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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些清狗胆子太小了。再开几枪吧。”一名特种兵张力说道。
“对啊。大人。再开几枪也没有事。”那些手中只有燧发枪。还没有开过火地特种兵更是哀求起来。
郑元看了看敌人迟疑不前地举动。心中也是意动。不过。他还是否定了继续留下来地念头。战场瞬息万变。指挥官最忌犹豫。他脸色严厉地道:“不用吵了。服从命令。”
郑元命令坚决。各人只好服众。一行人悄然从山头溜了下来。他们走不过数百步远。刚进入密林时。原先山头突然传来一阵喊声:“杀啊!”
不过,喊杀声马上嘎然而止,冲上去地清军现山头已经空无一人,钱柜伸出拇指赞道:“大人,你真行,怎么知道这些清狗已经从侧面摸了过来?”
所有人都望向郑元,官道上的清军如此窝囊,没想到实际上却狡猾的很,几乎在受到袭击后马上派出了侧面的迂回部队,若是他们还留在山头,此时肯定会被打一个措手不没有贪功,口中微微一笑:“我猜的。”
张力等人齐都愕然,这也行,不过,他们也没有时间详问了,后面一阵脚步声传来,显然是清军不甘心,追了上来。
“大人,那些贼人已经走了。”任承恩站在刚才郑元等人伏着的山头上,一队五十人的清军从密林中出来,为之人无奈的向他禀报。
这队人是任承恩的亲兵,他作为先锋,早就想过行军途中会受到贼军那支精锐的火器手袭击,若是能够消灭这支火器部队,他的亲兵那怕全军覆灭也值得,先前清军表现的如此窝囊,正是任承恩的吩咐,目的就是要吸引贼军不走,没想到这支贼军如此机警,还是溜掉了。
好在亲兵领队没有糊涂,见到贼人进入密林深处马上退了出来,否则这几十人追下去,只有给人送菜的份。
“留下一队人马收拾尸体,其余人断续前进。”任承恩面无表情的下令道。
“是,将军。”
这一次阻击,清军虽然只死了十六人,可是耽搁的时间却将近有一个时辰,接下来的行军更是让清军难过,走不了数百米就会传来一阵枪响,接着就倒下数名士兵,虽然死几个人对三千多人的大军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严重的损伤士兵的士气,队伍行走越缓慢。
好不容易到了一片开阔地带,清军上下总算放心下来,这下那些贼人总不敢行动吧,否则大军围上去,足可以将他们碾成肉片,果然,到了开阔地带后,一直袭击他们的那队人马再也不见踪影。
天黑下来后,白天被折腾的筋疲力尽的清军早早进入了梦乡,他们本来是打算今天赶到淡水县城的,可是半路上经这么一折腾,此地离淡水县城至少还有二十多里,任承恩只好选了一处开阔地带宿营,准备养足精神后,明天再赶到淡水县,贼军退兵最好,如果贼军没有退兵,他就可以先围着,等待后面的大军上来围剿。
远处十数名黑影悄无声息的接近清军大营外围,这十数名黑影正是郑元等人,白天不敢行动却不等于晚上也不敢行动,郑元他们在外围准备了马匹,离开密林后,他们就骑上战马,一直缀在清军后面。
清军大营内,呼噜声此起彼伏,只有十数名哨兵在寨门口站着,一个个也是眼皮打架,这也难怪,白天赶了这么多路,又被一队人马骚扰,虽然对方人数少,可是却只能挨打不能还手,谁也不知道下一声枪声响起时,敌人的子弹是不是就射向自己,神经一直绷的死紧死紧,到了晚上若还不困,除非得铁人。
“砰!”枪声响起,数名哨兵如稻草般的栽了下去,其他人大惊,连忙扑倒在地。
“什么事?”一些警醒的清军坐了起来,茫然的问道,许多人却依然打着呼噜未醒。
“轰隆!”如同炸雷般的声音响起,这下清军营中的呼噜声彻底消失,所有人都惊醒过来,整个营房乱成一团,有人终于听出刚才响的是好象是枪炮声,大声喊叫起来:“敌袭!敌袭!”
不说敌袭还好,一说敌袭营中更乱,许多人刚刚被吵醒,搞不清状况,由于白天神经绷得太紧,听到敌袭第一个反应就是拨出刀来乱砍,这一砍就不免伤到同伴,几声惨叫之后,其他人也开始拨刀相向,大营内顿时铮铮的声音响起,清军开始互相攻击起来。
任承恩也被惊醒过来,他一听到营中铮铮的声音,马上反应过来,营啸,脸色刹时间白成一片:“快,传本将命令,所有人不得乱动,否则立斩不赦。”
郑元等人放了数枪,见吵不醒清军,又拉响了几个手雷乱丢,本意只是对清军骚扰,让其明天没有精神赶路,没想到竟然让清军自相残杀起来,看得他们目瞪口呆。
对于冷兵器的部队来说,每次战争都要面对面的撕杀,远比火器部队拼杀残酷,对士兵的心理压力也最大,加入士兵基本上都是文盲,不知如何排解自己心中的压力,如果军官再苛刻打骂,士兵承受不住压力,往往因为一件很小的事就可能导致自相残杀,这种事通常是在晚上才会生,所以晚上宿营时,军令都严禁士兵喧哗,哭泣。
一旦营啸生,就很难制止下来,轻则死伤惨重,重更可能导致整个营盘生崩溃,清军这些天一直追在义军身后,本来就士气低落,加上将领屡遭斥责,这种压力自然也传到了下面,今天清军又遭到多次袭击,神经本来就绷的很紧,睡得香甜时再被吵醒,平时积累的压力一下子就喷出来,许多人都想用刀大砍大杀一番,营啸也就这样生了。
观看了一会儿,郑元打着手势,所有人都悄悄下去,若是等下有人冲出来,他们可就要遭池鱼之殃了。
尽管任承恩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弹压,可若是营啸能强压下来,历代将领就不会对营啸如同谈虎色变,黑暗中根本不辨东西,将士们一直积累的不满一旦泄出来就如犹如洪水猛兽般不可竭止,尽管任承恩的亲兵拼命喊叫,传达着所有人不许动的命令,可是根本无人理睬,一些乱兵反而找到了目标一样向任承恩的亲兵攻击过来,好在任承恩的亲兵现不妙后马上抽身而退,否则就也很有可能陷在其中出不来。
猎猎的火把将任承恩大帐四周照得亮如白昼,他的亲兵紧握着兵器,凡是冲击主将大帐的乱兵都被斩杀,四周已倒下了上百乱兵,只是营地中间的撕杀却没有停下来,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火光照着任承恩脸上,他的脸象纸一样雪白,他知道这支军队已经完了,纵使天亮之后还有人能留下来也不会有多少。
经过大半夜的撕杀,天色终于亮了,整个大营一片死静,到处是尸体,一些还活着的清军也是目光呆滞,形如行尸走肉,任承恩的亲兵此时才敢出动,开始收拾残局,在任承恩的亲兵指挥下,整个大营重新恢复了一点生气,士兵们开始清理尸体,人数太多,只能就地掩护,营中到处是挖坑的身影。 明末之军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