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又想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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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干杂活的这些日子里,都在盼着云志的到来。那些和他关系近的,想靠他让工头找点轻活干干,像我这样和他关系较远的也想让他来和工头谈谈工价。我们盼呀盼呀,等呀等呀。
云志终于在正月二十左右到了。他来的时候带了一大帮人。其中有他的舅家老表,还有自己门上的侄子老站,以及他老婆的娘家人等。
云志到了以后,先到每个宿舍看了看,关心了大家伙的饮食起居,然后又向那些在他心目中有点面子的人交代了一些话。我也想让他和我说些话。但是,他却在给众人交代完之后把我骂了一顿。
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他当时骂了我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我想应该是“莫须有”的罪名吧。总之,我心里的委屈是非常大的。
我当时甚至想离开那个工地。有时我在想,是我得罪了他还是我父母得罪了他,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后来,还是我那位表叔猜出了他骂我的原因。他说,我很有可能犯了云志的大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还得从云志打工的经历说起。
那云志原是一名退伍军人。可惜人到中年,妻子得了糖尿病离开了人世,为他留下了一个十岁大的女儿。父女两个相依为命,生活虽然清苦了些,但好在父女情深,日子倒也过得安稳顺心。
后来,以前在一起当过兵的一名战友给他来了一封信。那战友在信中说,他的一名堂哥在北京一个建筑队当包工头,问云志愿不愿意去他那里干活。
云志想了想,凭自己和女儿的这几亩薄田很那改变家庭现状,就答应了战友的要求。在xxxx年的时候只身来到北京打工。刚好他的战友在八达岭给老板当管工,云志就在他战友手下干了起来。
那时候,正值中国改革开放刚刚起步,机械化水平还相当落后,大部分的工作还是靠人力。云志和其他的工友们每天需要背着几十块砖往山上爬。一到晚上就感觉腰酸腿疼,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
但是,云志不怕苦,不怕累,硬是在那里干了两年。老板王志学看他干活挺卖力,再加上他战友的极力推荐,才让他带人来干活。国强,国富,世华,余芳是第一批,我们是第二批。但是,我们每个人每天需要从工资里面扣出来一块钱给云志。
也就是说,我们一天挣七块钱,只能落六块钱。那些“聪明的”,“会事的”人家会在自己家孩子跟云志来之前,为了讨好和巴结他,买些礼物到他家去坐坐。而我的父亲是一个直性子,不肯做那些“丢脸”的事,这在云志心里,首先有了一个谱。
俗话说,卖石灰的见不得卖面的。云志是带人的人,最怕别人抢他的饭碗。而和我一起来的世华的那个好朋友王勇去年也是在云志手下干。他是一个花言巧语的人,不知怎么和老板王志学聊上了。老板就让他也带人来。
而我不知其中缘故,竟然傻头傻脑的跟着他一起来,你说云志能不恨我吗?但是,恨归恨,我们毕竟是一个村上的,按照辈份他又是我父亲的弟弟,我该称呼他叔。所以,他只是骂我了两句,也不再深究。
但是,我偏偏又是一个喜欢记仇的人,在心里恨得牙根痒。我想他骂我的原因除了上面的原因以外,还有一条就是我家穷,他看不起我。于是,我当时在心里对自己说:“张建明,一定要争气,要活出个样子让他看看。”
可是,我当时想的“活出个样子”还是想当作家,想在文学上崭露头角,想“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但是,后来的事实告诉我,我真的是痴心妄想。在文学上没有成就,我这口气也就争不起来,那么云志就越发瞧不起我。这是后话。
我们所在的工地本来只有十几间民房,先前人少倒是挺宽阔。但是,云志又带了这十几个人过来,地方就有些拥挤了,想再像以前那样两三个人一间大房子是根本不可能的。刚来的人又铺了床,我们住的地方就有些拥挤了。
没想到的是,云志刚来没几天,信阳又来了一帮人。他们跟工头说,让我们腾出几间房子来。工头跟云志说,云志不依。
可是,工头又说,他们信阳的领头的可是老板王志学的老表的外甥,况且人家领来的又都是大工,你领来的都是小工,你看着办吧。云志想了想,觉得得罪不起,就做了个顺水人情,让我们再挤挤,腾出几间房子来。
我们没办法,就来了个二合一。这样一来,我们住的地方就更拥挤了。虽如此,但是我们也只能将就将就。
白天上班倒也罢了,最烦的是累了一天回来,可要好好歇歇,可是有些工友却闲不住。他们有的拿出扑克来开始赌钱,还有的下象棋,有的听收音机。这样也可以,可是有些人过了十二点还不肯睡觉,有时甚至能玩到凌晨两三点钟。
我是一个浅睡的人,睡觉的时候最容易被人吵醒,一吵醒就翻来覆去睡不着。可是,人家正玩得兴起,又不好意思说人家。就只有陪着他们熬到那时间。刚刚合上眼没多大一会儿,又会听到别人的打鼾声。
折腾来折腾去,又差不多到了六点半钟,该起床吃饭了。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这种情况又违背了我的本意。在还没有来北京的时候我是这样想的:我可以白天上班,晚上看书,如果有灵感就写文章,然后找杂志投稿。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往往难如人意。这个样子,我还怎么看书,写文章。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由于每天睡不好觉,我就抽时间歇班,补一补觉,有时候也会在北京市闲逛。有一次,我和几个工友在闲逛的时候,我们一起来到了北京崇文门一个非法劳务市场,当时被人们称为:三角地带。
只见有很多人站在一条路的路肩上,又有老板模样的人过来和他们谈工钱。谈好了,领上就走。别的工友只是随便看看,我却上了心。
我跟自己说,我不是想找一个有空闲时间创作的工作吗,为何不过来试一试?说不定自己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也免得在这里受云志的鸟气。这样想着,我就在第二天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劳务市场。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