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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虎从拘留所出来后,二话不说就去弄了一大盘粗麻绳,直接来到田大壮家门口,敲了几下门,田大壮一听是汪虎就没敢应声。
汪虎喊道:“田大壮!我知道你在家,你不是报警抓我吗?我给你说过,我要吊死在你家门口,你以为我吓唬你是吧,你给我等着!”
汪虎开始动手,将绳子拴在田大壮家门前的树上,挽了一个扣,从附近找了几块砖头垫着脚,将自己脖子伸进绳扣里,一脚将砖头踹开。
田大壮在听到汪虎扬言要上吊的时候,就趴在门缝往外看,一看汪虎真的要上吊,可把田大壮吓坏了,赶忙出门托住汪虎的腿,将汪虎从半空中弄了下来。
汪虎被勒的翻了白眼,坐在地上歇了半天,缓过气后笑道:“我和丽丽的事,你答应不?”
田大壮看着汪虎无赖的表情,不知该如何回答。
至此以后,田大壮是小心加小心,基本不让女儿出门,即便这样还是没逃脱汪虎的骚扰。
田大壮无奈之下只好让妻子带女儿去外地躲躲,没想到汪虎就在附近蹲着,在路上将二人截了下来,抱住田丽就亲,田丽母亲上前阻止,被汪虎一把推倒在地,幸好当时遇到三个高中生结伴回家,三人跑过来把汪虎拉开,田大壮也闻讯赶到才没让汪虎得逞。
田大壮在笔录中说,老伴带着女儿至今还在外地躲避,自己虽然一辈子没跟人动过手吵过架,但是现在被逼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汪虎已经死了,自己也会想办法找机会宰了他,不然一家子都没法活了。
五组办公室的桌子上的笔录中还有一份比较特殊,王博和马思在走访中了解到,有个叫夏夏的女子和汪虎来往密切。
在傍晚的时候,王博和马思依照居民的指引下来到夏夏居住的地方,这是一处很简单的居所,只有两间房,王博敲了门,并没有人应答。
几分钟后,有邻居大婶路过告诉王博,这里面住的女子这个时候一般不在家,基本上都是后半夜回来,睡到半下午就走了,王博问起夏夏的工作,大婶神情厌恶的说了一个字“鸡”。
凌晨两点,王博二人终于等到夏夏回来,一般从事这种职业的女子见到警察第一反应就是跑,而夏夏看到警察并没有想象中的慌张。
在简陋的房间内,夏夏叙述了和汪虎接触的经过,夏夏是外地人,略显消瘦的身材,有着算得上清秀的面容,但是脸色苍白,神情木然的告诉王博自己就是做小姐的。
即便是历史上那些十恶不赦的土匪,还讲究“不抢穷人碗,不孬婊子钱。”对人性泯灭的汪虎来说根本没有这些顾忌。
最初,夏夏是在洗浴中心做收款员的,古木镇的房子便宜,夏夏便在这里租了两间房。
有一天夏夏去镇上吃饭的时候,正好遇到汪虎,汪虎拦住她,没话找话的问夏夏家在哪,夏夏让他走开,汪虎一听夏夏是外地口音,更加肆无忌惮,从这时开始汪虎就像狗皮膏药一般,粘住了夏夏。
一个人在外无依无靠,夏夏备受欺辱,当汪虎跟踪夏夏得知了她是在洗浴中心工作,汪虎就开始了一系列的行动。
在深夜的时候,潜入夏夏的出租房,强奸了夏夏并搜走了夏夏身上所有的钱,然后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汪虎更加猖狂,动辄破门而入凌辱夏夏,强迫夏夏去做小姐,得来的卖身钱要按时交给汪虎,稍有不从就拳脚相加。
夏夏向王博二人亮出了胳膊和腿上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
这不是殴打留下的疤痕,而是香烟烫下的疤痕,密密麻麻数不胜数,身上还有很多,夏夏说。
王博问,他这种行为已经严重违法,你为什么不报警?
夏夏苦笑了一下,我从事的职业本来就不可告人,而且我一个外地人,身份证都被汪虎拿了去,至今连暂住证都没办,真闹大了,被抓进去的第一个就是我,像我们这种人,只能靠自己。
夏夏晚上上班,白天睡觉,被汪虎折磨的神情恍惚,竟然不知道汪虎已经死了并且连头都被人卸走了。
王博叹了口气,不解的问道:“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被他欺辱?”
夏夏淡淡道:“不会,反正我活着也没意思了,可是我连买刀的钱都没有,钱全被汪虎搜走了,哪天有机会弄一把刀,我杀了他,再自杀,一了百了。”
马思道:“不用了,汪虎已经死了,连头都没了!”
夏夏眼睛一亮:“真的?”
…
邵东看着这些笔录愣了半天,一共有三十多份,无论如何邵东都没有想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曾作出这么多人神共愤的恶行,而且这三十多个人当中,无论是谁杀了汪虎,从动机上来说都合情合理。
王博怒道:“人活到这个份上,不死都对不起老天爷!”
章浩道:“这些只是一小部分,如果继续调查,镇上几乎所有人都可以说出汪虎更多的劣迹。”
事实上,取得了这么多人的笔录,获取了大量的信息,对此案并没有任何帮助,对汪虎存有怨恨的人实在太多了。
案情固然离奇曲折,看似由一起毁坏尸体的案子引发出的案中案,汪虎的死似乎是众望所归,但即便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对警方来说,也有义务查清楚真正的死因,这是对生命的尊重。
案情究竟从何着手,邵东苦思冥想,最后决定,一切从头再来。
邵东破过不少的案子,也得到领导的肯定和同事的信任,这并不是说邵东有高深莫测的警察天赋,而是靠着耐性和韧性。
在刑侦专业,从大量已经破获的案子中可以看出,的确有一些案子是在侦查员灵光一现的想法中推动案情的破获,但是绝大多数案件的破获,靠的还是剥茧抽丝,蛛丝马迹的细节获取。
邵东并不是神仙,也没有具备超越常人的异能,只是比别人多了几分细心和毅力,对于此案,邵东更像是一个从事流水工作的熟练工,他准备从头开始调查,希望能从不起眼的细节中获取线索。
先从宋飞夫妇开始审讯,再找到刘四和吴东方反复审问,再三核实了引发案情的“人头”出处,最后确认了人头的归属汪虎,以及死者生前的社会背景调查,接着将死者尸体转交武威再次进行尸检,确认了汪虎死之前确实身体健康毫无病症,有关他死于肝癌的说法纯属庸医的误诊,又认真翻阅了武威的尸检报告和涉案的各种询问笔录,证明的确有不少人对汪虎心怀恨意,具有作案动机,但是汪虎的死亡又排除了他杀。
深夜,五组办公室,邵东还在查看卷宗,王博在沙发上睡醒了,揉着眼睛走到邵东跟前道:“东哥,你还在研究案子啊?”
邵东抬头道:“嗯,你去休息室睡吧,我再看一会。”
王博拿起桌上的烟盒点了支烟道:“这些笔录都看过无数遍了,再看也看不出问题。”
邵东喃喃道:“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头,汪虎死的太蹊跷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王博道:“会不会是吓死的?如果医生告诉我,我得了不治之症,我也会吓得半死。”
邵东皱眉思索,自言自语道:“汪虎得知自己有肝癌,即将命不久矣,心理作用导致?医生为什么要骗他呢?”
“吴东方也是医生,这家伙不也是为了骗钱。”王博笑道。
邵东语速极快的道:“不对,误诊的话也不对,癌症应该有很明显的症状,而汪虎应该根本没有这些症状,这个诊断的医生有问题,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东哥?”王博问道。
“明天一查便知,找这个给汪虎诊断的医生!”邵东道。
王博问:“你怀疑是医生将汪虎吓死的?”
邵东道:“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行了,我们去睡吧。”
王博看了看表,道:“过几天咱们就要举行集体婚礼了,咱俩都早点休息吧,别顶着黑眼圈做新郎。”
邵东叹道:“哎,最近忙的,咱们都很久没回家了。”
…
隔日,邵东带着王博去了医院,目的就是找到曾经给汪虎诊断肝癌的医生。
汪虎做诊断的这家医院就是镇里的医院,给汪虎做诊断的医生也是镇里的居民。
镇医院里有医疗档案,所有病人的医疗过程都有存档,邵东找到汪虎的病历档案,上面记载的非常详细:病人姓名年龄,接诊护士和主治医生都有签名,治疗过程也描述的很详尽。
令人意外的是,汪虎的诊断结果是一切正常,也就是说,先前所获取的信息有误,而这个错误的信息就是汪虎的母亲提供的。
王博看着:“难道是汪虎的母亲杀了自己儿子?向外公布说是儿子得了癌症?”
邵东道:“虎毒还不食子呢,她会这么狠心?”
王博道:“还真不好说,汪虎罪恶滔天,老人为了除害?咱俩别猜测了,现在就去找汪虎母亲再次询问”低头叹了口气道:“尽管这对一个老人来说有点残酷。” 警队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