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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我没跟你说过啊。”冯瑶纳闷道。
“我跟他在一起。”我看了看阿巴巴说,黑人大哥现在的表情,既兴奋又紧张,他显然知道电话的那一边就是他的“冯妹妹”,但又不敢过来接电话,怕得到噩耗。
“他女儿在京城,上小学呢,一切都好,只是我联系不上阿巴巴很久了。”冯瑶平静地说。
听到这里,我才放下心来,笑着把电话递向阿巴巴,阿巴巴看见我笑了,激动的热泪盈眶,跑过来,双手抓着电话,跟冯瑶热情地聊了起来……我回到座位,继续吃意大利面。
等我吃饭,阿巴巴那边也聊完了,他又把电话给了我,激动地抱起了他的制服,跟个孩子一样转来转去。
“喂。”我把电话放在耳边。
“你什么时候从奥斯维回来?”冯瑶问。
“不要暴露我的地址。”我说,肯定是阿巴巴把这里的坐标告诉冯瑶的。
“嗯,我知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这取决于喀秋莎什么时候放我走。”我笑道。
“嗯,”冯瑶想了想,“那你就听她安排好了,国内这边,我尽量撑着。”
“不多说了,瑶瑶,保重。”我说,通话时间过长,我怕会引起某方面的怀疑,何况这个对讲机已经开始发烫。
“保重……老公。”
“呵呵,老婆拜拜。”我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阿巴巴过来,握住我的手,万分感谢,并邀请我今晚观看他的比赛,我看向我的斯基,他点头,说会帮我安排观赛,阿巴巴回去他的座位,吃掉剩下的牛肉,再次跟我热情握手告别,然后离开,训练去了。
我跟着斯基离开餐厅,他也带我去了训练馆,不过跟阿巴巴的不一样,是个很简陋的地方,类似健身房,有些练习力量的器械,还有一个拳击沙袋,我离接下来的比赛还有一个小时,据说对手是B级中一个非常强悍的家伙,斯基让我别练太猛,留着力气。
不紧不慢地练了四十分钟,我停下来,抽了支烟,然后跟司机去了一个建筑,下到地下,又是一座比赛场馆,跟之前十六人争冠的那个场地差不多,也有不少橙衣服观众在翘首以待,不过这场比赛不是多人的,好像只有我和那个B级拳手,场馆上方,挂着我和对方的照片,当然,是面具照片,我的是京剧脸谱,他是一张兔子脸。
对方还未出现,我的出场,引发了全场观众的怒吼,估计已经得到上午我连战连捷的消息了吧。
我来到等候区,斯基又变成了我的教练,在我肩膀上披了一件毛巾,煞有介事地帮我揉肩膀,放松肌肉。
我闭上眼睛,享受这种喧嚣中的宁静,这场比赛的安保措施不错,选手等候区有人负责隔离,观众不能靠进我,等到能有十分钟,场地那头突然喧闹起来,我睁开眼,“兔子”终于姗姗来迟,是个白人,但身材不高,一米七左右,肌肉倒是很结实,他披着一件斗篷,一边走,一边迅捷地左右出拳,展示自己的技术,所到之处,观众纷纷报以热烈掌声。
“兔子”来到对面的等候区,一双锐利的眼睛,透过面具死死盯着我。
我懒得理他,又闭上了眼睛,大概一分钟后,台上铃铛响了,我睁开眼,主持人上台,激昂地讲了一堆俄语,然后请选手上台,我摘下毛巾,进了铁笼,对方也进来,俩人没有交流,分别站在主持人两侧,等他进一步介绍完,裁判进来,主持人退出铁笼,并将铁笼上了锁,还把钥匙举起来,向观众们展示,可能是要表达一种“决一死战”的姿态。
裁判检查了我和“兔子”的装备之后,让我俩分开,场外的欢呼声,基本泾渭分明了,分别是“拆那”和“瑞比特”,支持谁的都有。
“开始!”裁判下令,并后撤。
兔子显得很友好,进了铁笼之后,嘴角一直挂着笑,开战后,也没有急于进攻,而是伸出拳头过来,要跟我撞。
上午,我就是这样被二号选手把右手掰骨折的,所以这次,我伸手过去,颇为小心翼翼,然而,兔子并未使诈,跟我轻轻碰了一下拳头后,往后退了两步,开始小跳,做出拳击的姿势。
我是“拆那”,当然不能跟他一样,双膝下蹲,摆出了一个华夏功夫的起势,等着他的进攻。
兔子跳了几秒钟,见我没有主动的意思,他也就不客气了,攻了过来,好快的拳,跟暴风雨中的雨点似得,幸亏我现在左右手都很健康,左挡又摆,加上步伐的配合,倒也游刃有余。
兔子攻了几拳,发现我防守滴水不漏,开始变得谨慎起来,不再一味进攻,而是半攻半防,怕我突然反击。
恰好我也是防守反击的打法,不想贸然进攻,于是,两人在拳台上“友好”地缠斗起来,多为虚招和试探,台下的嘘声,渐渐从零星变成了主流,裁判都看不下去了,多次催我们赶紧打,我正犹豫,要不要出击一下,做做姿态,当当当,铃声响起,裁判示意暂停。
“嘿!”身后有人叫我,我回头,是那个斯基,我过去,蹲下,他隔着铁笼对我吼道:“你揍他啊!知不知道很多人买你第一局获胜的!你这样被动,会影响将来大家对你的押注信心!明白吗?”
我虽然没太懂,但还是点点头,这时,出现一个穿着短裙的美女,举着“2”的牌子,在铁笼外绕了一圈。
裁判示意,第二局比赛开始,还没等我进攻,兔子倒是主动攻了过来,拳脚并用,一波猛似一波,估计暂停的时候,他也得到了类似的警告,我不再掖着藏着,防守之余,开始跟他对攻,双方都拿出真本事,实力差距也就暴露出来了,这个兔子,怎么说呢,战斗力应该和健康时候的林可儿差不多,甚至刚强一点,但他明显不是我的对手。
打了半分钟左右,我看出他已经尽力,便开始全力进攻,招式越来越快,兔子渐渐的招架不住,被我一腿,结结实实地扫中了上臂,当即垂下了胳膊,我乘胜进攻,飞膝撞向兔子的胸口,兔子再次中招,被撞躺在了地上,裁判伸手示意中止,不过兔子马上又翻身站起,揉了揉胸口,推开碍事的裁判,抡起手臂,砸向我的面颊,我侧身躲过,在他的腋下打了一拳。
兔子激灵了一下,赶紧后撤,腋下是个穴位,我不知道叫什么,但打在那里,人整个手臂都会酸麻,这是马玉教我的,一般对付大个子的时候采用,刚才兔子跳起来攻击,刚好腋下暴露,我就随手给了他一下而已。
加上之前我那一脚,结果就是,现在兔子双臂都软了,晃晃荡荡的跟断了一样,但他还未放弃,居然用头朝我撞来(他不太擅长腿功),如果我直接迎着他的头打,估计会把他弄成重伤,我到底还是心存仁念,便在这场比赛中第一次使用了“残影”,瞬间移动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直接抱起来,轮向铁笼的边网,兔子的身子飞出,撞在边网上,又弹了回来,躺在地上,我冲上去,用单膝跪在他的胸口,举起右拳,用了大概一秒钟的时候,极快地向他的脸连续出拳!
但都是点到为止,并未打在他的面具上,只是想以此证明——你输了。
兔子惊讶地看着我的快拳,原本挣扎的身体,终于彻底瘫软下去,用手拍了拍地面,示意认输。
我挪开膝盖,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兔子抿着嘴,沮丧地摇了摇头,但依然大度地跟我拥抱,祝贺胜利。
裁判过来,举起我的手臂宣布,观众欢呼,铁笼子的门打开,兔子被带了出去,估计也是去挖煤了吧,我之所以手下留情,就是因为知道失败者会去从事体力劳动,保持战斗力,管教人员不至于对他们太过粗野,如果我把对手打成残废,那管教人员和其他人就不会怕他,岂不是让他们的日子更加难过?
出了铁笼,制服斯基过来,帮我擦汗,并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哈哈,帮我赢了两千卢布!”
“我的奖励可以兑现么?”我笑问。
“当然可以!”
离开场馆,回到地面,门口停着一台吉普车,拉上我和制服,在奥斯维里开了大概五百米之遥,才来到一排俄式建筑前,类似那种乡间小别墅,房子不大,二层小楼,只是安保措施很到位,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斯基停车在一栋小楼前,让我下车,进了小别墅,只见娜塔莎在房间里,头上包着一块蓝色的方巾,身上系着围裙,穿着拖鞋,正打扫卫生。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斯基笑道。
“下场比赛是什么时候?”我问他。
“今晚没有比赛,明早才会知道,等阿巴巴比赛的时候,我会来接你。”斯基说完,出了别墅,将门上锁。
我跟过去,透过别墅的小铁丝窗看出去,斯基开车离开,几个警卫立即过来,站在门口把手,我试了试门锁,从里面是打不开的。
我又看向周围的窗户,很漂亮,但外面都装着粗壮的护栏,还是劳房,只不过更高级而已。
娜塔莎从身后抱住我,说了一堆感谢的话,感谢我帮她争取到了这么好的生存环境,我拉着她去沙发上坐着,本想去楼上的卧室庆祝一下胜利来着,不过娜塔莎要给我做饭,让我先休息,她去了厨房。
我在房间里转了转,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客厅、书房、卧室、淋浴间、厨房,功能区划分的很明显,尤其卧室,一张古朴的大双人床,大落地窗,虽然外面有护栏,却能开窗透气,外面是两棵大树,郁郁葱葱,大有鸟语花香之美,可惜我站在窗口听了半天,也没听见鸟叫。
我去浴室淋浴,换了身干净的居家服,这也是房间里本来就有的,尺寸略大,娜塔莎把饭做好了,是他们鹅螺丝风味的晚饭,面包,熏肉,蔬菜沙拉,还有一种不知道叫什么的豆类,黏糊糊的,搅拌得还挺好吃。
可惜没有红酒,不然就能弄个烛光晚餐了。
酒足饭饱,娜塔莎又勤快地收拾饭桌,洗碗,我要帮忙,她不让,让我坐在沙发里看电视,都是俄文频道,我又看不懂。
等她收拾完,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娜塔莎来到客厅,依偎在我怀里,陪我一起看电视,看了一会儿,她打了个哈切,我问她是不是困了,要睡觉,娜塔莎说没关系,我干什么她就陪着干什么就好。
“我想睡觉了。”我骗她说,娜塔莎起身,牵着我的手,上楼,拉上窗帘,打开了卧室的灯。
灯光不强,橘黄色,很是温馨,娜塔莎站在床边,疑惑地望着我,问我怎么了。
“你好美。”我由衷赞叹道。
娜塔莎娇羞一笑,解开了围裙,摘掉头巾,衣服一件一件落在脚边……
卧室里有一个座钟,就是摆在桌上,下面摆锤来回摇晃的那种老式钟表(估计你们都没见过),晚上八点半的时候,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并伴随敲门声,有人喊我的名字,是我的那个斯基。
我来到窗边,掀起窗帘看下去,斯基站在楼下,也在看我,我冲他点头,说马上下来。
娜塔莎脸上的绯红还未完全褪去,不过她已经睡着了,我也没有叫她,拎着衣服下楼,制服斯基已经打开了大门,我穿好衣服出去后,他又锁上了。
小别墅里给我准备的衣服,就是普通的外衣裤,穿上之后,完全看不出来是这里的饭人,我上了吉普车,跟制服原路返回,又是下午我参赛的那个场馆,不过里面的观众没有下午那么多,而且,观众都有座椅,不像是白天那样,全部站着,估计晚上大部分饭人都得回房间去睡觉,不让出来。
阿巴巴已经到场,正在铁笼外进行准备活动,铁笼的另一边,是个白人拳手,二人都没有戴面具,我问斯基为什么,电视转播信号貌似已经开了,斯基说,F级以上的拳手就那么十几个,不用佩戴面具,奥斯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F级以上的拳手,连胜三场,即可获得自由,即便被原来的地方判无期,只要拳手提出离开的要求,奥斯维也会帮助拳手去跟原来的地方交涉,至于里面的深层交易内幕之类,斯基就不知道了,但他知道一点,打到这个级别的每个拳手,至少已经为奥斯维这个庄家赚取了几千万美金!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获得自由这种事情,应该也是可以办到的吧。
很快,两人进入铁笼,转播的摄像头,也开始扫视观众席,快扫到我这里的时候,我故意跟坐我旁边的斯基交头接耳,用手挡着半边脸,以免被镜头捕捉到,直播出去,说不定护龙世家也有人看这种地下拳赛呢!
比赛开始,阿巴巴和对方相互试探,谁都不肯先进攻,试探了几个回合,那个白人拳手按耐不住,率先发动进攻,我一看他俩交手,心不由得凉了半截,这俩家伙,用的虽然是普通的格斗招式,但力量之大、速度之快,完全出乎我的想象,感觉上,他俩任何人的随便一拳,如果打在我身上,感觉都能把我打个半死,但他们的抗击打能力却异于常人,特别耐打,生吃一记重拳,就跟挠痒痒似得。
竞技体育里有句话,叫“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守”,华夏古代兵法也有云,叫“立于不败之地”,看来,提高防御力对于这种比较高级别的格斗来讲,才是最主要的。
很快,第一局结束,双方实力相当,谁都没占着什么便宜。
休息片刻,第二局开始,阿巴巴改变了战术,开始游走,利用自己脚步的灵活,和臂长的优势,让对方攻击不到自己,那个白人拳手有点着急了,追着阿巴巴满场飞奔,连我都能看得出来,他急于求胜,导致破绽百出,终于,他露出一个致命破绽,一拳没打着阿巴巴,自己却中门大开,阿巴巴马上蹬出一脚,直接踢中了白人拳手的下巴,这一脚是从下向上,用脚掌蹬的,力道超强,蹬的部位也很正,直接把白人拳手蹬得飞了起来,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裁判过去,把白人选手翻过来,用手指探了探白人的鼻息,向台下摇了摇头。
“这就挂了?怎么会呢?”我嘟囔了一句。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汉语:“他颈椎断了。”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嗯,应该是。”
突然,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全身的汗毛都树立了起来!
居然!居然!居然又是那个声音!那个在长白山树林叫叫我名字的声音!那个在四里屯皇朝KTV里提醒我“小心有诈”的女声!
我吓得没敢及时回头,缓了两秒钟,才慢慢回过头去,只见身后坐着两个人,都是鹅螺丝人,正二脸担忧地看向拳台。
我又看向其他方位,并未发现华夏人,不对啊,这里怎么会有女人呢!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一定是!
这时,斯基拍了拍我肩膀,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回头看向拳台,阿巴巴已经出来,他看见我了,冲我这边微微点头,用两个手指,做了个吃面的手势,然后便跟他的制服离开。
我想了想,明白了,他是约我再去食堂会面。
我问斯基,是否可以过去,斯基说跟上面汇报一下,他掏出对讲机,拨打出去电话请示,很快得到回复,说可以。
二人离开场馆,来到白天的食堂,这里并未营业,里面也没开灯,不过门开着,我进去后,发现阿巴巴和他的制服在里面,阿巴巴跟制服说了句什么,制服便出去了,顺便带走了我的斯基。
“大哥,恭喜你了。”我伸手跟阿巴巴握了握。
“我得谢谢你,东辰,是你让我燃起了希望!”阿巴巴笑道。
我点头,这确实,希望的力量是无穷的,尤其是父亲对女儿的希望。
“明天就离开吗?”我跟他隔着桌面坐下问。
阿巴巴想了想,摇摇头,咧嘴露出白牙:“我决定暂时留在这里。”
“啊?为什么?”我不解地问,他不是思女心切么!
“丽莎在瑶那里,很好,早一天见面,晚一天见面,都是一样的,”阿巴巴满脸幸福地说,“但我出去后,就不可能再进来了,东辰,你是我的恩人,又是瑶的男朋友,将来会是丽莎的教父,所以,我得留下来帮你。”
“帮我?”我皱眉,“怎么帮?”
“我可以作你的教练,教你格斗技术,让你早日升到S级,从这里打出去!”阿巴巴认真地说。
我心中一阵狂喜,有他这样的高手作为教练,那当然好了!
“这、这是冯瑶的意思吗?”我问道。
阿巴巴摇摇头,拍拍胸口:“不,这是我的意思。”
想想也是,冯瑶怎么可能阻止一个急切去见女儿的父亲?
“那我先谢谢你了,大哥。”我激动地说。
阿巴巴点点头:“我会去跟上头申请留下,如果顺利的话,明早八点,我带你去我的训练馆,正式教你!”
“好!”我起身,跟阿巴巴重重地握手。
阿巴巴左右看看,把手伸进披风里面,掏出一张小纸条来,塞进我手里,便离开了。
我看他这么神秘,估计是重要情报,没敢看,默默塞进我的衣服口袋里,也离开了食堂。
斯基开车,把我送回小别墅,放我进去,他锁上门离开。
我上了二楼,看看座钟,正好九点钟,娜塔莎已经醒来,躺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看了我一眼,又翻身睡去,她今天很疲惫了,你懂得,我过去亲了娜塔莎一下,说去洗手间,进了洗手间,我关上门,这才从兜里掏出纸条,展开,上面写着几个字,娇美的汉字——三更半夜,打开二楼窗户,放我进来! 我的纯真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