活的辅兵,都逃不过shè速飞快的米尼弹。
当最后一声枪声过后,明军阵前一百步的距离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清兵的尸体,鲜血已经把坚硬的地面染得红了一片,一些中了弹却还没死的清兵躺在地上不断的嚎叫翻滚着,创造着他们这辈子所能发出的最高分贝的声音。
在这样的打击下,清兵这一轮攻击也正式宣告瓦解,剩余二十多名清兵双目呆滞的望着前方,同伴们已经用自己的鲜血告诉他们,他们近日的下场只有一个,没有人可以逃脱。
就在此时,明军身后有传来了一阵沉闷的马蹄声,一大队骑兵正从身后快速bi近,大壮回头一看,立即惊喜的叫道:“大人,您回来了”
来人正是庞刚,只见他肃然命令道:“让士卒把拒马移开,让骑兵的弟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