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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是农耕民族对付游牧民族的终极武器,围绕火药东西方的工匠开发了无数的武器,彻底逆转游牧民族对农耕民族优势,现在朱云扬决定开发出一款在抗日战争时期大放异彩的穷人武器。
火药,使用它的方式有两种,枪炮一类的身管武器,或者炸弹。身管武器需要镗床,至少也要好一点的钻床,大明现在没有精密机床,最多只能铸个炮,威力太小,暂时不考虑,还是炸弹比较现实,早在宋朝就有了震天雷这样的武器,以现在的工艺水平,把它小型化,成为单兵武器就成为了可能。
火炸药的爆炸方式分为爆燃和爆轰。
爆轰在炸药内部传递快,超过了声音在炸药中传递的速度,形成了冲击波。现代炸药一般是爆轰,可以不加约束直接摆那儿,引爆就轰的一下炸开。比如硝石甘油,滴些到地面上,您穿着大头皮鞋朝上一踩,轰——脚没了。
老火药的爆炸性能则是爆燃,爆燃在炸药内部传递的速度慢,必须要在约束下才能爆炸。调皮的男孩子们都知道,老火药被纸卷紧紧包裹成鞭炮,点燃就会爆炸;假如拆开纸卷,把火药粉抖出来再点燃,则是“嗤—”的一声烧过了,不会爆炸。
所以,老火药必须要放在密闭的容器内,当火药燃烧产生的气体压强高于容器承受力时,就爆炸了。假如将火药不加任何约束直接暴露在外燃烧,是不可能爆炸的。明末时李自成攻开封,在开封城墙下面掏了个洞,大概放了几百上千斤火药吧,满以为能把城墙炸开,结果流寇们不懂炸药学,不把洞口塞住,费了老鼻子劲儿,点燃后让城上守军欣赏了一场焰火表演,开封城墙连个缝都没弄出来。
只有现代的火药一类的猛炸药才能直接爆炸,董存瑞董大大说“我顶!”,他用单手顶在暗堡下面的那种炸药包,就一定是现代炸药而非老式火药。
火药威力的提升,使得火器小型化成为现实,朱云扬决定制造单兵手雷这个穷人的武器。
首先确定装药量,火药爆炸力约为现代的七分之一,后世解放军曾经大量装备的六七式手雷装药为三十八克现代火药,若要取得近似的爆炸力,则朱云扬制造的手雷应装二百八十克火药。
火药有好几种配方,比重都在一点九左右,因为颗粒化后装填有空隙,按一点八计算,则装药体积为一百五十五立方厘米。
为了加工简便,也为了爆炸后破片能朝所有方向无差别覆盖,设计的弹体为球形。按球体积公式计算可知,手雷装药的内腔至少需要六点七厘米的直径,需要塞信管,再加大点为七厘米。外壁则为零点三厘米厚的铸铁壳,全弹直径七点六厘米,同样按球体公式可知铁壳体积约为五十立方厘米,铁比重七点五,则铁壳重三百九十克,加上二百八十克装药、三十克的信管,全弹重约一斤半。
弹体上还留着纵横交错的沟槽,爆炸时预制破片飞射,威力更大。
二十世纪地手雷重量在三百克左右。有小地才一百克左右。朱云扬地手雷确实重了点。但想到球迷们能把一斤多重地矿泉水瓶从看台扔到球场中间去。一斤半也不是不能接受地。
开始实验了。工匠有些昏花地老眼。看见那儿站着好几头诸。后腿着地前腿抬起。人来了不跑也不跳。也不走动吃食。这是怎么回事?
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可怜地猪们被绑在木杆上动弹不得。木杆插进地面固定。远近不等地绑着七八只猪。最奇怪地是。有地猪身上还套着皮甲和铁甲。
胡汉民拿着一颗新造地手雷。摆放到肥猪阵地阵眼上。老头子这才恍然大悟。他们这是要试验威力呢。
点燃引线。很快就爆炸了。当然。爆炸地声势肯定不能和上次十多斤装药地土雷比。不过也挺响地。炸得地面地碎石沙土四散飞射。哗啦啦像下了场雨。
现场情景教人毛骨悚然,离得近的猪,全身鲜血淋漓,七窍中流出血水,早已震毙;稍远一点的、穿着甲的,也耷拉着头,哼哼唧唧的眼看不活了;就是两丈外的猪,身上也有好几个血窟窿,不过伤势轻些,还能嗷嗷叫着挣命。
胡汉民捏着鼻子,皱着眉头,拿根带刻度的铁签子,朝猪身上的伤口捅;旁边跟着新从难民中招的文书,怪模怪样的拿着笔和本子记录。
五尺内猪只当场毙命,铁鳞甲震散,破片入肉一寸五分,皮甲完全破碎,破片击碎甲后入肉两寸,无甲处入肉三寸,一丈、两丈处威力递减,但至少在两丈距离上还有相当的杀伤力。
嗯,六七式手雷杀伤半径七米,用老式火药而接近它的威力,不错了,朱云扬表示满意,宣布今晚吃猪肉,敞开吃。
在场的士兵们更是兴奋,不是为了猪肉,而是手雷。这玩意要是明军每人带上几个,岂不是无敌于天下了?
胡汉民也想装备这种武器,朱云扬轻轻摇头:还不行,战场上每人拿着火刀火石,慢慢点燃引线,再扔出去?恐怕敌人的刀都架到你脖子上了,还得改进发火装置。
玻璃的出现窑场沸腾了!所有工人都不顾工作纪律的约束,冒着被罚款的危险跑到窑边,欣赏着那一坨晶莹剔透的宝物。
他们早已见惯了奇迹,但这次,却是最震撼人心的,因为之前的水泥、砖头、坩埚,都是灰不溜丢的货色,这次,则是货真价实的宝贝:玻璃。
玻璃,古书称颇梨、琉璃、璧流离,华夏先民在公元前一千年就会烧制了。那时候的玻璃是铅钡玻璃,最初是熔炼金属铅的副产品,在出土的西周墓葬中就有发现,它与西方的钠钙玻璃相比,透明度要低得多。
中国古代陶瓷工业非常发达,英语里中国就和陶瓷同名,陶瓷比玻璃坚固、能耐急剧的温度变化、不易打碎,破了还能用小铜钉锔起来继续用,“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就是说的锔碗匠。和陶瓷比起来,玻璃制品只有晶莹透明的优势,使用中全是劣势,自然在中国发展不起来,玻璃技术就失传了——故宫的琉璃瓦顶可不是古代的“琉璃”,前者是陶瓷,后者是玻璃。
玻璃从海外运来,价格极其高昂。“外国来卖碧颇黎镜。面广一尺五寸,重四十斤,内外皎洁。置五色物於其上,向明视之,不见其质。问其价,约钱百万。隋文帝令有司算之,倾府库当之不足。”在唐代玻璃做器皿的少,更多是装饰品,文人学士喜欢把它佩戴在腰间或者做扇坠,以示风雅。
虽然唐代之后海运发达,玻璃输入多,价格不像前代那么贵了,但窑场烧出的这块,形状不规则、卧在地上足有小猪儿大,价格也很不菲了。人们欢呼雀跃,为自己工作的工场,能够生产这种珍宝而兴奋。
“敲成碎渣。”朱云扬淡淡的说,全然不顾人们惊骇欲绝的目光。
什么?在场的人差点疯掉了,难道王爷嫌钱多了烧手?
朱云扬一瞪眼:我是烧包的人吗?这玻璃坨子原料无非是氧化钙、二氧化硅和钠长石。氧化钙即石灰石,二氧化硅就是沙子,长石更简单,占地壳总重量的一半。原料十分易得,造价极其便宜,见大家稀罕,他干脆宣布开始批量生产,所有工人都发一坨,作为过新年的礼物。
哗工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可惜这些满脑子发大财的人们没有想到,既然能批量生产,这玩意的价格恐怕不会像以前那么坚挺。
因为没用纯碱,这个玻璃含杂质、透明度低、还有点脆,并不适合做器皿、镜子或窗户。
朱云扬另有用途。 明末之军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