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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陆枫连同张诚以及陆宝天等人,坐在县衙后院的一个屋子之内。
今日为了商议剿匪之事,整整折腾了一下午。终于在还算温和的气氛下确定了统领一职。为了争取这个统领职位,陈文昊比陆枫还要着急,私下里还把陆枫拉到一旁苦口婆心劝道,要让陆枫抢过这个职位。但跟陈文昊所想不一样,陆枫对这个统领没有多少欲望,他更多的是在意能不能在这次剿匪中让乡兵队发挥出作用,达到练兵的目的。
见陆枫无心此职,陈文昊无奈只好由他而去,这也正好解决了陈文昊跟孙应之间因为此事,又要闹起来。
至于田中,他也在私下跟自己家县尉刘印商讨过,对于统领一职也没多大把握,要是因为自己的经验少,硬讨来这个职位只会丢人,更严重的是给自己人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三家有两家无意争夺,自然而然统领的重担就落在了高留待的身上,这也让孙应得意不已。
推举出了统领,接下来的事情也不少,还好为了此事高留待绘制了一幅地图。匪众的老窝位于临朐、沂水、沂源三县交界之地,一个名作六尖山的地方。此地地形复杂,山势虽不高,但其地草长林密,怪石嶙峋,一般摸不准地势的情况下,进去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迷路都是轻的。
这伙匪徒在六尖山经营多年,借助有利地形,又修建挖掘了不少暗堡、陷阱。依据那些个被绑票放回来的人描述,他们的主寨建造的甚为牢固,依山而建,且只有一个出口,三面都是高崖,属易守难攻。
高留待也是凭借他人所说,再加上自己交手的经历绘制了这么一幅地图,虽不尽详尽,但也算有份依据,比之瞎摸索要强很多,可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匪众有二百余人,具体数目高留待也说不上来,这个数字只是个保守估算,恐怕不止这一些。要不是因为人手不足,守备军队又不给支援,孙应也不会带着高留待联盟陈文昊跟田中。
回到正题,这次剿匪只能靠县里的捕快跟衙役。这样算来,每家的人数加起来也能凑出近二百人的剿匪大队。
身为沂源县尉的陆枫,衙役捕快到底有多少人他也不清楚,毕竟是刚上任,还没来得及去见过他们就被拉到屋里商议起剿匪。
直到商讨结束,陆枫都没能见上,去校场接收白铁留下的东西跟人也没时间。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陆枫在没来之前,县里的捕快跟衙役都是马超暂时带领。这让陆枫省了不少麻烦,最少不用去面对一个陌生人,马超跟他的关系不同一般,这样也能顺利入主县尉一职。
要不是陆枫坚持,陈文昊说什么也要把陆枫安置到自己那里。陆枫不想太过麻烦陈文昊,让他把自己带来的兄弟暂时安置在后衙,让陆枫已经很感激。现在是夏天,倒也好安置,陆枫的乡兵队这次出来都带着吃饭睡觉的家伙事,在后衙暂时安歇也很方便。吃住都不用陈文昊太过操心,这些本就是泥腿子出身的家伙,也不计较这些。
待安置好带来的兄弟,陆枫把张诚还有陆宝天以及马超都叫来。在这个经过稍事拾掇了一番的屋内,四个人围坐在一张木桌前。
一张陆枫带来的地图平铺在桌上,四个人盯着地图不语。
“看的差不多了吧,谁先来说说。”陆枫目光扫过几个人,轻声说道。
“还是我先来说吧。”马超结果话头,正了正身形:“陆兄弟这份地图比高留待那份要详尽不少,有几条路都标注的清清楚楚,这样更能让我们顺利行动。只是,我很纳闷陆兄弟以前去过这个地方吗?怎么能作出这样一份详尽的图?”马超不是没见过陆枫摆在家中的地势模型图,但现在摆在面前的这份带颜色的地图还是让他感到惊讶。
“马大哥一语中的。这份地图看似详细,但这也只是我根据书上记载所绘,虽标注详尽,但不一定跟现在的情况一样,要是实际情况跟图有出入,咱们就麻烦了。”陆枫的地图完全是按照前世的记忆,再加上看的本地的县志绘制,跟实际情况肯定有出入。他之所以这么问,是要提醒在座的众人,一定要跟实际结合,不能一味照搬书上所写所画。
“陆枫哥,那咱现在咋办?”陆宝天一切听陆枫所言,他看图也就是当个画来看,根本拿不出有实际作用的意见。
“这是个问题。”陆枫心中只有一个大概的计划,这么说也不为过。
张诚一直沉默不语,此时突然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带兄弟去六尖山探察一番,把地形差个一清二楚,也便于行动。”张诚是越来越老练,以前还喜欢跟宝天斗个嘴什么的,现在缺是越来越沉默寡言,轻易不开口。
陆枫目光落在张诚身上:“程子,你肩上的责任越来越大,以后要经历的大仗小仗的不会少。说实话,我都不忍心你总是在外面,万一要是……”张诚是跟陆枫第一批起家的人,感情自然不一般,哪怕是自己出事,陆枫也不想让张诚有所闪失。
“陆大哥,你说的我都明白。正如你以前所说,大丈夫生在天地间,当有一番作为才是。我张诚没别的本事,大字也识不得几个,读书科举一途我是没指望了。也就是有点拳脚功夫,要不是陆大哥信任我,让我带领起这支特别小分队,现在我还在地里刨食吃。”这些话张诚放在心里很久,总想找个机会说出来,今日说到找个,张诚也就顺其自然说了出来:“我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就算是死也要有番作为!”
“嗯,黑诚子说的没错,俺也是这么想的,为了陆大哥,上刀山,下火海,不皱一下眉头。”很罕见的陆宝天居然会说出同意张诚的话,只是话里还是少不了顺带取笑张诚的词。
“死呆子,一边玩去。”也就是跟这个发在一起,张诚才会说些这样的话。
眼见两人又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逗起嘴来,陆枫赶紧拉住两人。
“哈哈,两位小老弟还是这么风趣。”陆枫是习惯了两人,可马超跟他们接触少,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看你俩家伙,在马大哥面前丢脸了吧。”陆枫取笑着两人,也好让两人坐下不再吵闹。
两人也觉得在马超面前这样不合时宜,都有些不好意思,也就听从陆枫的话重新安静坐好。
“既然如此,那从明天开始,诚子带兄弟们前去探路。这次行动不只是有咱们一伙,还有其他两县的捕快衙役参与。不管是哪家,折损了人手都是不好,每一个人身后都有一个家。”现在看来也这能这样,就连高留待这长期跟匪徒交手的人都不能确保万无一失,陆枫这样的新手就更没把握了,最起码在眼前这个境地,陆枫也没办法。
“保证完成任务。”张诚向陆枫拍着胸口保证。
“也不用太过着急,按照商议的时间,十天后大队人马在距离六尖山最近的六尖镇集结。明日咱们先去校场,总不能老是住在县衙。”时间还很充足,陆枫也不急。
“对了,既然去校场,那明天我把全县的衙役捕快都带过去,一块看看。反正我们这些人以后就都在陆老弟手下当差了,以后都是一个阵营的人,多联络联络,日好好想见。”马超接过陆枫的话头。
全县共有五十名捕快,二十名衙役,暂时都有马超带领。出去这些,看守牢房的牢丁还有十人,共计八十人。这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马超的话正好合陆枫的意思,要是挨个见过,所费时间也不会少。
“剿灭匪徒,除了人数多之外,武器装备也要准备妥当。不要去计较哪家出兵多少,咱们不为政绩,这样的行动用来练兵最好不过。”陆枫考虑的更多,现在局势还算稳定,要想让队伍快速成长起来,只有常规的演练是远远不够的,只有上过战场,经历过血与火,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
“诚子,你安排一下,明天让柱子回家一趟,把咱们新造出的兵器带来,有了这些新兵器,才更有把握打胜仗。还有,霹雳雷也要多带些来,让他去找李有志,咱们的霹雳雷经过改良比以前威力更大,携带更方便。正好这次是山地作战,有新式霹雳雷再配合新式兵器,相信能把这活匪徒镇住。”想到自己跟李有志研制的霹雳雷,陆枫嘴角挂起一抹笑意。再想到自己根据前世的记忆跟经验,摸索打造出来的木制抛投机,陆枫笑意更浓。
马超把陆枫的表情尽收眼底,这个陆老弟给他的惊喜太多,看他现在这副表情,马超明白,陆枫肯定有利害的手段。
马超对这次的剿匪行动期待起来。 重生铸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