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一起唱《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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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就那样相互紧紧靠着身子坐在一起沉默了一会儿,金凤琴终于把屁股挪了挪,在我俩之间闪开了一条缝,然后望了望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金凤琴这个样子,然我想到她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可能是这些话有些忌讳,所以不肯说出来。
只要她忌讳,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我想。虽然此,但是,该来的总会来,即便我们再害怕也没有用。所以,我就对她了那样的话。
“我有些话想说出来,只是怕你伤心。”凤琴又望了望我说,一边说一边低下头来,“没事,你有事尽管说嘛,我接受得了。”
虽然我心里难受得要命,但是我还是要让金凤琴把话说出来,“其实我们俩已经通了这么长时间的信,现在你又来了,我对你的印象还可以,只是我的父母和哥哥都反对我俩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什么?”我问,“嫌远了。他们都说你这个人看上去也不错,只是太远了。”
凤琴这样说,不由得让我怀疑起来。我跟你说过,我的性格和林黛玉相似,疑心特别大。我还以这时金凤琴的推托之词。
女孩子们大都很善于此道。她不喜欢你,不会直接说喜欢你,而是会说“咱俩不合适”诸如此类的话;再不就是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我当时在想,你既然不想和我做男女朋友,干嘛又要在我面前撒娇,干嘛刚才挨我挨得那么近,又把双手放在我的膝盖上面,还用那双温柔的眼睛含情脉脉的望我,让我产生了错觉。
这好比把一个人高高举起,然后再重重的摔在地上。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此时,我又想到金凤琴写给我的那些缠绵悱恻的信:“昨夜的一场梦,你悄悄的参加了其中,我给你的是情深意重,我给你的当然与众不同。”
什么“你就像一本书,让我细细的读,其中的含义,无法描述,读到了你的真诚,痛苦与幸福,读到了你的最深处。”什么“我找到了一位真诚与善良的知己,仰望蓝蓝的天空,告诉蓝天,我不再孤独。”
这不都是骗人的鬼话吗?难道你刚才对我做的那一切,比如说把手放在我腿上,紧紧的靠着我,用多情的双眼望着我,就是对我的想你自己说的那样“我给你的是情深意重”吗?
你为什么不亲亲我呢?我要的可不只是这些。在信中,你不是把我当成知己吗?可是,我真正来了,得到的答复竟然是这个样子。
但是,我的这些想法又都表现在了脸上,我的脸上很挂不住,很痛苦,很忧虑。
这一点让金凤琴看了出来。她就笑了笑,来到我身边,又帮我倒了茶,又挨着我坐了下来。
她靠得我很近,令我感觉有一股女孩特有的清香飘过
来,令我熏熏欲醉。这时,我忽然想起她姐姐以及她姐姐说的话来,然后我就问她:“你姐姐对我俩的事是怎么看的?”
“我姐姐不干涉我的事,她说只要我自己喜欢就行了。”“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我问金凤琴。
“我能怎么想?我一个人哪里能战胜他们那么多人?我爸爸脾气又坏,我以前本来想自己去你那里一趟的。我爸爸知道以后对我说,要是我敢去,非把我的腿打断不可。前一段时间,还关了我几天。后来,经过我妈妈和姐姐的劝说,才把我放出来,把我送到这里帮工。”
凤琴说的这段话让我想起来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为什么没有再收到她的来信。原来她是在和父母作斗争。我估计她和我的通信大都是通过她姐姐。
而且她姐姐也一定看过我俩的信。那么,她姐姐怕我见她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我说:“那就算了吧,我们以后做个好朋友吧,说不定我还会把你写进小说里面呢。”
我说的这句话直到二十多年后的现在才实现,是不是实现得太迟了些。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人了。
“不要写我,我没什么好写的。”凤琴说着话,连忙摇了摇头,然后低下头,用两只眼睛望着自己的脚。那就那样低着头好久好久,才站了起来。
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在痛下狠心似的要离开我。我知道我的脸色更难看了,虽然我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是我知道它一定很难看。因为我知道我又将失去一个女孩。
我原本想,我在失去小兰时候,我已经经过了感情的洗礼,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可能不会再难过了。但是,这种事一旦到了头上,那种痛苦的感觉又如此地强烈,
有一种粉身碎骨或者被抽取骨髓的感觉。虽然我表面装得很平静,但是我的脸却瞒不住人。
看样子凤琴也有些难受。因为她从座位上离开我的时候,我看得住她下了很大的决心。也许她真是真心喜欢我,而只是迫于父母的压力?
这样想着,我的心才得到了一丝安慰。我长吁了一口气,打算站起来。正在此时,凤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身边还带了几个少男少女。
于是,音响师打开音响,他们便载歌载舞起来。里面放的是:“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不必费心的彼此约束,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读者,那可别看凤琴长得不漂亮,但是她可是一个心里极聪明,极细腻的女孩子,也很会创造气氛。因为我们当时那种情况,放《萍聚》这首歌再恰当不过。
是啊,直到若干年后的现在,每当想到这一节,我的心里就会感到无比的温馨。是啊,”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我都不知道,在我们分手的这些岁月里,在我们都成了家之后,在我们都一天天老去,并且行将入土的时候,还会不会想到对方?
他们在一起翩翩起舞的时候,又让我回忆起了凤琴写给我的第一封信来。凤琴在以前的信中把我想象成了一个会跳舞的男孩子。
在她的《幻觉》中,她是这样写的:你一定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大男孩,富有男子汉独特的魅力,穿着一身既不流行也不脱俗的服装,幽默风趣的性格,潇洒的言谈举止,随着音幻,唱着流行歌曲,在下面也会翩翩起舞。”
我想,凤琴之所以会这样写,很有可能是她自己你会跳舞的原因吧。她自己会跳舞,所以才会想到我也会跳舞。但是,事实是,我不会跳舞。因为我笨,学不会,不过,我倒是非常喜欢看跳舞。
当时那个场景,又让我想起来古代的官员们参加宴会或者皇帝招待宾客的情景来。
是啊,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然后几个男孩女孩牵着手在我面前翩翩起舞,“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倒是扮演了一回曹操呢。
这一切说明,风琴虽然和我分手了,但是,她为了安慰我,确实也处心积虑的操了一番心思。
但是,我要是懂得感恩就好了。
我总认为凤琴之所以会和我分手是因为她在酒店里面见到了很多浮华的东西。比如一些挎着提包,很有派头的大老板。
一个挎着提包的大老板和一个挎着书包的穷小子,在他们之间形成了多么鲜明的对比。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