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打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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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们的意见有三:一,我姐姐不该武断的来帮我和我父母做决定,她最起码应该让我和女孩见一见,只要我俩没意见,该办的也就可以把事情办了。
至于她怕女给我母亲气受以及不管她饭吃,我认为纯属她自己乱猜疑,而且不懂人性。一个人,就怕你喜欢一个人,那么你就会喜欢她的一切,爱屋及乌这个词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她只要喜欢我,也会尊敬我的母亲。至于回娘家管饭,只要有你弟弟在,你还怕吃不到饭?
二,关于我姐姐去广东我姐夫反对的事,我姐姐也有不妥之处。她最起码敢于反对一下,我只要求这一点。假若她敢于和我姐夫吵几句,为我说几句话,我心里也许就没那么抱怨她了。
她最起码应该这样说:“建明的事是我戳坏的,我再不去帮他弄一个,我兄弟能不恨我吗?”她若果这样和我姐夫顶撞一句,我心里也许就没有那么烦了。可她什么也没说,而是真正做到了“三从四德。”
三,最让人可气的是那女孩对于我搞文学创作表示理解。这一条比良秀的表姐不强一百倍。可是,我姐姐。-让我怎么说呢?
我受过千般苦,万般难,好不容易遇到了知音,却又被我亲姐姐断送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更让人不平的是,那女孩的父亲也特别喜欢我。他女儿都嫁到那家了,他有事没事总还是来找我谈心。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年多,直到他女儿生了孩子,他才不来我家了。哎,想想真是遗憾呀!但是,人生的遗憾又何至于此呢?
我的第三次相亲是我自己门上的一个堂姐给我介绍的。她介绍的是她婆家的一个女孩。她跟我说,女孩很勤快,就是眼有点毛病。我问毛病大不大,她说,一点点。
我就要求见见。没想到,等我去到她家见到那女孩,令我大失所望。那女孩的左眼分明是瞎了,还说一点点,要是大毛病,岂不是两只眼睛都瞎了?刚坐下来没说上几句话,我就要求告辞回家。
第二天,那位堂姐追到我家说,那女孩对我的印象特别好,问我愿不愿意,如果愿意,当月就可以结婚。我的答复是:打光棍也不同意。
而事实上,在做这个答复之后,我还后悔过一阵子。为什么呢?当然还是为文学。我是这样想的:虽然她是一个残疾人,但是这样一个女孩嫁到我家后一定任劳任怨,也不挑剔。
如果这样的话,我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我爱好文学的事向她说说,说不定她能理解和支持我。我为了文学,真的什么都舍得下,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可问题是,我的文学不成功还可以,假若我成名了,我能守住一个残疾妻子不变心吗?我想我是守不住的。男人有本事了以后连好好的妻子都敢抛弃,更别说一个残疾人。
假若有一天我真的抛弃了人家,难道不会遭人们唾弃吗?有了这许多的想法,我也就不那么后悔了。
但是,几年以后,那位堂姐来我家说,女孩嫁到了另外一家,生了个儿子。她说这话当然有些讽刺我的意味。生个儿子有什么了不起?假若我成了家,我才不管生个儿子还是女儿呢。
跟你说实话,我喜欢女儿比喜欢儿子更厉害呢。但谁知道我将来的命运如何?
就这样,和二哥一样,我的三次婚事全部胎死腹中。
一个到结婚年龄的儿子被晾在家中,换做哪家当父母的都会心急如焚的。我父亲整天唉声叹气,母亲更是愁容满面。
有一天,父母专门找到我,询问我对婚姻的想法。
我跟他们说,我这些年一直没有忘记文学,想找一个支持和理解自己的人。与此同时,我还向他们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我几年之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一位作家成名的故事。那故事说,一位作家在成名之前,也是穷困潦倒,举步维艰,而他写的作品又不被人们认可,甚至连一篇“豆腐块”都没有发表过。
一天,感觉前途无望的他烧毁了所有的文学书籍,跑到一个小河边,一纵身跳了下去。
没想到他命不该绝,刚好被一名打渔姑娘救了起来。
姑娘就问他轻生的缘由,作家就向她讲了自己爱好文学终究一无所获的经历。姑娘说,如果他不嫌弃,她愿意支持他。于是,作家跟着姑娘到了她家。
他们之间的浪漫故事从此开始了。姑娘每天打鱼去集市上卖,作家在家中啃书本,搞创作。就这样,在爱情的鼓励下,作家的作品渐渐地被一些杂志和报刊采用,并且因为一篇长篇小说而一举成名。
作家成名后,女孩却失踪了。那作家费尽心思找到她,并问她离开自己的原因。姑娘说,自己现在已经配不上作家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从未舍得碰过姑娘一指头的作家在万分激动之余打了她一耳光,气愤的说。
于是,两人相互拥抱着痛哭了一场。
最后,事情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我不知道这段故事是有人故意杜撰出来引人眼球,还是真有其事,我也不知道那个作家究竟是谁?他的名气大不大?他现在在干什么?反正那件事在我的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这段故事深深地铭刻于我的记忆深处,深深地打动了我。所以,在我的梦中,在我追求文学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打渔姑娘的身形。
她的品行,她的高尚,她的情操,深深地震撼了我。我多想也找一个这样的女孩呀!
于是,在我那颗饱受创伤的心里,有了一个未来伴侣的形象——打渔姑娘。
“我就要找到这样一个姑娘,否则,宁可单身。”讲到最后,我对母亲说,“娃呀,那说这也可以。可是,假若你找不到这样一个姑娘,文学有干不成,你以后老了难道不想找个依靠吗?”
“那你帮我捡个女儿吧。”我对母亲说。母亲一听,气愤的说:“要捡你自己捡,我不帮你。”
我理解母亲的心思。一般情况下,自己能生孩子,为什么要去抱养别人家的孩子呢?况且,我当时还那么年轻。但是,我深深明白,我要选择文学这条路,就必须有所付出。
那琼瑶不是也没生孩子,那刘晓庆还没结婚呢。
不管我怎么想,怎么说,母亲始终不肯帮我抱养一个女儿,而我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想想了。
是啊,假若文学干不成,假若当不了作家,假若再娶不来个媳妇为自己生个一男半女的话,拿自己老了靠谁呢?为了文学宁愿去死吗?但假若到时候又死不了了呢?
这些都是原因之一。还有一条原因就是其实我也是一个很贱的人。这个“贱”有很多时候让我对文学失去了信心。因为我是用一个作家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我不愿一个作家做出一些下贱的事。
可是我往往又控制不了自己。这个“贱”就是我通常会想女人。我想的时候不是一般的想,而是很想很想。-
假若我能像一些成大事的人一样,在干事业的时候能把想女人的念头抛至一边,那就太好了。可是,我实在没有那种骨气和毅力。
这种特点,也常常使我自相矛盾。我常对自己说,张建明,你不是爱好文学吗?你不是想当作家吗?你不是想成大事吗?既然这样,就不该为女人所束缚,就不该想女人。
可每当我下定决心不让自己去想女士时,我的另一半脑子却偏偏忍不住去想它。我就这样在自我矛盾中过了一天又一天。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