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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手全部上前来,盾牌防护。”刘印吩咐身后的兵丁准备迎敌,不知不觉中,刘印他们已经深入到深山。
前面突然出现的一群人,让刘印大为懊恼,这么谨慎小心,还是着了匪徒的道。现在是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前行。
“弓箭手准备。”刘印站在队伍最中间,指挥者前面的弓箭手。
十几个弓箭手张弓搭箭。
“备箭!”
“起弦!”
“举弓!”显然这些弓箭手不是临时聚集起,而是真有些底子在身。
气氛凝重起来,除却弓箭手紧张备战之外,其他兵丁乡勇亦是加强戒备。这一路太不平静了,他们遭遇了他多的埋伏跟袭扰。
谁也不能保证在己方发起进攻的时候,对方不会从周围突然蹦出杀到跟前。
“放箭!”刘印拔出腰挂的宝剑,向前一挥吼道。
“嗖嗖嗖”十几支箭破开空气,带着凌厉的杀意直扑前方的山匪。
来阻挡刘印他们的是六尖山的三当家。按照事先军师确定的计划,三当家的严格执行,不停骚扰诱导刘印他们。直到把刘印的谨慎消磨掉,情绪出现浮动,放松警惕之时,也就差不多到了主力埋伏的地方。
现在他们处的位置正好在半山腰往上一些,地势比起其他地方要缓和很多,场地也大了一些。
山匪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刘印放箭,在刘印的箭枝飞来之时,各种盾牌已经举起防护,没有盾牌防护的人也各找掩体寻求保护。
刘印也是迫不得已。按说这个地形不适合放箭,但刘印心里也没底,又不能冒冒然带着弟兄们冲杀上去。只能通过远程打击能力来试探一些这些山匪的底。
在刘印的指挥之下,连发三波箭枝,丝毫不给对方喘口气的机会。密集的弓箭远程打击,终于是见到了效果,山匪终于出现了伤亡,惨叫声不时传来。
对方虽有伤亡,但刘印并不满意,反而皱起眉头。
十几个弓箭手密集的攻击,是一股不可小觑的战力。但对方的伤亡并不算大,这样的比率反差太大,让刘印很不满意。
对方有备而来,肯定有后手。跟这些山匪交手不是一次两次了,刘印与高留待一样,在县尉的位子上做了很多年,这些基本的东西还是很熟悉的。
“不要再放箭了。”刘印阴沉着脸:“加强戒备,以不变应万变。”刘印刚才躁动的心绪已经冷静下来。
本身就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刘印想明白前因后果之后,知道已经着了对方的道,能立刻恢复到冷静。
“哈哈哈!刘印!还认得老子吗?”一阵嚣张肆意的大笑传来,直呼刘印的大名,听语气两人之间仇恨很深。
听着熟悉的声音,刘印浑身一紧,怎么偏偏遇到了他。
就在刘印一愣之际,山匪队伍中走出一个偏瘦的男人,正是六尖山三当家。
“刘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日,老子就送你上路!”三当家披散着头发,戾气飞扬,双眼通红,手中一杆长枪指着刘印大吼。
“哼!当初能杀你弟弟,今日本官就能斩杀你等贼子匪徒!”刘印上前几步,看清楚了对方大叫的人。
没错,正是自己的仇家钱用,也就是六尖山的三当家。
都说冤家路窄,用在这最贴切不过。一方是匪,一方是官,自古水火不两立。抛去这一层面,在私人一面,刘印与钱用也是深仇大恨。
“废话少说,纳命来!”仇家近在眼前,钱用早就急红了眼,恨不能一枪就把刘印扎死,替死去的亲弟弟报仇雪恨。
同样,钱用近在眼前,这可是自己的仇人啊。往日的一幕幕涌现,刘印永远都忘不了倒在血泊中的家人,自己的孩子就是死在眼前这个人手中。那可怜的孩儿还在襁褓中,就惨死在钱用手中,还有几个仆人也死去。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刘印也展现了他强势的一面。
“钱用!今日不斩杀你,我誓不为人!”刘印用的是一柄钢剑,剑在手上耍了一个剑花,提剑直奔钱用而去。
“大人!莫要中计啊!”一个跟随刘印多年的捕快,见到刘印不管不顾直接冲杀出去,急忙喊道。
“大人!”其他人也大急,急切的呼喊刘印。
“保护大人!”亲随见劝说不住,只能随着刘印去冲杀,也顾不得防御了。
战斗开始。
高留待他们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高留待同三当家的战斗最为激烈,两人你来我往,交手不下一百招,斗得个你死我活。
双方各有伤亡,高留待的官军损失比山匪要大。这些山匪看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打家劫舍的没少干过,杀人更是不怵。
相对比之下,高留待这边就差得多了。只有那些衙役捕快有些身手,召集来的乡勇只不过是凭着一腔热血而来,战斗经验自然不能跟这伙山匪相比。
此时已经打乱了,也都杀红了眼。看着刚才还有说有些的人就那么死去了,这种反差太多了很多人不能接受,只想着杀死眼前的每一个敌人,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高留待这边的人这么想,山匪何尝不是如此。
刀刀见血,残肢断臂乱飞,小小的山路混乱不堪,到处是鲜血溅落的痕迹,犹如一处修罗场。
高留待已经杀红眼,跟随自己多年的弟兄已经倒下了好多,他是真的心痛了。想要转身投入混乱的战场把自己兄弟救出来,或是组织起更有效的进攻。但眼前这个三当家就像是一个牛皮糖黏着不放,脱身不得。
“不要单打独斗,尽量几个人相互扶持,减小伤亡!”脱不开身,高留待只能蹦大声吼叫指挥战斗。要是按照现在这个形势,用不了多久,就得全部交待在这。
高留待失策了,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拼杀,已期能杀出一条血路。
胜利的天枰逐渐向山匪一方偏移,在这个地方他们更熟悉,更占优势。
高留待大急,几个亲随也急了。
“尽量几个人一起抵抗,不要单打独斗!”头脑还算清醒的几个人照着高留待的吩咐,组织人手一起防守。尽量减少伤亡。
情况有所好转,有人带头组织防御进攻,失控的局面有所缓和。
虽然还是不能占据上风,最起码伤亡减少了下来。
战斗还在继续。高留待看情况已经好转了不少,紧绷的心也放松下来,手中长刀斩杀的更紧迫。
二当家没想到战到这个时候,对方还有能力组织起这么猛烈的进攻,一时不慎竟被逼退了好几步。
高留待一喜。他不是真的要跟对方拼命,到了这个地步,个人的得胜无关重要。要是因为自己的拼命而让更多的弟兄死去,那他会悔恨一辈子。
趁着对方退却的时机,高留待迅速摆脱他,转身奔大队而去。高留待的回归,让散乱的队伍在最短的时间组织起来一个很大的防御阵型。
铁桶阵的组成,让山匪们进攻受挫。
高留待送了一口气,还好没全部交待在这。转而又皱起眉头,伤亡太大了。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折损了近一半的人手,剩下这些还有许多有伤在身。
高留待直吸凉气,自己急躁的脾气让对方抓个正着,他大恨自己。
二当家把人都召集回去,局面又重新回到开始的模样。
“哈哈哈,不过如此!就凭你们还想来我六尖山找事,真是不知死活!”二当家春风得意,没想到对方这么弱,要说来的时候还有些担心,现在二当家完全放心了。
“二当家的,咱们何不趁机攻杀上去,干掉这些人?”一个山匪上前询问。
“丧家之犬而已。”山匪一愣,这不是二当家的风格啊,要是往日,早就落井下石,把对方一网打尽了。今日二当家的怎么变了,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反而站在这不动。
“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二当家又接了一句,严令其他人不许妄动。
虽然二当家的今日的举动有些不一样,但还是都站在原地不轻举妄动。
“大人,这伙人怎么不进攻了?”捕头的手臂被划了一刀,此刻正捂着伤口凑到高留待身边问道。
“我也不知,这样更好。”高留待也纳闷他们的举动,对二当家的他很熟悉,恐怕不那么简单。
“慢慢退后,不要慌!”经过一番对峙,始终不见对方再有所行动。高留待思虑再三,这么呆下去不是办法,再上山是不好办了,这次行动恐怕是失败的结局了。
不得已,高留待只能让剩下的弟兄搀扶,带着死去或是受伤的人往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比来的时候要安静很多,安静的有些可怕,高留待有些不安起来。受伤的弟兄哼哼唧唧的声音传来,更加剧了他这份不安。
也不知其他两路的情况怎么样了,这次算是中了对方的计,剿匪不成,损失还这么惨重。高留待很自责。
心事重重的往山下走,每一个人都情绪低沉,提不起一点士气。
高留待没有注意的是,就在他们走的时候,二当家的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奸笑。 重生铸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