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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美丽显然受的刺激不小,短短两天时间她就从一位城市丽人,变成了通缉犯了。
听完了她的故事,程金道:“你还没有说真话,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你就不像是被人抢劫”
美女:“我承认我说了假话,实际情况是芳芳租了一台奥迪,她在开车,大约开出三百里到了林芝,突然前方一个检查站,停了两台警车,幸好前方停了一排车正在检查”
看到情况不妙,两个女人弃车而逃,偷偷钻入路边的丛林里。一路不要命的奔跑,等到绕过检查站又走出几十里路,才搭上过路的一台货车。
她们是付了钱的,没想到那拉货的二司机色眯眯的,一路上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撩。开始还算老实,到天黑了就露出了真面目,把车停在路边上伸出龙爪手想揩油。
这帮人拉的货就是去巴塘,眼看快到目的地了,想爽一下。
一个在车上按住了芳芳,一个将肖美丽拉了下来。
肖美丽拼死抵抗,挣脱了恶魔的手,没命地奔逃。她快逃到草坡上了,回头一看,芳芳也蓬头散发跳了下来,一路狂跑。
接着自己一头摔下了路边的草坡,那是一块高地坡很陡峭,她一路滚出了好远。当时她都摔晕了,等到冻醒来发现芳芳找不到了。
“那你肩上背的铁盒子是怎么回事?”
“那是你多心了”,肖美丽打开自己的小肩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雀巢咖啡罐子,打开一看,原来里面装的是一串钻石项链,还有耳钚,手镯,戒指,名表。不光是肖美丽的,芳芳身上值钱的东西也都塞在这里面。
“我们担心这一路不安全,就怕遇到打劫的,所以就早做准备。你不会以为是什么国宝吧?”
程金苦笑,看来这回美女是说了实话。“你现在被通缉,回去也归不了家,还是去自首吧”
肖美丽傻傻的坐在沙发上,突然手机响了,这次居然是芳芳打过来的。
原来她已经到了巴塘,住在一家当地的牧户家里。
可怜的女人居然还不知道自己被通缉了,她打电话说明少爷没有回成都。
“我已经问过了,私家会所的老板说这个香港人身份很复杂,以前还有前科的”
肖美丽冷了半桶,将警方的通缉告诉她,“咱们的照片都贴出来了,随时都会被抓起来”
芳芳那头顿时沉默了。
“现在我该怎么办?”美女哭得泣不成声。
她原本以为军车不会检查,如果能搭上这趟车到成都,到家里再说,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还能怎么样,赶快报警呗,看你们也不像坏人,既然是被骗的也没什么好怕的。不过你得把主犯供出来呀,只有抓到那个明少爷才能帮你们洗脱罪责”
“明少爷?”肖美丽仔细想了想。
“他一定会逃回香港的,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还有一套护照”
肖美丽仔细回想,那还是九个月前,豪哥从香港飞回来与她在酒店见面。
那时候他们的感情正在热头上,一番缠绵,半夜醒来豪哥已沉入了梦乡,肖美丽却睡不着了。
她起床无意中发现豪哥的手提包掉在地上。拉链都没拉紧,一份护照掉出了一半。美女摇了摇豪哥,对方却睡得像死猪一样。于是她低下头捡起来,一直以来豪哥都显得很神秘,除了跳舞做爱不太和她谈香港的工作。
出于好奇,肖美丽打开了他的包,居然有两份护照。其中一份护照上户籍写着深圳蛇口,名字也改成了廖凡。
“廖凡?这很可能是他的真实姓名”,程金眉头一皱,“这条线索很重要,狡兔三窟,这头老狐狸可能不是逃亡去香港,还是去了深圳的老巢。事不宜迟,得赶快报警”
警方很快就开车过来了,他们进了程金的房间。问了一些情况,然后就带走了肖美丽。
临走的时候,肖美丽不无幽怨的看着程金。
程金一脸阳光的呵呵一笑,“没事,你不会有多大的事,我是有军务在身,不能陪你了。等我把任务完成了,再过来看你。放心,我会给你作证的”
警察悄无声息的走了,汽车营的战士们全然不知情。
第二天老王醒过来,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床边的衣架上脱下的蓝色风衣还在,肖美丽却全然不见了,一切感觉就像一场幽梦。
等到他出来敲开自己的房门,程金坐在沙发上正在客厅里喝牛奶。
“小程……有没有看到昨天搭车的那个女的?”
程金笑道:“王哥,我劝你还是别去想了,昨晚警察来了你都不知道?那女的被警察抓走了”
老王惊呆了。
“我早就看出她身份可疑,当初过检查站贴出来的通告就是通缉她,我只不过是想看看她,倒底玩出什么花样”
“警察什么时候来的?我咋不知道”老王吓出一身冷汗。
他不敢肯定自己昨晚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最担心的是那女的跟他在一间房里。
“放心吧,没事了,警察不知道你在她房里。咱们是战友,有我在会坑你吗”
老王尴尬的无地自容,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二十三 莉莉不见了
莉莉病了,浑身无力。
她住在彝族大妈的农家乐里,整天迷迷糊糊,身子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藏医来看过了,吊过几次盐水,又开了一些退烧药。
张包陪服在她床前细心照料,莉莉变得郁郁寡欢,躺在床上不想说话,张包知道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曾阿蒙。
毕竟这是她的初恋,大老远的从深圳赶过来,充满希望的期待,没想到却遭遇这样的结局,心中所有美好的梦想在一瞬间都被击溃。
太子打电话来说陆地巡洋舰车已修好了,他与女友去了拉萨,九头鸟肖烈与阿念也跟着去了。一起来的驴友这次川藏游分为二支。
张包巴不得他们先走,自己留下来照顾莉莉。
连着下了两天小雨,天放晴了。
张包从厨房里端过来一杯酥油茶,莉莉斜躺在床上眼睛空洞无神。
“今天好点了吗?起来喝杯茶吧,这茶我多放了一点奶有点浓,喝了对身体好”
莉莉:“我不想喝”
张包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已经好多了,别使孩子气,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还是把茶喝了吧”
他坚持用调羹喂,莉莉也就喝了。
喝完了酥油茶,莉莉望着他眼睛流泪了。
“张包,你是大城里的人,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张包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轻声道:“傻瓜,别去想那个阿蒙了,他这一辈子已经完了。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幸好你还没有卷入的太深,忘了他吧,他就是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莉莉摇摇头,“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这样。你还是回去吧……”
“那你呢?”
莉莉:“我哪里都不想去,就呆在这里。我不喜欢大城市那种生活,也不愿意回自己的老家,等我好了就待在这里”
张包苦笑:“没想到你出校两年了,都还这么幼稚。厌烦城市的生活,总想换一个新的环境,想过那种没有压力无忧无虑的日子,这个我可以理解。可是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净土?宁静只是片刻的休息,还是和我一起回深圳吧”
他拉着莉莉的右手,优雅地放在自己嘴边亲吻着。深情的道:“大美女,跟我走吧,我包养你,金屋藏娇,不会再让你受一点辛苦”
莉莉把手迅速抽了回来,一阵咳嗽。
“就知道你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情”
张包:“我是真心的,说实话我以前对女孩子从没动过心,都是逢场作戏,但你不一样。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要不你嫁给我吧,我们结婚……这样就可以和你常相厮守”
说到动情处,他双膝跪了下来,就跪在莉莉的床前。
眼睛深情的注视着她,“嫁给我吧……让我们彼此不要这么痛苦”
莉莉却转过脸去,她没有说话,眼泪却像断了珠子一样流。
张包的第一次求婚就这样无果而终。
向导嘉措大叔已经回去了,附近XX寺里的凶杀案还没有结果。
九头鸟肖烈打电话来说武汉那边有事,带着旅游结识的新欢阿念,从拉萨坐飞机回公司了。
太子和宓妃问要不要从拉萨开车过来接他?张包一口回绝了,他不想再有人来打扰。
太子听出味了,“莉莉好点了没有,这可是你的大好机会。现在天时地利皆备,我看她是早降了,之前还隔着一个阿蒙,扭扭捏捏……现在这个障碍消失了。你可悠着点,当心别甩不掉”
张包没好气,“我说太子,你这心态咋那么龌龊,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印象?我就不能正正经经的爱一个人?再说莉莉一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太子电话里笑道:“你小子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什么时候正经过几天,这一点你不像我。说句老实话我在外面也应酬,外面红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人的心里总还得有个归宿,就像出海的人心中都惦记着一片宁静的港湾,在外面累了,就回来休息。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是希望你成个家”
张包听了久久无语,把电话挂了。
附近寺庙里的凶杀案已经铁板钉钉,阿蒙不死也是一个逃犯,莉莉的病情已经好转,她为何不肯走?她还在等什么?
莉莉外表很刚强,泼辣,其实内心里是一个宁静而纯洁的女孩子,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与她接触的时间越长,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在张包看来,她何尝不是一片宁静的港湾。
以前在学校里只是觉得她很特别,在深圳这段时间一相处,便越觉得放不下她。偏偏这女孩子还拿着一股子劲,就是不降。好多次在梦里感觉把她压在身下,醒来后却是南柯一梦。
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可是又感觉触不可及。
他出门遛达在外面不停的抽烟,这段时间只有抽烟喝酒才能减轻他自身的痛苦。
没想到一件出乎意料的事又来了。
三天后一个黄昏,他从外面散步回来,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彝人。这人是彝寨放牧的一个小伙子,身子瘦瘦的穿着一件羊皮袄。他在农家乐鬼鬼祟祟地张望了一下,然后就进了莉莉的屋子,很快他就出来了,四处望了望,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
这让张包感到十分好奇,他悄悄跟了过去,在一片草甸子上,他一把将那小伙子摁住了。
凶巴巴的问道:“刚才你进她房间干嘛?偷了什么东西!”
那小伙子看起来病殃殃的,那禁得住张包180斤的身体重压。
他脸色煞白,喘着气道:“没……我没偷东西,我是来送信的”
“送信?”张包吃了一惊,“谁让你来送信的”
小伙子犹豫了半天,吞吞吐吐道:“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他开着一台皮卡车”
这人指着对面一片山坳,“当时我正在那边放羊,他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把信送到农家乐一女游客的手中”
张包顿时感觉不对劲,“那人长得什么样子?”
小伙子想了想道:“二十多岁吧,是个男的,戴着黑帽子,穿着风衣,脖上围着毛巾,还戴了一副墨镜,整个脸都遮住了,模样没看出来……”
张包听了赶快往回走,他奔跑着去推莉莉的门,门却是锁上的。
“莉莉快开门……”,张包勿忙的拍打着门。
莉莉不见了,从窗户上能看出里面空无一人。
彝族大妈回去寨子里喂牲口了,她老公和女儿都不在,莉莉这会儿去了哪里?
张包站在屋外的台阶上,茫然四顾,只感到一阵阵寒意。
二十四 何去何从?
张包发了疯的四处找,他把女主人家的马牵了出来,一边在找一边呼喊着莉莉的名字。
其实就在他返身回来找莉莉的时候,送信的那小伙子刚松了一口气,又被一人逮住了。这人凶神恶煞,一头乱蓬篷的栗发,手上还拎着一把藏刀。
逮住他的人就是少寨主沙玛,在他阴冷的目光逼视下,小伙子交代了让他送信的那辆皮卡车。
“应该还在那处山坳,他在车上等……”
原来沙玛虽然放走了张包,但一直不信任他,这一男一女住在农家乐时刻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以后对谁也不能说,知道吗?否则我就割掉你的舌头”沙玛恶狠狠的道。
放牧的那小子点头如捣蒜,吓得屁滚尿流。
等他走远,沙玛回望那处山坳,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臭小子,果然忘不了旧情人,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
不出所料,莉莉接到的一封信是曾阿蒙写的。信里只有寥寥几个字,约她在前面山坳空地里见面。
收到书信,莉莉浑身一震。不及多想,她拿了书信就往那山坳里跑。
夕阳西下,在一处空旷的山坳里,停着一台旧皮卡车。四周静幽幽的,莉莉朝那皮卡车走过去,车门打开着里面却没有人。
莉莉一怔,这时后面林子里却走出了一个人。
莉莉听到草皮传来的脚步声,回过身来,看到夕阳下走来一个孤独落魄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黄色的风衣,高高的衣领竖着将脖子围起来,脸上的墨镜分明像是耍酷,却带着几分沧桑。
“是你……”
莉莉发现几时不见,居然快认不出他来了。
“莉莉,你终于还是来见我了……”
女人一脸寒霜,质问道:“你带的那个女人呢?她不是叫杜莎莎吗?你既然跟她混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风衣男低头道:“她不是我喜欢的人,她已经走了……”
莉莉怒不可遏,“她走了你就来找我?你杀人闯祸了就想到了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风衣男上前一步,抓住女孩的手,全身都在颤动。
“莉莉,不是这样的,我一直喜欢的就是你。和你在一起是我梦寐以求的梦想,我无时不刻不在想你”
“放手,你的鬼话,我能信吗?”
风衣男大声道:“我不是花言巧语,之前我们在一起没有条件,你知道的,我父母不赞成这桩婚事。如果跟你在一起,就只能跑出去打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钱,我有很多钱了,我们可以一起去国外……我想好了,我们先从这里偷渡到尼泊尔,然后转机去美国”
莉莉睁大眼睛看着他,“你疯啦?”
“我没有疯,现在我就是来接你的,我们有钱了,有一大把的钱一辈子都花不完”
莉莉甩开他的手,“你把金佛那张藏宝图抢过来了?然后又找到宝藏了?”
风衣男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莉莉绝望的笑道,“你这是自寻死路,你本来可以过得无忧无虑,偏偏自己要找上死路。你以为你还能逃得了吗?”
风衣男面色一变,厉声道:“住嘴!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我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还不是为了给我们以后创造条件……我发QQ给你,就是想跟你在一起远走高飞,我错了吗?”
两人在林子里大声争吵,少寨主沙玛隐身在后面树林里偷听,直到两人分开。
他搞不清那个女的为何不跟男的走?风衣男见说不通,便好言相慰,说给她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还会再来。
夜色降临,皮卡车打着灯光开走了。
沙玛躲在树丛中,眼中流露出恶毒的目光。
那天莉莉回来的很晚,她看到张包焦急的眼神。农家乐户外栓着四匹马,女主人,还有女主人的老公,两个女儿,张包站在门口,显然他们刚回来没多久。
彝族大妈舒了口气,道:“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了,可把我们吓死了,现在都快十点了,你跑哪去了?”
莉莉面色苍白,连声道歉。
“对不起,刚才……我去散步了”
在外人面前张包并没有质问她,等女主人一家走了,他关起门来与莉莉说话。
屋里并没有开灯,张包声音显得很紧张。
“你去见曾阿蒙了?”
莉莉低头站着没吭声。
“想不到啊,他居然胆子这么大,他是不是走投无路了想找你帮忙?”
“不是的,你别乱猜了,我只是心情不好一个人出去走走”
张包抓住她的手,“你说谎,你还要骗我到多久”
莉莉抽回自己的手,不无绝情别过脸去,冷冷道:“太晚了,我想睡了……”
张包嘴里就像塞了一个鸡蛋,一肚子话却说不出来。
“你知道吗?你是在犯罪,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包容他……”
莉莉什么话都不说,脱了鞋子躺在自己床上,只是默默的流泪。
张包本想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狠狠的质问她,甚至抽她一顿,可是事到临头手却软了。
“别犯傻事,你好好考虑考虑吧,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他转过身,出来带上门回到自己房里去了。
这真是一个不眠之夜。
在张包看来,事情很明显。嫌犯开车过来,委托一个陌生的放羊人送信,然后莉莉就开门出去了。
他们一定是约在什么地方见面,具体说了一些什么?嫌犯为何还要来见她?这些问题张包想了一晚上,他觉得不能再迟疑了,天亮了一定要莉莉去报警。
第二天张包起得很早,他一个人去厨房做了早餐,一壶酥油茶,二块奶酪,还有一碟糌粑。
把早餐端到莉莉的床前。
莉莉同样没睡好,也许这一晚上她根本就没合眼。
“吃吧,大美女,不管怎么样,先要填饱肚子”
这次莉莉很听话,大口大口的吃,一份早餐居然被她吃光。
张包不无疑虑的看着她,开心的道:“你想通啦?这样就好,现在去报案还不太晚”
莉莉却沉静了下来,声音低沉的道:“张包,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为我好……我知道法律上有一条,知情不报就是包庇罪……可是真要我去报案,我却张不了口”
说着说着她又流泪了,“他虽然犯下了不可弥补的大错,可是他毕竟还是来找我了,我没有跟他走,可是我也不想他去死……”
张包怔住了。
莉莉虽然还知道明辨是非,可她毕竟与嫌犯有过一段感情,有过一段美好的过去,她不忍心去检举他,将心比心,他也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不好说,这事还是我去说吧……我不能让他毁了你……”
张包打开门,迎着清晨的寒风,去马房里牵出彝族大妈留下的马,很快他就消失在晨雾之中…… 妖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