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凡乍见叶归,似乎也是大吃了一惊,右手钩子不自觉抖动了一下。
这一抖,斗气外泄,那龙筋顿时就挣脱了出来,呼的一声,向着叶归扫来。
龙筋虽然不粗,但极是坚韧,不亚于任何神兵利刃,叶归若被它扫中,当真非被它扫成两截不可。
大厅中的俘虏见了,俱是不由一声惊呼。
危急之中,他们也是将叶归看成了自己一方的人。
岂料,下一刻,叶归竟是凭空出现在了大厅的北首。
那龙筋呼的一声砸在地面上,顿时砸出了一条极深的沟壑。
此时,左一凡也是向着俘虏大喝道:“快,抓住他。”
叶归正待转身,已是被几个俘虏硬生生按在了地上,只一瞬间,便已是被一左一右两个俘虏扣了起来。
叶归刚刚在不经意间使出了玄空遁躲过了龙筋的致命一击,此时想要再度使用玄空遁从这两个人手中逃脱,却是绝不可能。
只听左一凡道:“你们两个,看住他。其他人,干活”
俘虏们无奈,只得答应了一声,忽的手中斗气吐出,有红有黄,向着那龙筋绕去。
那龙筋被众人斗气所笼罩,顿时慢慢漂浮了起来,在空中缓缓的游动着。
叶归此时虽然被抓住了,但却不太惊慌,暗道:“我师父是宫主,你不过是个城主,看你敢把我怎么样”
有这样的心思,所以也就不顾身边的这两名俘虏,只顾抬头看空中。
他却不知道,此刻,他右边的那个老年俘虏心中正惊疑不定,脸上神色乍惊乍喜。
事实上,那个老年俘虏从叶归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在大厅北首起便已是惊疑不定了,是以他才一等左一凡下令便冲了上来,将叶归控制在手中。
此刻,他将手搭在叶归的脉上,只觉得他的脉象十分惊奇,当中,似乎有某种熟悉的东西在缓缓游动。
“你是哪门弟子”
借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龙筋身上,那俘虏终于轻轻向着叶归问道。
叶归闻言,不由回过头来,只见那俘虏眼中,并无恶意,暗道:“这些俘虏,莫非是云水宗的他这么问,必定是从我身上看出了什么端倪。”
心中这样想,口中却道:“前辈可是云水宗的”
那俘虏听他这么问,低声道:“没错,我们都是云水宗的,小兄弟,我看你身上,似乎有我的一位旧友的,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
叶归一听,顿时放心了不少,道:“原来如此,不瞒前辈,我曾遇到过贵派的步玄空师父,蒙他传授了一些。”
那俘虏听到这话,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丝喜色,向着左边那人对视了一眼,低声道:“好,好,玄空兄有传人了。”
叶归想起一事,道:“对了,前辈,我看你们修为都不差,为什么不逃走,要留在这里呢”
左边那人道:“逃走哼,你看看我们脚下,这些绳索,别看现在这样,一旦我们御起兵刃,这些绳索便会紧紧往里收,我们是走不了的。”
叶归道:“那,前辈,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你们”
右边那老者道:“小兄弟,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眼下,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叶归道:“前辈放心,左一凡不敢拿我怎么样。”
右边那老者奇道:“怎么,你不知道情况”
叶归听他这么说,不由问道:“什么情况”
右边那老者道:“玄空兄没跟你说过玄空遁的克星”
叶归忽然想起自己在书上看到的困龙大阵,不由脱口道:“你是说困龙大阵”
话音刚落,猛然想起刚才这么多人在围困一条火龙,不由想道:“莫非,这就是困龙大阵可是,不对啊,这个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阵法啊”
只听右边那老者道:“对,就是困龙大阵”
话音未完,猛听得左一凡一声大喝,叶归抬头看去,只见那龙筋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条锁链状,隐隐泛着暗红色的光芒。
叶归只看了一会,便觉得心中慌兮兮的,脑袋越来越重,只听那老者道:“来不及跟你说了。”
下一刻,叶归只觉得右臂一痛,不由精神一振,却见那老者不知何时已经用一把小刀将他的右臂割破了。
顿时,便有一股鲜血从叶归的右臂冒了出来。
叶归尚未反应过来,只见那老者口中喝道:“快走”
叶归被他一推,已是向着石阶小道踉踉跄跄闯了两步,眼角余光所及,只见有一小股鲜血被那老者催动,已经落在了那龙筋锁链之上。
便在此时,那老者竟是如疯魔一般,向着左一凡扑了过去。
左一凡本来就对这个俘虏敢放走叶归大为恼怒,没想到这俘虏竟然还敢冲上前来,更是大为恼怒,喝道:“找死”
手中钩子猛地暴起,已是将那老者硬生生勾成了两段。
叶归见这个老者竟然为了自己血溅当场,心中大为不忍,右手轻翻,已是将披云刀握在了手中。
此时,流出的鲜血滴在披云刀之上,更让披云刀充满了肃杀之气。
岂料,左边那人却是向着叶归喝道:“还不快走要让我们白死吗”
说话间,已是向着左一凡攻了过去。于此同时,那些俘虏们也是疯了一般扑向了左一凡。
此时,不知何故,那些俘虏脚上的绳索已是猛地亮了起来,只一会,便已是将那些俘虏双脚并在了一起。
那些俘虏双脚被缚,战斗力立刻便降了下来,除了几个修为较高的,其余都跌倒在了地上。
左一凡右手钩子在俘虏群中肆意纵横,只一瞬间,便有数十人身首异处,空气中顿时充满了血腥味。
“还不快走”
“还不快走”
弥留之际,这些云水宗弟子口中,说的竟是同一句话。
叶归看他们眼神,俱是充满了慷慨赴死的决心,似乎只要他走,他们便是永坠十八层地狱也是胜利一般。
一时之间,不由热泪盈眶,道:“好,我走”
打定主意,将披云刀收了起来,已是大踏步向着厨房出口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