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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柯尼斯堡等待登船的这三天,林恩除了每天“晨练”,其余时间少有体力上的消耗,只是为了节省食物,每天吃的也少,所以身体状况尚且正常,体能储备并没有调整到理想状态。qΒ5。此外,三天来他几乎每天都有十三四个小时用在学习德语背诵单词上,精神上还是有些疲劳的。在这充满了陌生气息的船舱里,伴着底舱传来的隆隆轰响声,他很快入睡。梦里,可怕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他和白山羊胡子一家在美丽的湖畔定居,过着宁静平和的日子,自己和艾莉丝似乎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我的上帝啊,大家看,那艘船在爆炸”
迷迷糊糊地听到这句话,林恩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各个词组的含义在脑海中拼凑起来,他猛然睁开眼睛,像是弹簧般跳了起来,脑袋顿时重重地磕在了床板上,当即下意识地闷哼一声。
“嘿,林恩,怎么了你还好吧”睡在旁铺的埃里克士官显然被刚刚的声音惊到了脑袋可不比榔头,砰一声磕在硬物上,就算不头破血流也是够呛的。
此刻林恩确实脑袋发懵,但他顾不上那么许多,万分焦急地问:“刚刚他们说什么,有船在爆炸什么船”
“呃”士官转过头,冲着那几个挤在圆形舷窗旁的同伴喊道:“喂,魏斯,魏斯你们看到什么了什么在爆炸”
他们之中有一名圆脸的士兵随即转过头来,用很糟糕的口气回答道:“刚刚好像有一艘船发生了爆炸,恐怕是触雷或者遭到敌人潜艇攻击隔着很远,还不是很确定”
不等士官再说什么,林恩连鞋子都不穿就冲了过去,粗鲁地扒开那些“暗夜战士”。
舷窗外面一片漆黑,定下神来仔细观察,远处确实飘着一团火,并隐约映衬出一个船型轮廓。
“怎么了,伙计”刚才回话的那名圆脸士兵好意关心,却被林恩不理不答地抹过他迅即回到自己的床铺,飞快地穿好军靴,武器背包什么都不管,披上外套就冲出船舱去了。
“这家伙”圆脸士兵有些纳闷地嘀咕着,埃里克士官则远远地对他说:“林恩可能是担心自己的家人吧这可怜的家伙愿上帝保佑”
听了这话,其他人也不再计较这家伙刚才古怪无礼的举动。一些人仍凑在舷窗那里观望,另外一些也各自回到了床铺,却没有再入睡,而是等着上级的安排若要救人,当然是义无反顾。若是因为任务的特殊性以及海面上的复杂形势视而不见,他们也只能默默祈祷了。
本欲以最快速度前往甲板的林恩,这会儿却受困于迷宫般的船舱通道,左拐右转上楼下梯,心情越是急躁,前路越是迷茫,甚至两度走进了“死胡同”,急得他恨不得砸穿舱壁直接出去。最后,他还是现实地寻求水兵们帮助,挨个敲开好几扇舱门,终于找到一名刚刚准备到岗位上去换班的水兵。林恩如蒙救星,简单说明情况之后,这名水兵带着他走逃生通道上到了舰艇甲板。
呼吸到冰冷而新鲜的海风,林恩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此时甲板上略显拥挤,席地坐躺的大都是国防军和党卫军的伤兵,也有一些并未见有明显伤处的官兵,他们中有许多人都将目光投向侧前方的海面。林恩冲到舷侧栏杆旁,这个夜晚天色阴沉,没有半点月光和星光,船只夜航时又关闭了外部灯火,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以至于那仅有的一团光亮就如同幽灵鬼火般飘忽。
站在甲板上仔细观察,火光下的船只轮廓还是基本可以确定的。越是如此,林恩的心情越是不安,那会是白山羊胡子一家所在的轮船吗天啊,上面那么多难民,肯定没有足够的救生船,即便有救生衣,泡在这冰冷的海水中也是要命的更让他不敢想象的一点是,有多少人在轮船爆炸时当场死亡或是身受重伤的又有多少人在混乱中遭致踩踏挤压还有多少人被困在船舱中逃生无门
两部涉及沉船的大片泰坦尼克号以及珍珠港的一些画面映入脑海,充斥于心的忧虑让林恩忘记了自己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兵,他不顾一切地沿着舰桥舷梯爬了上去,在海军官兵们的诧异眼光中冲进舵室:“那是先我们一步从柯尼斯堡起航的船吗”
回应林恩的并非答案,而是一句冷冰冰的“嘿,士兵,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出去”
说话之人,正是之前在甲板上和劳伦茨.巴赫那名23岁的武装党卫军中校特别行动部队一级指挥官,握手交谈的海军军官。
看着这名已经步入中年身材不高却很敦实的海军尉官,林恩眼里简直喷得出火来,他牙关紧咬,按耐着满腔怒气,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我的家人在船上我有权知道他们的处境”
海军尉官虽然表情不善,可听了这句话,他终究没再以强硬的姿态驱赶林恩,而是冷冰冰地回答说:“我奉命行事,职责所在,不容其他人干扰”
若是拳头能够决定一切,林恩肯定不会这样客气地站着,他死死紧盯着尉官,说道:“那么,您至少可以告诉我,那是否就是我所指的那条船”
海军尉官皱起眉头,就在这时候,一个平和有力的声音在林恩背后响起:“舰长先生,何不直言那艘船是从拉脱维亚方向来的,并非从柯尼斯堡前往丹麦的”
林恩连忙转身,只见穿着黑色长款皮衣的劳伦茨.巴赫中校将手背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进舵室。他军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以至于正面几乎看不到那双锐利的眼睛,但,这样的姿势真的很酷。
“噢,是您啊,巴赫中校”海军尉官的口气果然软了下来,“的确,那应该是从拉脱维亚方向来的因为担负了重要任务,又不清楚海面上的状况,我们的军舰不能贸然过去,但我安排了救援小组,他们将乘坐舰上的交通艇前去施救”
所谓的交通艇林恩先前瞟过一眼,也就比普通快艇略大一些,能够挤下二三十个人就不错了,这样的施救恐怕也只是在形式上聊表心意。不过,既然确定那不是白山羊胡子一家所搭乘的轮船,是全力以赴还是无所作为,他完全不必那样介怀一介小兵决定不了什么,也影响不了什么。
走到林恩身旁,巴赫停住脚步,依然用那副不卑不亢的腔调开口道:“我们的年轻士兵有些冲动,舰长先生,还希望您不要介意”
海军尉官客套地回答说:“您言重了这位先生的心情我们完全可以体谅”
巴赫朝对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很是自然地回转身:“走吧林恩。这就是战争,凡事尽最大的能力,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不必太过苛求”
听了这句话,林恩心中的悲愤一扫而空,却有种想流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