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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王允这么介绍自己的女儿,马越面上是唯唯称是,但心里却不禁要道一句虚伪了:“若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可能让她抛头露面,卖舞人前,甚至是要利用她来施什么诡计了。分明就只是将她当作一件玩物和工具,才会有此决定的!”
马越心中的鄙夷王允自然不可能知晓了,见其点头称是,便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还望马公子能先恕老夫唐突之过。”
“司徒太多礼了,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之前老夫不是提过今日请公子前来有两桩事情么?这第一件便是聊表老夫的敬意,而第二件则是想一遂我家女儿的心愿。她这几日里一直都在念叨着公子之名,总想着能与公子见上一面,敬上一杯酒,还望公子能够答应……”王允说着看向了马越,显然很在意他这一次的回应了。
马越心下暗道:“果然来了,他们确实是打算用美人计来对付我。不过我既然有所防范,自然不会中了你们接下来的连环计了!”便即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请小姐出来一见吧。”
“她很快就会出来的,马公子还请稍待。还有,小女除了对舞艺感兴趣外,于这园林的构造也很有天分,适才公子所赞赏的那个督造园林之人,也正是她了。”为了使马越对貂禅更有兴趣,王允又拿出了一件吸引人的事情。
果然,马越听了这话后,更是吃惊:“什么,这园子也是她所构建的?”
“不错,到时公子也可以此打开话题,小女必然欣喜异常。”王允笑着点头,心里已觉得火候是差不多了,看情况马越势必会对貂禅动心,然后……过不多时,一身白色纱衣的女子就袅娜而来,当她从厅前花木丛中穿行过来时,甚至给了马越一种林中仙子现身人间的错觉,这让他的双目更是一瞬不瞬地盯向了她。虽然此时她已卸去了适才的盛装,但一身轻便衣物的她却又着另一种不同的美态,让人感叹此女当真是倾国倾城的妖娆了。
这一见,马越已认出了此人整是当日在洛阳城中被自己所救,并且带回来的那个女子了。虽然当日因为一在车内,一在车外不能很清楚看到她的模样,但马越对这个可能是大美女貂禅的印象还是相当深刻的,现在一见自然便认了出来。
而貂禅在进入厅中,朝两人施礼之后,也已认出了马越是当日那人,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了。对于当日出手搭救自己的恩人,她也是心存感激的,可义父却让她……这让她更感为难,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王允却不清楚这些事情,只道女儿这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呢,便笑着为他们介绍道:“马公子,这便是小女王微了,微儿,这位便是你这几日来一直都想见面的马公子。他为了洛阳百姓可是敢于和袁家争锋的,当真是个世间难有的奇男子了。”
“王微见过马公子。”貂禅再次盈盈拜下,却是第一次开口说话,这声音也如珠玉相撞般的清脆好听,却又没有半点矫柔造作的感觉。
马越赶紧拱手回了半礼:“王小姐实在太过多礼了。在下行事但求问心无愧,既然看到事有不平,自然该当出手了。”
“呵呵,马公子那是真英雄。来,女儿,既然马公子当面,你就敬她一杯吧。”王允又指点道。貂禅这才笑着为马越满上了一杯酒,马越忙接过了,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当马越将酒杯还回去时,他的手却与貂禅的小手轻轻地一触,这种柔美的感觉让马越的心里也是一荡,好半晌才重新镇定下来,心里直念:“不愧是当世美人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这浑身上下就没有不勾人心魄的,我得小心应付才是,不可堕入了他们的算计。”
就这样,有貂禅在旁相陪,马越和王允又一边闲话,一边喝下了数杯酒。而貂禅总是用目光去看马越,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只想着该如何把这一刻给熬过去。不想过了一会,王允却突然说道:“老夫身子有些不适,先去后院一下,微儿,这里就由你待客吧。”说着给貂禅打了个眼色,也不等马越作出反应便离开了。
马越没料到他们竟还会来这么一手,身子便是一僵,但再想趁机告辞却也已迟了,因为王允已出了花厅。至于这究竟是他来不及说出告辞,还是因为潜意识里不想走,那就是马越自己也说不明白了。
随着王允离开,这花厅里的气氛就有些微妙了,两人只是相对坐着,都没有说话。马越是因为不知该说些什么才不开口的,而貂禅,则是另有心思。如果是换了其他人,她或许能轻易就施展出这些年来所习得的手段来哄得对方倾心自己,但偏偏面对着这个马越,被他的目光一扫,这些龌龊的念头就生不出来了。
这么一来,两人只有你看我,我看你,显得很是尴尬了。终于,还是由马越打破了僵局:“王小姐,听司徒大人所言这园子竟是你设计的,当真是让人吃惊哪。”
“嗯,这园子确是我督造的,不知马公子对此有何看法?”貂禅小心地问道。马越便把适才夸赞的话又说了一遍,而后又以此引申,说了一些自己对建造林园的心得,这些都是前世的凌樾在新买房后所学习得来的,现在倒也有些作用。
毕竟是两千年后的知识,这顿时就让貂禅有了一种耳目一心的感觉,连连发问,想学习更好的建林园的方法。这么一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便又近了一步,已没有了之前的隔膜和尴尬。
在这么说了一番之后,马越突然道:“请恕在下唐突问一句,小姐似乎是叫貂禅,今日怎的又叫王微了?”
“我本就叫貂禅,这王微的名字是义父才替我取的……”因为两人亲近了些,貂禅心里也没有多少防备,被这么一问就说出了实情,但话一出口,她就惊觉不妙了,顿时就住了口,只是用忐忑不安的眼神看向马越。
马越也看向了貂禅,虽然脸上依然带着笑,但眼中却不见半点笑影:“可是王司徒为了让你接近于我,才为你取的这个名字么?”说这话时,他的双目也湛然有神地盯在了貂禅的面上,不让她的任何一个神态逃过自己的双眼。
貂禅终究还是太过年轻,缺乏经验,又缺少临场的应变能力,所以当听得马越一语道破自己的用意之后,就即愣在了那里,眼中更是露出了惊疑之色。而她的这一表情,已经可以让马越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了。
他的目光直到这时才从貂禅的面上移开,然后轻轻摇头:“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你……你说什么?”貂禅垂下了头,却还是用一双美眸偷偷地打量着马越,不知怎的,到了此时她反而觉得马越更有几分莫名的吸引力了,只想和他多说说话。
马越端起酒杯轻嘬了一口,然后才道:“之前王司徒拼命劝酒,便是想用酒意来麻痹我的戒心吧?而你也的确是难得的美人,换了任何一人,在见到你后也必然会色授魂予,从而一见倾心,生出将你收入房中的念头。
“当然,这并不是你们的最终目的。接下来,你们就会找理由去接近董公了,而以你的美貌,得董公之爱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了。之后,你便可以在我与董公之间恣意游走,从而不断地挑唆我与他的关系,进而见我二人因此生怨,甚至是互相残杀。我说的这一切,当就是你与王允所定下的连环美人之计了吧?”
马越说到这里,脑海之中便浮现出了几个经典的画面——董卓对貂禅一见钟情,董卓娶了貂禅为妾时吕布的愤怒和无奈,凤仪亭上董卓用戟投刺吕布,以及最终吕布出手杀董卓。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世间尤物,如果他马越没有后世的记忆和经验,这一次只怕也将堕入这个圈套了,而且以自己的能力,只怕死的只会是他,而不是董卓。
貂禅听马越竟将自己和义父的设计半点不差地道了出来,更是惊得花容失色,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这一刻,他对马越是真的感到害怕了,这个只比自己长上一两岁的男子实在是太过厉害了,居然这么快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随即,貂禅又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现在马越已知晓了一切,那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和义父呢?以西凉人凶残的本性,只怕……马越看着貂禅惊惧不已的神情,心里也有些不舍,漂亮女人就是欺骗了男人,男人也是很难真对她生气起来的。何况他也明白貂禅只是被人利用的可怜棋子而已,此事真正该负责的是王允才是。在忍了下后,马越还是忍不住安慰道:“貂禅姑娘,你不必如此惊恐,在下绝不是凶狠残暴之人,纵然你们想用计害我,我也不会对你如何的。”
“当真?”不知怎的,听马越这么一说之后,貂禅原来已大为惊恐的心便安定了不少,但她还是不敢相信地盯着马越,等待着他的确认。
“只要你转告王允,不要再进行下一步,不让董公与你相见,我便可放过你们。不然……只要你们敢继续这个计策,那就休怪我向董公禀说此事了。我想这一点上,王司徒是懂得分清轻重的。”马越郑重地说道。说实在地,他也不希望貂禅被那个胖大丑陋且凶残的男人得了去,这无关他对貂禅的心意,只是个正常男人的惜美之心。
“嗯,我记住了,我会跟义父说明此事的。”貂禅点头应道,她也清楚其中轻重,一旦让董卓知悉了他们的算计,王允就真的完了。
马越点头后便想起身离开,但看到这个美丽的人儿那带着不安和惊恐的模样时,他又觉得自己还应该说点什么,便停住了动作,看向貂禅:“貂禅姑娘还请恕在下唐突,有几句话,不知该不该说与你知道。”
“你说吧,奴家听着呢……”貂禅听出马越话语里的关切之意,心里也是一暖。
“你义父如此算计,固然是对我们很是不利,但姑娘可曾想过这也是对你的伤害?你可曾想过,事实上,你在他王允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什么义女,而只是一件工具和棋子,能用的时候就用,待到用了之后,便随时可以弃到一旁,不再看上一眼。”马越虽然知道这话很是伤人,但是只有这么直白地说话才能让貂禅有所领会。
“啊……”果然,貂禅听马越这么一说,就忍不住失声惊叫。虽然她想极力否定马越的话,但这话里浅显的道理却不是这么容易否决掉的,或许在王允看来,她貂禅确实是个可用过即弃的棋子吧。
“所以,还请姑娘三思,有时候忠心孝心未必能换来真心,人活着,并不是为了其他人,而是为了自己能过得更好。”说到这里,马越才长身而起,朝貂禅一抱拳:“言尽于此,望姑娘善自珍重!”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这花厅,消失在了外面的夜幕之中。
而貂禅则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不断翻涌着马越临走时的那句话:“人活着,并不是为了其他人,而是为了自己能过得更好。”难道自己之前的坚持都是错的么?
“咦!貂禅,那马越人呢?”不知什么时候,王允又转了回来,看到厅里只有貂禅一人在那痴站,便忍不住皱眉问道。
“啊,是义父回来了……”貂禅赶紧上前一步行礼,同时说道:“马公子已经离开了,他还……”说着却停下了话来,显然是在考虑要怎么说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了。
“他还怎样?”王允心里一紧,已从貂禅的言辞和神态里看出一些不妥了。
“他还看穿了我们的意图,留下话说——若是义父还敢对董卓用同样的计策的话,他就会把我们的用意全都禀报给他……”貂禅无奈,只得如实将事情道了出来。
王允听了这话后,只觉得便是一阵心跳加速,脑袋里更是嗡嗡地响个不停,却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了。直过了好半晌后,他才回过神来,面容也扭曲了起来:“可恨!”说着,他又把眼睛盯向了貂禅:“可是你透露了消息给他?莫非是你看人家长得俊朗,便起了他意么?”说着已经一把扯住了貂禅的手臂,奋力拉到了自己近前。
貂禅全没料到义父会如此粗暴,一声惊呼之后便摔倒在了地上,同时心里是既惊且怕,连连说道:“我没有,我怎会做出如此事情来。这一切都是那马越自己看出来的,他……”
“他真有那么大的本事,竟能一眼看穿了我们的意图?”王允愤怒地叫道,这一刻的他早没有了朝堂之上的威严,只剩下了因为奸计被人识破之后的歇斯底里。他忍不住就上前压在了倒地的貂禅身上,双手箕张,扼在了她的喉咙之上:“说,你究竟有没有背叛我?”
“义父……女儿……女儿绝对没有背叛……背叛你。这一切……都是那马越自己看出来的……”貂禅被王允扼住了咽喉,声音显得断断续续,但还是为自己申辩道。
王允手上的劲道忽大忽小,犹豫了好一阵后,才放开了手。身下这个毕竟是他养育了多年的义女,他也的确有些下不了手,何况貂禅又是如此美貌。但他心里依然被愤怒和惊恐所占据着,他可不认为马越所说的若自己不进行下一步计划他就不追究的话,认为这不过是马越为了安全离开此地而撒的谎而已。
这样一来,王允是越想心里越是惊惧,居然一下坐倒在地,完全失去了该有镇定:“这……我该怎么办?若是董卓知道了此事,必会派人拿我,到时候不光是我,我王家在洛阳的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看着王允那惊恐的模样,貂禅心里除了同样的害怕之外,竟也生出了几分鄙薄来,原来自己一直以为很是厉害的义父也不过如此啊。还有,刚才自己被他差掉扼杀,在后怕之余,貂禅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马越说的那句话:“事实上,你在他王允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什么义女,而只是一件工具和棋子,能用的时候就用,待到用了之后,便随时可以弃到一旁,不再看上一眼。”难道,真是如此么?他对自己全无半点父女之情,有的只是对一件工具的感情么?
这个念头让貂禅的心瞬间就变得冰凉,身体也忍不住抖动了起来,似乎一直以来的信念在这一刻已彻底崩碎了。
就这样,王允和貂禅两人就相对着一坐一卧,默然不语良久,两人的心都在往下沉,但都又希望自己所想的一切都是假的,或许明日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而此时,作为引发他们心中变化的马越,却已安然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同时得到了一个并不算太大的消息——明日将有西凉的援军抵达洛阳了。在董卓彻底控制洛阳朝野之后半个月,作为他后盾的西凉铁骑终于又有一路大军赶来了,这也象征着董卓的势力将更大,他将更无所顾忌。
不过马越并不知道的是,这次来的人当中,有一个人将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这个人就是董卓的侄子,名叫董璜! 三国之马踏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